我气极,娘的什么时候受过如此愚弄,一个纵身,直接窜进了下一条通道。我就看他还能耍些什么!
这条路如前几条一样,一如的昏暗,一如的安静,昏黄的灯光摇曳着,隐约照出路的尽头是一间屋子。
看见屋子,我的眼睛登时一亮。剑庐,剑庐,岂不就是一个屋子?
于是迅速走着。这次却学聪明了,不再走地面。而是直接斜斜在左侧墙壁一点,窜向右侧,再从右侧点向左侧。。。费了好大劲,终于安全的出了这条路。我落定,长吁一口气,这次可累的不轻。
在墙壁上互点行进,需要有速度,因为一慢就会掉下来。而速度的前提条件就是力量。没有力量支撑既难以顺利的到达前方另一侧墙壁,又无法快速的行动。因此一段路下来,我就费了好大力气,不住的喘息。
然而,能战胜那鸟人一次不受他暗算也是件很令人高兴的事。
于是我就笑。习惯性的微笑。
可当我转过头的时候,我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因为墙壁上又出现了字。
“很可惜,这条路是没有任何机关的。”
我一下要发狂,看着那几个字,欲哭无泪。
良久,稳稳心神,直接走向那间屋子。
屋子有门。门未开。
既然门没开,那就推开啊。可是我却迟迟未动。
因为门上有字--“请不要推门。”
经过了这些危险,我知道了他的话一向很准。可是,不推门,我又怎么进去呢?
于是我只好狠狠心。推门。
门开。“轧轧”声不绝于耳。门很沉,似是纯铁所制,而且门纽多年没润过,已经生锈,更加加大了推动的难度。
我运气,发劲,开声。门“咣”一声,被完全推开。
同时又“咣”一声,我身上立马被水浇湿。
一个铁桶砸在我脑袋上,弹开在一边。
门上放了桶。桶里有水。只要推门就会将桶打翻,桶里的水也就会泼出来。这本来是邻家小孩相互捉弄的把戏。这本是一个很简单的把戏。可就是这个简单的把戏,把我作弄了。
简单的东西往往却是最不容易想到的。
门楣上掉下一幅字--“你看,叫你不要推门的吧。”
我抖抖身上的水,尽量作的潇洒自如,迈步走进屋子。
是个书屋。一个书架上放着许多书。线装古本,似乎都已经很有年月。书架前方一张书桌,表面破败,露出沉香木的内瓤。
我缓缓走上前,书桌后的一张桦木靠背椅上用支架撑着几件衣服,成一个人垂首状。
走近了,桌子上有砚,有笔,有墨。墨已干,只留下了砚底黑黑的一层。正中是一本书,不同于书架上的书,没有装订,散着页。
我不敢轻易动桌子上的东西,于是走近些,隔着桌子看书架上的书。
“天地阴阳交征大悲赋”,“六次元阳掌”,“幻花剑谱”,“腥风斩”还有“歃血枪录”。
无一不是江湖失传已久的被游戏列为绝对机密的绝学。无论是哪本拿出去,都可以在游戏中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但,其他的秘籍我不想要也不想知道。可是,“歃血枪录”我却久久凝视着,似乎想起了什么异常久远的事情,呆呆的,不动分毫。
良久,我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因为,我看见了那书底架上刻着的一个字--假。假?倒不如缺!
我转身,不再理,而去看着书桌上的那本散页书。
无首页,只有字,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看情形,应该是此庐主人所留。
我眼光一转,忽见桌子上用毛笔写着一行狂草。“磕头受益。”
什么?磕头?受益?受什么益?凭什么磕头?我莫青见了皇上都不情愿磕头,凭什么给你磕头?
我手一挥,掌风掀动书页翻过一页。
那页上却写--“小心脚下”。
我立即跳开,方才我站立的地方就陷了下去。
我再看书,上面道:“除非磕头,不然此屋就会完全陷落。”
我方自呆楞时,我脚下的地板立马又掉了下去,我跳开,那快地板又陷,再跳,再陷……不一会,满屋竟然没有了可以立足之地。
我看一眼书桌,只有那里可以立足了。于是纵到上面。还未落下,一排钉刺就象生了眼睛般扎出来,锋口尖利异常。
似乎确然没有地方立足了?我困惑的看着屋子,的确,已经没有可以下脚的地方了。
我身子已经要落到桌子上,而桌子上已经布满钉刺……
真的已经没有地方?……错!还有一个地方!
我用剑在钉刺缝隙间一点,身子斜飘,立足在了椅子上。
椅子上却没有东西冒出。看来此庐主人对于自己的衣冠冢究竟下不了心放置机关。
我站定后,用剑拨动着书页,一页页翻看。
原来此书是建造此地的人的日记。里面详细介绍了他建造时候的心情以及各处机关。看到最后,一行字令我突然一震。
“此庐非剑庐,嬉笑众人也。”
不是剑庐?原来一切只是个玩笑?我顿时感到一阵昏眩。自出道来,我遇见的对手就属此人最为狡猾。其实说来,娘的风格跟我倒蛮相象的哈……
紫禁竹轩。第二个剑庐。原来它们不是一体的。那么看来后来出现的才是真正的剑庐了?
我一下后悔。当初真该听紫烟的话……可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