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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离去

章前话:此次《流星》同时设计了两款游戏运行模式,一为江湖模式,一为游戏模式。

运行者充分考虑到游戏前期与后期需要的不同。前期的主要目的是刺激沉睡者的意识,而更符合生存法则的江湖模式便被首先运行。后期,无论成败,游戏都将采用赢利的游戏模式。

而此时,江湖模式已经开放十年,它完全模仿江湖。没有升级系统,没有血值,没有伤害值,防御值。中要害者,死。而仅有的装备也是武林中人都有的武器。技能仍旧选择了RPG单机流星模式,根据武器的不同来修炼不同的技能。死亡,便是死亡。没有掉级,必须坠入轮回,重新修炼。这,就是江湖模式下的《流星》。

而,下面要讲的,就是在这个江湖里的一个人的故事。

(镜头转)

“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娘的,这酒怎么不如李白那老小子说的好呢?啊?是不是游戏公司把口感搞岔了?”我举杯灌下手中的酒问小五。小五是一个正常玩家。进入这个游戏不过一年。

“莫哥,是不是您偷错了?!”

“屁,我青玉不死剑能偷错吗?!不对!不是偷,是买,娘的我给他留了一文钱的。”真的,我是给钱掌柜留了一文钱。

“……莫哥,人家小百年的陈酿,你给人留了一文钱。真有你的……”小五嘴里很不耻于我的行为,却接连灌下两杯酒。

“你少喝点,这酒上头!”我说,然而其实一点也没有晕的感觉,相反我觉得从出生到现在从没有如此的精神过。

就在我与小五觥筹交错,已经干掉了一坛酒的时候,我才发现桌子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双脚。马靴,鲨鱼皮,绝对上品。我这辈子就没穿过几回这样的鞋。

“莫哥,有老板找你唉。”小五大着舌头喊。

“老板?我从来不跟老板打交道……”我低头再看一眼那双靴子,心里突然一寒……莫非是……妓院的王老板?!我昨天睡了他的花魁如玉,然后半夜起身跳窗溜走,不对,肯定是他。娘的,连这点钱都不肯放过。不行,还是溜为妙。

我想到此处,不再犹豫,起身就要走。然而,那靴子一双手抓过来,我侧身一避,左脚正要滑开,然后错位就可以跑掉了,谁知酒劲竟然正好上涌,我一个趔趄,赖以成名的绝技就这样失手了。

我感到抓住我衣服的手强劲有力,绝对不是王老板那个老玻璃所能有的,如果不错,应该是个武林中人。还绝对应该是个NPC。因为玩家似乎不具备这种身手。

“朋友,何方神圣!”我语气一凛,铿声说道。“劫财请自己掏,我左袋里还有几文钱。如果,劫色,请找个隐蔽点的地方,在大街上很丢人的……”

我利马感到抓我的手放松了,一个鲜衣冠玉的男子坐在了我对面。他看我许久,久到我认为他绝对是个玻璃的时候,突然开口:“莫青,难道你就准备这样继续下去吗?”

我看他一眼,道:“不好意思,这位朋友,我不认识你。”

他似乎颇为悲伤的苦笑一声,说:“当年你与青玉之事,确实全然是我的错,我并不奢求你原谅我。但我李如行就你一个朋友,我实在不能看你再如此堕落下去!大丈夫何患无妻,你怎么就因此放弃自己呢?!”

“如行,如果你不是我的朋友,我绝对会让你刚才那句话付出代价。”我身子一正,身上立现凛凛剑气。“你不是也单为一个洛宁到这种地步吗?!”

如行叹了口气,道:“你能不能重出江湖?”

“不能。”我心里一痛,拒绝道。昔年无意中发现了南宫山庄的一个剑庐,如行劝我去看一下,结果。。。

“如行,现在的莫青已经不是当年的莫青了,他早已经被伤痛磨砺的困顿不堪,没有了当年的棱角与傲气……如行,你走吧……”我背转身子,下了逐客令。

“傲气?!”如行抬首望着屋檐一角的天空,缓缓道。“十年前,你凭借一把青玉剑纵行江湖。梨花谷一役,南将军率部奉命抗击来犯回鹘部落,却因地形不熟,误入梨花谷而遭敌军围困。五千将士数日无食。朝廷发兵救援,却又被回鹘阻挡于半道。眼看五千我军好男儿就要丧身谷中,是谁突然谷壁一株梨花树上惊天一呼?是谁如御风行里大喝一句青玉来也吓煞敌胆?又是谁突入敌军奋杀百人血染青袍?还是谁率众将士正面突围大破敌军化困败为凯旋?难道这些你都忘记了么?!”

是的,那一役我确然无法忘记,不止于众人的血性拼杀,伴之的还有一个个生命如烟尘般的凋落。即使只是些数据,可置身于那场面中,没有人能无动于衷。我不想再记起什么,可如行又将我拉回遥远的回忆里。

“落日照危旌,血没梨花白。十万铁骑一人来,青玉不死剑华开。此役后,我朝皇上大为赞赏,特赐诗一首。一时被江湖传唱。皇上甚至将你与青煞并提,说你在某种程度上超越了他。”如行又道。

青煞。是啊,当初,方出江湖,凭的是满腔气血,一心要做一番青煞那般的的丰功伟绩。青煞,我再念这个名字,心中又是一痛。这个名字注定了要连着那个女子,那个端庄却又精灵的女子。

“如行,不要再说了。我很难受,你走吧。”我挥挥手,再次下了逐客令。

“你又想起了青玉。”如行道。

“莫青,其实我这次来还是有原因的。”

我抬头看看如行,他盯着我道:“第二个剑庐。”

“如行,两年前我就是因为第一个剑庐失去青玉的,我不想再跟他扯上什么关系!”我真的有些愤怒了。如果不是两年前要进第一个剑庐,我也不会闯进南宫山庄,便也更不会因此与青玉结仇。

“莫青,我了解你的心情。但是,这次第二个剑庐的消息完全是南宫山庄的人放出来的。而且,关键问题是,知道第二个剑庐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洛图神算--洛老爷子。洛老爷子放出话,除你之外,他不会将第二个剑庐的地址告诉任何人。”

我心里一震,难道是青玉?!她故意以第二个剑庐引诱,想让我出去?不然洛老爷子怎么会只告诉我一个人?除非他……当然,年轻时素以风流倜傥闻名武林的洛老爷子怎么会喜欢那种调调。不过,人一旦老了,说不定兴趣也跟着转变,如果那样的话就遭了。

正当我思虑不定时,如行说道:“莫青,不只是七个剑庐的事关系武林命脉,而且我认为这里面跟青玉也有关系。直觉告诉我,她想见你,不管是之于什么原因,或者情爱,或者仇恨,总之,她想见你……许多事情,不去争取是永远不会知道什么结果的。而且,最为重要的是,你躲在这里永远也不会唤醒现实中的你,更何谈去见青玉!”

如行的这句话惹的我心里一动,青玉之前也说过“执于你手者,未必便不会失去,也许不经意的把玩间,就已经悄然坠落”,当初听这句话的我一如现在的我,若不是如行在场,恐怕就要潸然泪下。

我调整下情绪,笑道:“你小子不愧是金钱帮的首席军师,娘的说的我心里一动一动的。争取!娘的,老子就争取下看看!”我喜欢说“娘的”,因为我觉得加这两个字会比较有气魄。而且当他成为习惯后,连皇上都会说你有个性。当然前提是,你要有胆量在皇上面前说这两个字。

“好的。那你是要与我同行,还是自己去?”如行问道。

“我明天启程。你先回去吧。洛宁大概想你了。”

如行脸上一红,道:“那我先走了,改天请你喝酒。”

我突然大喝一句:“站住!”

如行定住转身,愕然问道:“怎么了?”

“那个,那个啥,娘的最近缺钱,你小子给点。”我不好意思的说道。

如行拿出一锭金子,说:“应该够了吧。”

我点点头,目送着他的白衣长剑消失在镇口。“其实,总是朋友,关于青玉一事,我并没有怨恨过你。”我喃喃自语。

转身喝掉桌上剩余的一点酒,心想这下可以光明正大的去找如玉了。不对,用钱好象不如偷来的爽吧……于是一撩衣衫,踮脚纵向群欢楼楼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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