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杜荣有些惭愧地叹了口气:“我当时便气不过了,愤然亮出家伙说‘阁下先胜过我手中兵刃,再来大言不惭不迟!’于是那人便用剑跟我拼打。说来惭愧,那人的剑法我从未见过,竟是轻捷快速,又准又狠,才拼了不到十招,我手臂上便中了一剑。那人也不取我性命,只取出了毒药逼我服下,并说‘你已经中了我一种剧毒了,最多只余十天性命。你若现在回飞虎寨,劝告庄子奇立即动身到嘉定见我,答应臣服于虬龙帮,我便赐你解药。’我激起性子,当即跳起身说‘你别指望利用我威胁我大哥,你要杀便杀!’可是再度交手不到三招,我又中了他一掌,登时坐在地上站不起来。那人冷笑了几声,说‘你有没有骨气我不管,我话已说出,传不传就是你的事了。’说完竟然扬长而去。我坐在地上好半天,忽然觉得有人要对付飞虎寨,我好歹要告诉大哥一声,才马上挣扎着回来。”
凌剑云心里念头飞快地转了几转,忖思道:两件事都恰好发生在嘉定,看来虬龙帮在嘉定一定有什么落脚之处,我若想弄清楚,就非从嘉定入手不可了……
庄子奇见凌剑云沉吟不语,便道:“凌少侠可有什么看法吗?”
凌剑云收束了心神,道:“那人既言明要庄寨主前去嘉定一唔,不知庄寨主有何打算?”
庄子奇愣了愣,沉思起来。
张文平见状道:“三弟的毒既蒙凌少侠解去,大哥就可不必孤身一人涉险了。”
“不,”庄子奇沉吟道,“听三弟所说,那虬龙帮像是有意和我们飞虎寨过不去。我若不去赴约,他们也未必不找上门来。好在三弟的毒已解去,他们已失去了要挟的本钱。为兄去探探他们到底有何存心,倒也应该。”
“大哥!”杜荣立即反对道,“这是我们整个飞虎寨的事,怎能让你一个人涉险。要去,也是我们三个一起去。”
庄子奇沉下脸道:“别糊涂了,三弟。我们三人齐去,那由谁来打理山寨的事?况且你毒伤才好,也得休养一段时间。那人既指名让为兄前去,你就别去了。有你们坐镇山寨,为兄也可毫无顾忌地与敌周旋。”
杜荣无奈,只能看着张文平,张文平开口道:“大哥……”
庄子奇举手制止了他,道:“两位贤弟不用再说了,为兄意已决,你们就听为兄的,留下来打理山寨。”
张文平只道再劝无用,只能叹了口气,默然不语。
“不知庄寨主打算何时动身呢?”凌剑云忽然开口问道。
“少侠这样问,不知有何用意?”庄子奇不答反问。
凌剑云笑了笑,正色道:“在下希望与庄寨主一起去。”
庄子奇闻言皱了皱眉,道:“方才我等犹豫着该不该告知少侠,就是不愿少侠被牵连,少侠何苦还自愿趟这趟浑水?”
凌剑云道:“在下本意就是到嘉定会会虬龙帮。”
庄子奇怔了怔,道:“难道少侠与虬龙帮有什么过节不成?”
凌剑云见事已至此,索性也不隐瞒,将日前在三义门的事都说了一遍,最后笑道:“烫手的山芋既已接在了手里,哪儿有再丢出去的道理呢?”
庄子奇等默然了半晌,庄子奇慨然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凌少侠与庄某同行吧,路上也有个照应。”
凌剑云举杯谢道:“那在下先谢过庄寨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