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着,房中一个蓝袍老者突然行了过来,抱拳道:“老夫鲁白平,承蒙少侠相助之德,未请教少侠上姓大名?”
凌剑云抱拳回礼:“前辈言重了,晚辈凌剑云。”
“原来是凌少侠。”鲁白平道,“少侠要去东园,可绕过此花园,向东行约盏茶时分。”
凌剑云行了一礼:“多谢前辈指教!”
凌剑云按那鲁白平所说路线,果不多时,便看到了一个小巧的跨院,院门上写着“东园”,门口站着两个灰衣守卫。
凌剑云为未指望能再以守卫的身份混入,干脆脱去了守卫的衣服,届时也可省了向“东园”被囚之人解说的功夫。凌剑云看准机会,施展轻功,轻轻一掠隐入墙边暗影处,等了一会儿,果断地纵身一跳,跃入墙内。他身法轻灵,两个守卫竟未能察觉。
凌剑云跃入墙内后,不禁暗暗发愁。这跨院虽然小巧,但花木众多,阻隔视线,一时间凌剑云也不知该向哪儿走。
想了想,凌剑云悄悄地跃上了一株大树,伏下身子,极目四望,见到了不远处有两间房屋,亮着灯火,想来大概就是被囚武林中人所居之处了。
凌剑云心念电转,再不迟疑,窜下树悄悄往灯火处掠去。路上遇到了两批巡视的守卫,凌剑云都机警地躲了过去,顺利地窜到了房屋前,手指在窗纸上点了个洞,向屋内张望。只见屋内诸人或坐或卧,也有在议事谈话的。
凌剑云左右张望了一下,忽然轻轻推开窗子,一跃而入。屋中人被惊动,目光齐向窗**来。凌剑云拱手一揖后,作了噤声手势。
屋中人骚动顿敛,一个紫袍老者走了过来,低声喝问:“阁下是谁?”
凌剑云没有说话,却回身先把窗户关好,才低声道:“晚辈凌剑云,也是被他们抓到此地。晚辈设法取到了解毒之药,特来送给诸位。”
紫袍老者闻言,双眉一耸,道:“解药在哪儿?”
凌剑云拿出玉盒,打开,双手奉上。紫袍老者仔细看了看盒中药丸,还未说话,一个青衣人低声道:“大哥,此人形迹可疑,会不会是他们的又一个诡计?”
紫袍老者看了看凌剑云,道:“阁下奉何人之命送药给我等?”
凌剑云摇头道:“晚辈未奉他人之命。”
青衣人道:“阁下这解药从何处取来?怎么取来的?”
凌剑云道:“这说来话长,但在下可保证这是对症的解药。”
紫袍老者又看了凌剑云一眼,沉吟未答。
凌剑云见难以取人之信,不禁有些着急,想了想,忽然问道:“川东三义的朱石俊朱大侠可在此处?”
“阁下要找在下吗?”一个黄衣中年人走了过来,正是“双戟”朱石俊。
凌剑云行了一礼,朗声道:“朱大侠,可还记得晚辈吗?”
朱石俊仔细打量了凌剑云一阵,还未开口,凌剑云又接道:“三个月前,晚辈在川东三义门见过朱大侠一面,还跟朱大侠说过两句话。”
朱石俊眼神一亮,道:“阁下就是当日的那位白衣少侠?”
凌剑云点了点头,抱拳道:“晚辈虽与朱大侠只见过一面,但朱大侠大概相信晚辈没有恶意?”
朱石俊抱拳还了一礼:“当日若非少侠点明真相,朱某也不能清除门中奸细,朱某自然相信少侠没有恶意。更何况,”朱石俊环顾众人一眼,“我等早已入此处奸贼掌握之中,他们实也没有必要再设诡计。”
紫袍老者忽然对凌剑云抱了抱拳,道:“我等身处险地,不得不小心一些,方才对少侠无礼,还望少侠恕过,闵某在此致歉。”
凌剑云忙回了一礼,道:“闵老前辈言重了。各位前辈江湖经验丰富,谨慎行事,本来也无可厚非。”脸色一整,道,“各位请尽快运气将药力行开,‘西园’、‘南园’、‘北园’三处被囚之人,也已经得到解药了,等到所有人都解了毒,我们再想办法闯出去。”
紫袍老者道:“不错,事不宜迟。这些日子我们可受够这些窝囊气了,待解了毒,再来跟他们好好地算算这笔帐!”
屋内众人大受鼓舞,纷纷取过药丸服下,运气调息。唯有朱石俊脸上仍是不见笑容,显得忧虑重重。
凌剑云走过去,问道:“朱大侠好像还别有心事?”
朱石俊轻叹了口气:“如今虽有解药,但朱某二弟伤势颇重,恐难运气疗毒。”
凌剑云想起了早上余燕明代朱石俊接了一掌,被震得吐血受伤,便道:“早上晚辈也在场,余二侠似是受伤不轻,但不知余二侠现在怎样了?”
朱石俊语声沉重:“脉象紊乱,昏迷不醒。”
凌剑云想了想道:“晚辈略通医术,不知可否让晚辈看看余二侠伤势?”
朱石俊愁眉略展,道:“原来少侠还通医术,那就有劳少侠了。”
凌剑云点了点头:“晚辈尽力而为。”
朱石俊带着凌剑云转入内室,只见余燕明双目紧闭,躺在床上,旁边站着一个三十五、六的蓝衣青年,见到朱石俊,抱拳道:“大哥!”
“亦兴,你二哥醒过吗?”蓝衣青年陈亦兴摇了摇头,满面担忧,忽然看见了凌剑云,道:“大哥,这位是……”
朱石俊道:“这位是凌少侠,便是为兄曾经谈过的那位白衣少侠,特来看看你二哥的伤势。”
陈亦兴闻言对凌剑云抱了抱拳:“有劳了!”
凌剑云回了一礼,就走到床边,拿起余燕明左手,把了把脉,只觉脉搏跳动甚是微弱,显是伤到了内腑,皱了皱眉,向朱石俊道:“朱大侠,余二侠伤势甚重,决无法自行运气,朱大侠请让余二侠服下一粒解药,晚辈助余二侠把药力行开。”
朱石俊忙依言将一粒解药投入余燕明嘴里,凌剑云右掌按在余燕明背心“命门穴”上,将内力输入余燕明体内,直过了半盏茶时分,凌剑云头上现了汗水,才收回右掌,长吁了口气,道:“好了,药力已经行开,毒性已解。等会儿余二侠醒来,便能自行调息,疗治伤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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