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伦苦笑了一声,道:“这还不是最可怕的。这种毒即便不运气引发,六七日后也会逐渐发作,那时‘招贤馆’的人会送来一种解药压制毒性,但这解药同时也是毒药,你体内毒药之量便会愈来愈大,脱身之望也会愈来愈小。”
凌剑云听得皱起眉头:“那要怎么办才好?”
“听说只有一种解药能一次完全解去此毒,但这解药被严密看守着……”贺伦说着,面现难色。
凌剑云低头想了半晌,忽然潇洒地笑笑:“贺兄何必灰心,不试试看怎么知道不行呢?”
“小兄弟的意思是……”贺伦迟疑道。
凌剑云微微一笑,道:“贺兄,可有办法引一个守卫进来吗?”
贺伦眉头一皱:“可以,只是……”
凌剑云低声说了几句话,贺伦眉头渐展,沉吟着道:“方法是有些冒险,但也不妨一试。但望小兄弟一切小心,多多保重。”
“有劳贺兄挂心了。”凌剑云笑笑道。
贺伦随即向一个蓝衣汉子低语了两句,那人愣了一下才点了点头,抱着肚腹倒在床上,大声**起来。贺伦打开门,大声呼喊道:“快来人啊!”
话音刚落不久,便有两个灰衣人迅快地走近,喝问道:“什么事?”
“有人的毒性发作了。”贺伦简单地说了一句。
两个灰衣人互望了一眼,走进了房里,略一查看,一个灰衣人便道:“我去请示香主,你留在这里照看一下。”
另一个灰衣人一点首,那灰衣人出门疾行。
凌剑云悄悄与贺伦交换了一个眼神,贺伦点了点头,灰衣人低头察看躺在床上的人时,凌剑云蓦地一掌直劈在灰衣人颈后,那灰衣人还未及出声,便倒了下去。贺伦警觉地蹿到门边把门关好,凌剑云飞快地换上了灰衣人的衣服,又从他衣袋中摸出了个小银牌,上面篆刻着“飞鹰七号”。凌剑云看了一眼,又放回衣袋。
房里的几个人一起将那灰衣人藏好后,他的同伴便回转了。
凌剑云拉好面罩,迎上前去,那回转的灰衣人道:“香主命赏他一粒解药。”说着扬腕便待将手中药丸投入那躺在床上人的嘴里,凌剑云忙道:“让我来吧。”取过药丸像是投入了那人嘴里,实则手腕一转,悄然藏于袖中。灰衣人也未细看,只道:“走吧。”
突听一声惨叫,贺伦忽然抱着肚腹倒了下去,凌剑云一步抢上,贺伦悄悄拉住他手握了一下,凌剑云会意,抬头道:“这个人毒性也发作了。”
灰衣人戴着面罩难见面目,但听他声音中透着不解:“真奇怪,毒性怎会这么快发作?”
凌剑云思绪飞快一转:“想必是今日他们擅自运气,引发了毒性。”
灰衣人“哼”了一声:“不自量力。”
凌剑云站起身,道:“再取一粒解药给他吧,迟了恐怕来不及。”
灰衣人一语未发,转身出门去了,凌剑云也跟着出了门。
凌剑云跟在灰衣人身后,曲曲折折地行了段路,凌剑云生恐言多有失,一直没敢说话。
走了半盏茶时间,到了一间明瓦砖房前,门前站着四个守卫,一见两人,立即刀剑出鞘,喝问:“哪一队的?”
灰衣人将双手摊开,示意并无兵刃,嘴里答道:“飞鹰四号。”
凌剑云心中一动,依样双手摊开,道:“飞鹰七号。”
守卫喝问:“牌子呢?”灰衣人取出一块银牌,凌剑云也把银牌从衣袋中取出,两人将牌子递过。守卫验看了牌子,才收了刀剑,侧身让开去路。
凌剑云心中暗暗担忧:果然是看守严密……
进了门,凌剑云看似不经意,顺手把门关上了。飞快地打量了房内一眼,见是一间很大的屋子,热气熏人,却是屋角有三个大火炉,炉下火正熊熊燃烧,正中一张大桌子,右侧屋角是一排木架,上面放着甚多玉瓶、石瓶。
灰衣人已在一个玉瓶中取了一粒药丸,回头道:“好了,走吧。”
凌剑云心中一急,忽然一步拦住了灰衣人。
灰衣人甚感奇怪:“你干什么?”
凌剑云急中生智:“药没拿错吧?这毒有两种解药。”
“怎会拿错,真的解药还在火炉里呢……”灰衣人语声忽然一顿,“不是你把药放进火炉的吗?你怎么……”话未说完,语声却断,原来凌剑云听出不对,闪电般点了他哑穴。
灰衣人哑穴被点,有口难言,目光中流露出困惑,愤愤之意。
凌剑云附在他耳边低声道:“阁下最好合作些,在下不会伤害你。”匆匆说了两句话,便直奔火炉旁,想了想,小心地揭开了一个火炉的盖子。一股热气瞬间直冒而上,凌剑云及时往后退了两步,避开了热气,但站在旁边也觉热得难受,更别说伸手去取炉中药丸了。
凌剑云为抵抗逼人热气,不自觉运气抵御,忽觉丹田中一条冰线疾循周身经脉而行,顿时通体生凉。凌剑云先不免吃了一惊,但马上想起应是“冰火丸”之功。犹豫半晌,试探着将那条冰线引向右掌,右掌立即寒冷如冰。
凌剑云深吸口气,将右掌伸入火炉中,抓出来一个玉盒,左手试着碰了碰玉盒,火炉中虽是热气逼人,但这玉盒只是微有温意而已。打开玉盒,里面盛着的是黄豆大小的白色丹丸,约有数十粒之多,凌剑云还怕不够,又从另一个火炉中取了一盒,一起放入了怀中,又将火炉盖子放好。
解药已经到手,凌剑云毫不迟疑,奔回到灰衣人身边,突然出手点了他“藏血”大穴,低声道:“我已经点了你的险穴,你若擅自运气,半个时辰后血脉逆流而死。但你若跟我合作,脱离险地后我便解开你的穴道,还你自由。阁下现在可以做个决定了,若要跟在下合作,便眨眨眼睛。”
灰衣人刚才目睹凌剑云竟敢将赤手伸入烧得正旺的火炉,手上却完好无伤,心中早已惊骇莫明,此刻面临性命之危,更是早已胆寒,依言眨了眨眼睛。
凌剑云伸手拍开灰衣人的“哑穴”,灰衣人先喘了口气,看着凌剑云:“阁下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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