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荣路别墅,又是一个星期六的下午。
乐心驰觉得,和廖哲铭在一起的日子,就像是过去那样,每天似乎都过的很快,尽管心里带着许多鱼以往完全不同的心情,即便现在的处境也与曾经大不相同。
夏季就快过去了,马上就要进入秋天,按照人们的观点,要把屋子里的被褥都拿出来晒一晒,除菌、还能蓬松柔软。
今天,廖哲铭哪里都没有去,有了乐心驰和寒子汐的相伴,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和事,对于他来说都是虚渺的存在,不值得一提,也不必在意。
廖哲铭只想好好地享受三个人独处的时光,他甚至已经完全忘记了在他的心里,还存在着寒子汐是寒敬远女儿这件事,而是完全的当成了三口之家来看待,这间别墅,也成了他们名副其实的家,属于三个人的一方乐土。
趁着今天廖哲铭也在,乐心驰决定把所有需要晾晒的东西都拿出来,接受一下阳光的沐浴,于是原本的晾晒架子不够用了,廖哲铭就要重新搭建一个。
忙碌了好一会儿,终于用能够准备上的工具等搭建了一个临时的晾晒架,寒子汐站在屋檐下,躲避着阳光,看着两个人完成的工作,也叫好的拍手又蹦又跳又笑!
两个人已经好久没有再这样一起劳作过,想想曾经的那段岁月,也是这样在廖哲铭的家里,或者是乐心驰的家里搭建着临时晾晒架,那种两个人一起努力搭配着工作的场面,乐心驰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微笑着,廖哲铭也觉得心里充满了暖意。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别墅上方错层位置的房瓦发出呼喇一下的声音。
乐心驰下意识的抬头看去,一片贴靠在那里的琉璃瓦松动,顺着斜坡向下滑落下来,而下面正站在向他们跑过来的寒子汐,乐心驰眸子瞬间瞪大,内底充满惊惧。
危急时刻,伟大的母爱散发光辉,乐心驰完全忽视了自己是否安全,忙快步跑过去,伸手想要抱过寒子汐,用自己去抵挡坠落物的突然袭击。
双手紧紧抱起寒子汐,乐心驰闭紧双眼紧阖眉头,等待着那疼痛一击的来临,却只在耳边听到哗啦一声,瓦片碎掉了,她竟安然无恙。
“叔叔!你流血了!”
寒子汐害怕而惊慌的喊叫声,拽回了乐心驰的失神,她这才意识到,一双坚实有力的手臂,正在用力的搂紧着自己和怀里的女儿,那是廖哲铭的手。
当鲜红入目,乐心驰像是被人猛地扎了一锥子般,反应过来,连忙双手覆上廖哲铭的手臂,双眉深锁,“你怎么这样傻!”
乐心驰是太过担心,才会口不择言,似乎都没有想到,如果不是廖哲铭,现在受伤的会是她自己,而且就凭她这样纤柔脆弱的手臂,绝对会比廖哲铭受到的伤害更大。
“这话应该是我说才对,乐心驰!你是笨蛋吗?”
忽视掉乐心驰眼底的关心,还有嘴上的责怨,廖哲铭一改刚刚的温柔,显得有些暴躁,乐心驰一诧,瞪大眼睛看着他。
意识到自己因为太过于紧张,而有些情绪失控,廖哲铭深吸口气,努力平稳着自己的心绪,慢慢收起那份燥怒,抬起另一只手,心疼的抚上乐心驰的头。
“对不起,心驰,万不该对你发脾气,我只是想要告诉你,遇见这种事,你不应该冲在最前边,而是要站在我身后,有我在,不会让子汐出事,我会保护你们。”
廖哲铭深情的话语,平白的表述,让乐心驰心底的防线一次次的松垮。
“子汐,快去拿医药箱!”乐心驰催促寒子汐,有些惊慌害怕的寒子汐连忙点头跑回屋里。
乐心驰需要女儿离开这个场面,因为乐心驰的眼里又不知觉的含满泪水,长长的睫毛被打湿,泪水却没有流下,因为已经被廖哲铭的手指轻柔的拭去。
“你不要哭,我说的是真心话,绝对不是哄哄你而已,我说过要给你们幸福,所以,任何人、任何事,都没有办法阻止我的行动,谁也别想拦着给你们幸福的决定。”
乐心驰情绪哽咽着,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眼眶红红的看着廖哲铭。
“如果可以忍住不酷,我也不想流下眼泪,我真的很想让自己什么都不去想,就那么自私一次,不去退让,完全的把握住自己想要的一切,如果真的可以让我不再坚强到什么都可以忍受,我真的很想懦弱一次,就在你的怀里,彻底的放开那些束缚,不要再继续执著,只想好好的爱你,不会因为什么原因而轻易放手。”
廖哲铭搂过乐心驰,让她贴靠在自己坚实的胸膛,听着他已经渐渐变得平稳的心跳,给乐心驰一份安心,让她不再焦虑不安。
“心驰,有时候,人生总会充满遗憾,不能全部做到完美,也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可以去追溯,过去的永远都是过去,它们不会再回来,只不过是美好的回忆而已,如果能够追溯得回,就不再美好,也没有那么多的完美可以去塑造,所以我们要做的,只是向前看、莫回头。”
“向前看……莫回头……”乐心驰微微抬起头,看着廖哲铭已经化为温柔的双眼,她是真的不舍得离去,不愿放手去制造分离。
两个人的爱情之路,就好像是进行着千年万年的艰苦修行,像是完成一本圣书经文,需要历经无数的苦难与困惑,才能够完美的展现剥除人心底全部欲望而嘴原始的期待和幸福。
人生苦短,怎么能够耐得起那么多的磨砺与挫伤?不如善待每一次发自心底的爱情的燃起和同化,可以那样,即便再脆弱的心灵,也会在爱情的包裹下忍受着煎熬,剥落掉所有的懦弱与恐慌,无休止的一次次接受着永远不会断背流失的爱情源泉。
这是,寒子汐挂着大大医药箱的带着,一边向这边跑着一边喊着:“叔叔,快点!让妈咪给叔叔上药,不然流血痛死了!”
听见寒子汐的声音,乐心驰条件反.射的一把推开廖哲铭,却带动了廖哲铭的伤处,看到他疼的紧蹙眉头,乐心驰心也跟着疼痛流血。
刚刚廖哲铭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让乐心驰只记得他说的那些感人至深的话,却忽视了廖哲铭还在受伤流血,她知道,自己已经让心迷失的太重,根本没有办法找回最初决意离开时的那份果断的心情,然而现实,乐心驰也不想再离开廖哲铭。
就算是说她自私也好,乐心驰不敢去想象,当初如果没有做出那样的决定,她和廖哲铭之间会是怎样?不过,事情就像廖哲铭刚才所说的那样,人生没有如果,因为那些如果,全都是回不去的过去,现在要做的,的确也只能是向前看、莫回头!
对于乐心驰刚才的反应,廖哲铭没有在心里怎样计较,他是知道乐心驰对于自己的这份感情的,但是在寒子汐还不知情的情况下,还是尽量保持目前在孩子面前的这种关系比较好。
毕竟,小孩子的感情十分脆弱,而在她幼小的心灵深处,还是认定寒敬远才是自己的父亲,就算乐心驰与寒敬远离婚,或者乐心驰再与其他什么人在一起,现在的寒子汐,还不能完全理解大人的感情世界到底为何?到底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确切的说,就连他们自己都没有办法理清对错,尤其是廖哲铭,一切事情都凭感情去做,尽管已经与寒子汐十分友好相处,只是好像还有那么一层层的东西,依然阻隔在他们两个人之间,廖哲铭说不清楚那是什么感觉。
只是他不愿再去多想,能够与寒子汐相处融洽,让那个小女孩儿如此依赖着自己,廖哲铭的心里,就有一种感情被满满的填覆着。
他只想尽量维持着不要改变的比现在更坏,当然能够有所进展是最好不过,廖哲铭真的是在很小心的维护着他们此前的这种关系,哪怕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会让廖哲铭全神戒备着去应对,他最爱的人,要由自己来守护。
“叔叔,走啊!”
寒子汐突然的声音,打断了廖哲铭不知不觉进入内心自我的世界,他回过神,见到乐心驰扶着他要站起身,寒子汐还是在帮忙拿着医药箱。
看着廖哲铭的发呆,担心又紧张的寒子汐催促他:“叔叔,妈咪害怕都糊涂了,还要让我把医药箱拿来这里,结果还是要进去屋里才能给叔叔上药,叔叔也糊涂了吗?怎么不说话也不动呢?看来你们两个都给吓傻了,以后我再也不会在屋檐下边玩了。”
经历了刚才惊魂的一幕,寒子汐早就被吓得对于身边的事物有所戒备。
过去的她,是一个被宠坏的小女孩,活泼好动,如果不是因为这样,又是独自一人,怎么会在乐心驰外出赚钱的时候发生意外而入院。
乐心驰还是很庆幸自己能够遇见廖哲铭,尽管他们之间发生了这么多已经理不清关系的事情,但是乐心驰不敢想象,那一天,要不是因为廖哲铭的出现,自己在面对那些人面兽心的家伙时,是否真的可以得到所需的钱,为女儿看好病?
脑中迅速的回想起那一切,事情都是好坏利弊各参半,不能去计较太多,她还是带着感恩的心去面对,乐心驰不由得在内心里长吁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