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里并不喜欢金宁澜这种,带给人强烈不舒服与压制性的感觉,但是乐心驰还是很有礼貌的向她问候着。
“您好,请问您是廖夫人吗?”
金宁澜唇角微微一弯,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我是廖哲铭的母亲,今天来这儿,是有些话想问你。”
她举止十分优雅的指向身侧副座沙发,道:“坐吧。”
乐心驰眉心微蹙,但还是礼貌性的点了点头,走进沙发坐下,寒子汐则偎进她的怀里,金宁澜瞅了眼寒子汐,又挑眸看向乐心驰。
“我想,有些话,你应该不希望孩子听到吧?”
乐心驰明白了金宁澜的意思,努力微笑着对寒子汐说:“乖乖的上楼,在房间里玩一会儿,妈咪有话和奶奶还有阿姨讲。”
“妈咪……”寒子汐有些不想离开,但是看到乐心驰眼底的坚持,她扁了扁嘴,点头应着,有些不太情愿的上了楼。
在走到即将到二楼的位置,寒子汐又探着头向楼下看去,小小的她虽然看似软弱,虽然不过是个小孩子,但是心里却不是什么都不想般那么天真无邪。
“坏巫婆,还有那个讨厌的阿姨,一定是来欺负妈咪的,我要告诉爹地,告诉叔叔,哼!”
寒子汐在心里暗暗的发着誓,同时她也对罗舞京与金宁澜,有了一份极其不好的印象。
面对金宁澜而坐,尽管乐心驰努力保持平稳,还是难掩心底慌乱,见到她故意隐藏起的局促不安,罗舞京便有些得意的嘴角微微一扬。
金宁澜盯着乐心驰,打量着她足足有三十几秒钟,乐心驰心里也在不停的猜测着,金宁澜今天来这里,会和她谈些什么。
“这个廖夫人,就是哲铭父亲的原配妻子,她今天以母亲名义出现在这儿,对哲铭到底是怎样的看法?她来此,必然是受罗舞京所托,来向我发难的,我要怎样做,才能避免冲突?”
“乐小姐。”
金宁澜的声音,打断了乐心驰内心自我独白,她连忙收整起神色,看向金宁澜,依然没有失了礼貌,对她微微一笑。
“廖夫人有什么话要说,就尽管说好了。”
金宁澜难掩眼底对于乐心驰表现出的厌恶之色,挑眸道:“呵~你倒是很直接,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直入主题吧。”
听起来金宁澜的口气就十分的不友好,现在更加明确了,乐心驰放在双膝上的手,不免用力拽紧衣裙,像是在做迎战准备一般。
“乐小姐,你和哲铭是什么关系?”金宁澜没有拐弯抹角的直接问道。
心底提了一口气,乐心驰保持唇角微笑,“廖夫人,您也看到了,我是廖总雇佣来的女佣,平日里打扫房屋做做饭,和廖总之间,当然是主雇关系,这一点,罗小姐也很清楚。”
乐心驰说完,又看向罗舞京,冲她微微一笑,这一下,换做罗舞京变得不自然起来,脸色也从刚刚的得意,变得有些愤怒。
“你这个女人,到现在都不说实话,还故意狡辩,你就是借着女佣的身份接近哲铭哥的,别以为你不承认,我就不知道!”
“京京。”
金宁澜暗示的瞄了罗舞京一眼,压低的声音,带着一丝警告她不要沉不住气的意味儿。
罗舞京有些憋屈的收回话,她以为有金宁澜在,就找到了强大的帮手和后盾,自己也就可以无所顾忌了,却没想到,金宁澜竟然不许她插口。
收回神色,金宁澜又看向乐心驰,含笑道:“可是,我看到的一幕,似乎并不像乐小姐所说,我还从未见过哪个女佣,拖家带口的在主雇家里工作。”
对于这样的问话,乐心驰早在心里给自己打了预防针,她处变不惊的回答着:“说来我也不太相信,廖总竟然会同意我将年幼的女儿带在身边照应,对于这件事,我很感激廖总。”
话说完,乐心驰看到罗舞京的脸色比之刚才更加难看,但是她没有感觉到自己气到了罗舞京,心里有着怎样的得意,反而担忧备至。
瞧着乐心驰从容不迫的面容,如果不是罗舞京之前说起有关乐心驰的事,单凭她回应的这几句话,金宁澜还真找不到任何纰漏之处,一切都是那么合情合理,又没有任何证明,确定乐心驰与廖哲铭有不同寻常的关系。
“听乐小姐口音,是本地人,不知家住何处?家中还有何人?”
金宁澜开始旁敲侧击,乐心驰一如既往的平稳态度,但是心里却早已乱入一团麻。
“这种私人的问题,我似乎没有必要对廖夫人进行回答吧?”
乐心驰直接回绝着金宁澜的问话,因为她不知要怎样回答,不论是说具体的还是假设的地址,金宁澜都会不停的追问下去,直到找到她自认为满意的答案位置。
吃了言语上的比门口,金宁澜神色微显不悦。
“哲铭是我最在乎的儿子,他的身边出现什么人,到底是何来历,这些我这个做母亲的,当然有权利知道,乐小姐如果不想说,是不是可以证明你心中有鬼,不想对我坦白呢?”
面对金宁澜有些无力的要求,以及气势上的打压,乐心驰明白,今天要是不给她们一个满意的答复,说不定金宁澜会住在这里不走。
如果等到廖哲铭回来,见到了这一幕,到那时,不知道他会掀起怎样的风波,对于有些困境的局面,乐心驰做出了一个她十分不愿意的艰难选择。
“不能变成想象的那样,为了那些坚持,敬远,我只能对不起你了,还有……还有金远濯,你曾经说过,自己是哲铭的表亲,这个人自然是你的姑妈,为了解围,就让我自私一次吧,借用你那天的话,再次为我化解一次危机。”
乐心驰心里如是想着,她依然保持微笑,对金宁澜回应道:“廖夫人说的没错,爱护子女,这是为人父母的指责,我自己本身就是一个母亲,自然明白这份心情,廖夫人其实不必怀疑我与廖总的关系,因为介绍我来这里工作的,就是廖夫人的侄子金远濯,廖夫人如果不信的话,可以去问他,我的事情,他都知道的很清楚。”
一听说自己的侄子也牵连其中,金宁澜有些意外的一愣。
“你说什么?是远濯介绍你来的这里的?你……你又是怎么和他认识的?”
此时此刻,在金宁澜心中对乐心驰有这样一种看法,她认为乐心驰是初入社交场所的女人,才会在廖哲铭与金远濯中间游走着,但是仔细看她,又没有一点那种人的气息。
“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果今天你不交代明白,我是不会离开的。”
金宁澜坚定了自己的态度,如果与廖哲铭有关,她大不了会有些地方略过就算了,只要能给罗舞京面子上好看,不要让廖家闹出什么丑闻公布于众,有些事,金宁澜并不想管。
但是现在,却牵扯到了她的侄子,不仅廖家,连她娘家金氏也牵连其中,如果真有什么事发生,这可是难以掩盖的天大笑柄!
况且,在明里暗里的商业战争中,对方用以美人计接近目标人的计谋,也不是没有出现过,金宁澜怕的,就是这种事情的发生,不过她倒觉得,乐心驰清秀归清秀,还不至于十分漂亮妩媚到,可以用作美人计的地步。
早就知道金宁澜一定会这样说,乐心驰也早有准备。
“实不相瞒,廖夫人,我本是寒纪实业总裁寒敬远之妻,不过因为夫妻感情出现无法弥补的裂痕,所以协议离婚,因为与贵侄的一次偶遇,他很同情我没有来源又找不到工作的遭遇,所以就帮我介绍工作,恰巧廖总也正需要以为打理家务的女佣,我就来到了这里,廖夫人如果不相信,大可以去打听一下,也可以问一问贵侄,我没有说谎。”
看到金宁澜表情变得有些不平静,乐心驰知道,自己说出了曾经的身份,又搬出了她的侄子金远炽,这一招对于她们还是很灵验的。
话说到这儿,乐心驰又忍不住的开始向其追加点内容,既然金宁澜和罗舞京逼着说,那就把话说的更加过火一些。
“不知道廖夫人是否清楚一些事,其实,我原本的确是独自一人在这里工作,只是前不久廖盛集团主办舞会,廖总以让我过去帮忙,不过知是谁偷偷把我女儿带了去,孩子离不开母亲,这是血肉亲情、母女天性,所以廖总才特别优待我,让我女儿和我在一起,既方便照顾,又了却了思念与担忧的心情。”
“舞会?”
金宁澜自己,估计都忘记了她一直在掌控着情绪和脸色的变化,想起那天廖莎莎跑回去,和廖志凯状告舞会发生的事,正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这下她明确了,女人便是乐心驰,而那个孩子,就是刚刚上楼去的寒子汐。
“你说不知道是谁带去了你女儿?”金宁澜有些不相信的问。
乐心驰十分肯定点头,没有丝毫妥协,她不仅表达自己对于那天事情的不知与愤怒,还很明白的说出了自己的立场。
“没错!我的确不清楚,如果知道是谁做的话,我一定会状告他,私自拐带孩童的罪名。”
听到乐心驰的话,做贼心虚的罗舞京,不禁像金宁澜身后躲了躲身子,金宁澜则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身,吓得罗舞京也连忙跟着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