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破的衣衫,可怜巴巴丢在地上,乐心驰蜷曲身体缩在墙边,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连眼泪都已强忍着,没有再泛滥的流淌脸颊。
廖哲铭倚坐在她身侧的门上,狠狠的吸着烟,透着幽暗的眸子,始终没有离开,紧盯着乐心驰,眼底却写满哀伤。
“即便是我如此对你,你也毫无感觉了,是不是?乐心驰,你怎么能够麻木到如此?”
慢慢的挑起眸子,看着廖哲铭受伤的神情,乐心驰牙关紧咬,她的喉咙微微滚动了下,一种情绪,被自己狠狠地压制下去。
“你怎么还是这样纠结?我的心,早都已经不在你这里了。”
她的话,再次中伤廖哲铭,紧蹙眉,廖哲铭深吸口气,站起身,居高临下的倪视着她。
“随你怎样说吧,总之,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必须的食材等会有人定时送来,不需要你劳神劳心的去买什么,别让我再见到你私自离开这里,至于衣服……”
廖哲铭抬脚,踢了一下瘫在地上已经撕破的衣物,唇角抿起一抹嘲讽的笑。
“衣服已经破了,你总不至于穿着乞丐装出去吧?那些家居服也没什么不好的,反正你又不出去,就穿那个吧,相比之下,它们可比女佣装好了许多。”
对于廖哲铭的话,乐心驰始终保持沉默不开口,见她一副无视自己的模样,廖哲铭身影猛地欺压而下,俯身正对上乐心驰,一手勾起她的下巴,不知觉的用力捏紧。
“你最好给我长点记性,不要总是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来听!”
狠狠地甩开乐心驰,她的身子随之倒向一侧,回头看着廖哲铭,他冰冷的眸子瞥了眼乐心驰,转身走出房间,只稍片刻,就听见楼下传来关门的声音,廖哲铭再次离开了这里。
痛苦的闭上眼深呼吸,带着隐忍却无法含住的颤抖,乐心驰的眼泪,在没有面对廖哲铭时,带着孤独伤悲缓缓滑落。
驱车行驶在夜晚的公路上,廖哲铭的脑中思绪混乱,像是漫天飞舞的柳絮,毫无章法,集结成一团,粘连勾拽,又怎样都无法分辨得清。
不知不觉已经开车市区,车速像在飚飞一般,这里黑暗、幽寂,没有任何的顾忌和担忧,他玩命一般的狂速前进,最终在停靠处猛踩油门,带着刺耳的刹车声嘎然而止。
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却忘记了刚刚已经发疯一般的任由冲动带动情绪,打开车内收录机,调试一下混乱的心情,却在听到放出的这首歌,廖哲铭心情更是纠杂无比。
一曲田梓呈的《最后一滴泪》
带着一丝悲凄的曲调,透着沧桑沙哑的声音,歌中的每一字、每一句,似乎都在讲述着现在的廖哲铭与乐心驰两个人的爱情。
如歌中所唱一般,乐心驰的心,带着太多秘密,不想被廖哲铭得知,然而一直想要闯入她心中的那个男人,却执着的怎样都无法放下曾经一切,总是带着心痛,一次次的伤害她。
仿佛心意能够传达一般,孤落的身影,倚坐在锦荣路别墅墙上,乐心驰感觉自己似乎要跳出这个空间一般,所有的所有,都是那般的空虚。
这一次,她真的知道命运是怎样的为难一个人,长久遮掩着秘密,不能说,生怕会对自己心爱的人造成怎样的不良后果,这些,都让她感觉到很疲惫。
然后曾经幻想着,他们可以一直那样下去,直到白头偕老,像一首歌中所唱,细数着对方皱纹的甜蜜而温馨的画面。
只是那种期盼,却被现实狠狠地砸碎,让他们狠狠的面对真正的人生,那并不是编织童话,而是在一个特定的规则中行走,无论怎样,都无法拜托开那个轨道。
廖哲铭拳头重重的砸落在方向盘上,因为这首歌,撕裂了他的心,让他难过异常,他没有办法再想最初重见乐心驰时,保持那种报复的心情,已经开始不受掌控的,在她面前吐露自己的心声,但是对方,竟然无痛无痒一般,就那样回绝了他。
“心驰,你到底怎么了?如果你心里真的不再有我,不会回心转意,又为什么在意我房间是否有其她女人逗留?你的心里到底是怎样想?变得让我越来越看不懂,现在的你没有婚姻束缚,我也可以不娶罗舞京,为什么要逃避?为什么要拒绝?我这座冰山想为融化,想因你获得重生,但是你,却总是用欠下爱情债的口气,说着对我补偿的话,难道在你心里,还有那个人的存在?钱对于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我可以给,完全可以的。”
内疚的纠结乱如麻,廖哲铭痛苦的闭上眼,倚靠在座椅上,深深的叹了口气,他有一种感觉,乐心驰若即若离的神态中,似乎总有他们之间的一种牵连,却又无法探寻,想要伸手去抓,却又不见踪影。
原本相爱的两个人,仿佛只有用伤害,才能证明着彼此在心中的存在,却已忽视了,满是伤痕累累的身体,布满了不堪入目的疤痕,而那切入肌肤的触目伤,正是因为他们爱着彼此、急于证明而烙下的印记。
星巴克咖啡厅
罗舞京坐在靠窗沙发,双手叠放在下颌,神情专注的看着窗外月色。
外表虽宁静,但罗舞京的心,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有闲情逸致,注视着浩瀚广袤的宇宙中,那一轮明亮的玉盘,而是充满了波澜,潮起潮涌、起伏不定。
“京京。”
一道声音,打断了罗舞京内心纠杂的念想,她挑眸,回头,随即唇角微勾,露出一抹魅人心魄的弧度,柔柔的声音,甜甜的一唤,“远炽哥。”
来人正是金远濯的哥哥金远炽,他面色含笑,眼底绽放着一抹湛蓝的光,走到罗舞京对面沙发坐下。
“有一段时日没见到你,也不知道打个电话互相问候一下,你这个小丫头,现在有了心上人,就把我这个从小青梅竹马的哥哥给丢在一边了,是不是?”
罗舞京微蹙着眉,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撒娇,“远炽哥还不是一样,你每天周旋在不同女人身边,恐怕早就把我这个妹妹给忘记了,还好意思恶人先告状呢。”
金远炽双手落于桌上,前倾身子,有些好笑的看着她,“我哪有不记得你,不过是因为最近公司正在开发一个新项目,所以忙紧了些,我可是一直都在忙忙碌碌中,哪像你个大小姐那么闲散自由。”
“是啊,远炽哥很忙,忙的大白天跑去女人的床,就连打电话给你,都能听见那个娇滴滴、好诱人的声音在埋怨,是哪个女人给你打来的电话,打扰了你们的……”
金远炽左右瞅了眼,连忙伸出手,摆出打断罗舞京话的举动,“好了好了!姑奶奶,我怕你还不行吗?是我不对,以后要随时打电话联系你。”
罗舞京有些洋洋得意的扬了下头,脸上绽放出胜利般的笑容,看得金远炽心头一颤,像是被什么柔柔的东西撞到,是那样软绵绵的颤动。
“京京,我是个男人,有些时候,也需要用什么方式缓解一下压力不是,你也不要这样一竿子把我打到死好不好?”
“呵~你这缓解的也太过于频繁了。”罗舞京毫不掩饰的笑着,拿金远炽的事情当成笑料。
拿起咖啡杯喝了口,突然眉眼间一怔,又有些变得不乐意的埋怨道:“你刚才形容我的话,我可不愿意听,我才不是像你说的那样,我有帮我爹地做事,只不过那老顽固总是嫌我做的不够好,时不时的就教训我一番,因为受不了气,所以就总想出来走一走。”
金远炽向一旁应侍招应了下,点来红酒,像是在散谈着心话一般,有意无意的道:“何必让自己那么辛苦,现在把公司全部交给你父亲,等到你和哲铭结婚之后,就交由他来管理,你只要做个轻松自在的大小姐就好了。”
说到这儿,罗舞京刚刚还带笑的脸,顿时因为她心底的情绪,而在脸上快速浮现出一片音乐,可以说,罗舞京是一个很不会掩饰情绪的女人,只要她不开心,或者怎样的火气突升,便会马上爆发,但惟独一个人,她会迁就,那就是廖哲铭。
“远炽哥,那天我给你打电话,询问哲铭哥清泉别墅的事,你会不会在心里笑话我,就连他有什么女人都容忍不得?”
“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当初不也说喜欢,什么都可以接受吗?况且那些女人,又有哪个是能留住他心的,只是玩玩而已,清泉别墅他虽然没有让你知道,也不是单独对你一个人,如果不是因为远濯曾经与他一同去过,我也打听不到的。”
金远炽突然打住后边的话,看着罗舞京的神色,带着一丝探究,“不过,出口询问这种事,貌似你还真是第一次做,但是你别误会,我没有任何笑话你的心理,只是奇怪,你为什么突然这样上心这件事。”
“因为……”罗舞京面色有些尴尬,视线游移,支吾了好半天,才说:“最近哲铭哥的锦荣路别墅里,突然多了一个专职女佣。”
“专职女佣?哈~原来,你就是为这件事心里耿耿于怀。”金远炽根本不把罗舞京所说的问题,当做问题一样来听。
金远炽的态度,让罗舞京有些怄火,“远炽哥,你故意漠视我的问题程度,我不理你了!”
笑容收起,却未掩饰眼底笑意,金远炽注视着罗舞京有些别扭、有些气愤的脸,看似妥协道:“好好好!是我不对,你说、你说!”
罗舞京怒气着一张娇媚的容颜,双手环抱在身前,恨恨地道:“哼!还不是因为那个女人,她叫乐心驰!”
“乐心驰?”听闻此名,金远炽的神色突然一变,微微眯起的眸子,透着一丝黯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