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敬远被那个友好又热情的大哥拽了去,在一番牛马唇不相对的交谈中,两个人也都喝了不少酒,走在深夜冷风吹过的青石小路,寒敬远禁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其实,寒敬远并不想喝酒的,只不过内心一种感觉,总是没有办法排解,再加上身边一个一直误会自己和老婆吵架,在劝他并且好似很感情深厚的老大哥劝酒,不知不觉的,寒敬远就喝了许多当地渔民喜爱、尤其是冬季可以御寒的烧刀子。
这个酒不禁如何刚烈极辣,而且酒的后劲儿也很大!
寒敬远不会忘记,当老大哥刚刚给他到了一小杯“烈酒之王”,就能干问道那股浓烈的酒气,使他内心也禁不住对此酒产生了一丝敬畏之意。
一口酒下肚,搜肠刮肚犹如火烧火燎,似乎细胞都跟着不停的跳动,让寒敬远的神经全部聚紧到一起,貌似跟着火辣辣的灼热感,不停的产生阵阵痉挛。
剧烈的咳嗽,伴随着老大哥憨重的笑声,寒敬远终于认识到,什么才是烈酒之王的威力!
那一瞬间,似乎连呼吸都瞬间停滞!
直到现在,胸口好像还有一团火焰在熊熊燃烧,头脑发热的感觉,眼前的一切,全都变得有些恍恍惚惚,有些虚幻缥缈,有些不太真实。
这一餐,寒敬远当然不会让对方掏钱,也在老大哥走后,苦闷的他,又独自在那里喝了不知多少杯,直到寒风凛冽,脚底虚软的,好像找不到路的实成,就像踩在棉花团上。
寒敬远想要用烧酒熄灭自己心中的火,却忘记了,他的这份感情,就好像遇烈愈烈一样,越是这样禁锢着自己的思想,强迫着不去往那方面触及,就越是无法控制的被套的紧紧。
世上哪有像他这样的好人?甘愿为人家收拾烂摊子,还乐得其所,又有哪一个像他这样的傻瓜,明知道乐心驰心里没有自己,还在一意执念,就说是单纯为了爱过的人。
如果当真是爱过的人,已经过去了,那也就算了,偏偏那份感情,就从来没有被真正尘封过,反倒像是陈酿一般,被完全窖藏在心底。
此时翻找出来,品尝着如同佳酿,就连那份酸楚,也一道的进入口中,涩涩的感觉,内心似乎也在为此而痛哭流泣!
寒敬远跌跌撞撞的,差点就一个踉跄摔倒,他一手扶着墙,才勉强稳住身子,喉咙里干渴燥热的难受,好想现在能有一盆冷水,哗的一下从头上给他淋下去!
感觉脸很烫,与这冬季深夜的海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寒敬远眯缝着眼睛,抬头看着自己所处的位置,不由得哼的笑了声。
“真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走了回来,看来心里,还是在装着这里。”
抬手,揉了揉有些疼的头,寒敬远脚底下不太利索的向里面走去,刚一到门口,他又是一个没站稳的,重重的靠在了门上。
有些无力一般的敲门,寒敬远已经忘记了,他曾经是多么怕打扰了乐心驰的安睡。
“心驰,开……开门啊,心驰……”
明显带着醉态的声音,惊动了气势还没有睡下的乐心驰。
她一直都在那里看着女儿寒子汐的照片,在想念着心里惦记的人,门外突然传来寒敬远有些醉意的声音,确是吓了乐心驰一跳!
乐心驰不知道寒敬远是什么时候出去的,还以为他一直都在隔壁的房间里,这个时候应该早就已经睡了,却出现在门外。
穿上拖鞋,乐心驰连忙从沙发上站起身,小跑的向门口去,打开门,寒敬远跌跌撞撞的样子,一下子就倒了进来。
“呵呵……心驰,我……我回来了,你还没睡?太……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乐心驰下意识的用手托住寒敬远,才没有倒地,而是倚靠在了乐心驰柔弱的肩上。
“敬远,你……你怎么是从外面回来的?我都不知道你是几时出去的。”
寒敬远很想保持一点理智,但是酒精在他的身体里,不停的挥发着作用,说着有些词不达意的话,撑起身子,双手握着乐心驰的肩。
“心驰,我没有忘记过你,从来就没有,我是爱你的,可以为你做一切,你知道的,你心里是清楚的,对不对?”
醉态下的寒敬远,心里的话就那么直接脱口而出,他的态度不再是过去那样的柔情,或者偶尔还保持着冷静,却让乐心驰心里隐隐的感到,寒敬远有一种即将有一种失控的感觉。
“敬远,你喝醉了,来,快点回房间休息去吧。”
乐心驰扶着寒敬远,往他的房间里走去,寒敬远却不是那么配合,他还在对乐心驰表达着自己的心意,像是在做着爱情的告白。
“为什么?生活在一起六年,为什么就比不过曾经过去的廖哲铭?心驰,你告诉我,你来告诉我好不好?那个廖哲铭到底有什么好?难道我不比他对你温柔吗?我对你不够好吗?这六年来,我从未让你受过一丁点儿的委屈,我把你捧在手心里,把你宠上了天,我努力地想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还以为自己做到了,在自信满满,却没想到……”
寒敬远的脸上,苦痛和嘲笑的意味儿越来越浓的混杂在一起,甚至有点扭曲。
“我那么努力地爱你,用我的方式不停的包容你,但是你心里,一直都不曾有过我的存在,就算那个男人对你无情也好,他的利益与你的存在发生了冲突,逼迫得你无路可逃,你都依然在所不惜,什么都肯为他去做,那么我呢?心驰,你把我当做什么?是在你无路可退的时候,可以拿来作为避风港湾备胎吗?嗯?”
寒敬远的话,说的让乐心驰无地自容,她没有那样认为过寒敬远,但是事实上,自己却的确做了那样不堪的举动。
摇头,苦笑!寒敬远否认了自己刚才说过的话。
“不不……不对,不是这样的!备胎,这样的比喻不恰当,作为备胎,最起码还会在你想要有退路的时候,留在我的身边,有事实的存在,而我们现在的这种局面,我连备胎都算不上,哪里来的事实?”
乐心驰满脸带着抱歉的神色,她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自己做的事,实在没法解释。
嘴唇动了动,似乎还带着颤抖,乐心驰低下了头。
“对不起,敬远,我……我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再说过多对不起你的话,结局还都是一样,我的心,再也不能属于除了他以外的其他人,就算为何廖哲铭今后再也没有未来,我也只能将这份心意冷藏,不会在拿出来让它暖化,让它动摇。”
话,依然说的那么坚决!
乐心驰的眼眶有些微红,她抬头,看着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寒敬远,贝齿咬着唇,内心纠结着、懊恼着,对寒敬远充满了内疚和自责。
“请你原谅我,因为我必须要这样做,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不把任何事情说清楚,以为一味的去回避,去接受,时间久了,自然而然的就会顺应了这种生活,但是到最后,只能让我们大家都苦了心、累了情。”
乐心驰的眼泪,啪嗒啪嗒掉落,她是好心酸,这种话,明知道说出来,就是带着剑刃一样的伤人,还要狠心说出来,她真的不想要这样做,却又迫不得已!
“你别再给是我说些好不好?我不要听!也听够了你说的这些话,看够了你的眼泪!”
寒敬远的情绪,果然在爆发!在失控!
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这样做这样说,大脑的思维,似乎早就被酒精麻痹,紊乱了神经!
大手捏着乐心驰纤弱的双肩,疼的她蹙紧了双眉,嘴唇带着颤抖!
滴泪的双眼,带着颤动的眸光看着寒敬远,乐心驰摇头,像是在用一种乞求。
“敬远,你不要这样,求你……你这个样子,我心里很内疚,我……我很害怕,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敬远……”
如此暴躁的寒敬远,除了那时央求他帮助廖哲铭时,曾经有过情绪失控的表现,寒敬远还从未变成此时这样过。
六年了,乐心驰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的寒敬远,她真的很害怕,打从心底里的颤抖!
寒敬远散发着酒气与怒意,似乎在喷火一般的双眸,让乐心驰惊颤不已!
她不知道如果真的完全失控,寒敬远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他会对自己怎样?会做出什么事?乐心驰不敢想!她双手冰冷,身子残叶一般的颤栗!
“心驰,放弃廖哲铭吧,再重新回到身边,好不好?心驰!答应我!好不好?!”
寒敬远终于将他一直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乐心驰摇头,她拒绝,她不能那样做。
得到乐心驰的拒绝,寒敬远眉头猛地蹙紧,双手用力,将乐心驰重重的推靠在墙上!
“敬远……啊!”
后背一疼,随即袭来一阵冰冷,乐心驰禁不住的一个栗嗦,倒吸了口冷气!
“敬远,你冷静一些,不要这样对我!我们不可能的,你不要逼我!”
拒绝,不停的被拒绝自己的爱意,寒敬远早已经冲昏了头脑,完完全全失去了理智!
“你们两个根本就不会再有未来!干嘛还要那样紧抓着廖哲铭的思念不放?你这样苦了自己的心,到底要到什么时候?为什么就不坦白一些,彻彻底底放下这段感情?或者你直接回去找他,就 告诉廖志凯那个老家伙,你们要在一起,永远在一起!你能吗?啊?!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