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舞京好不容易做出那么艰难的决定,却好像无法得到金远炽的认可,她几乎快要把自己的唇咬破,深深地提了口气,点头道:“我确定,绝对不会反悔。”
金远炽要的就是罗舞京这样的话,他笑了,笑的极其阴沉而诡诈。
“好吧,就冲着你对哲铭的这份心意,我领了,想想这样告诉你也无妨,毕竟你还是值得信任的嘛,又和哲铭是那样的关系,如果你真的能帮助到她,哲铭一定会对你另眼相看的。”
金远炽在用这样的言语做出诱惑,让罗舞京一步一步的往自己的圈子里跳,只要拿出与廖哲铭有关的事情,就一定可以逼得她就范。
果然,金远炽最后的那句话,就好像是给罗舞京打了一针兴奋剂!
她十分受用,满脑子里都在幻想着一旦自己帮助廖哲铭度过危机,他就算心里没有那种爱恋,多少也会有些感激,单纯冲着这样的感情出发,廖哲铭也一定不会再提解除婚约的事。
确定着自己的第一个目标就是要留在廖哲铭的身边,罗舞京点头应道:“嗯,远炽哥你告诉我吧,我都记得,你也放心,我说出的话绝对不会反悔。”
于是,在金远炽奸计初步得逞中,他把罗舞京成功的套进自己的计划中,并且告知了罗舞京廖盛集团目前面临的“旺昇”谣传闹鬼一事。
听完金远炽讲述的这些事之后,罗舞京再也坐不住了,她惊诧的瞪大双眼,“真是没想到,短短的这么几天,哲铭哥竟然陷入了这样的困境,可是……可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京京,你也不要太自责了,这些事情,也不是你力所能及的范围。”金远炽看似好心的劝慰着罗舞京,但是他的心里可很清楚的刻画着刚刚罗舞京的承诺。
“远炽哥,帮帮我吧,求你,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罗舞京恳求着金远炽,在她的眼里,金远炽就是无所不能的神一样的存在,没有他做不到的事。
一直以来,金远炽都在毫无所求的帮助着罗舞京,对于她来说,不论怎样的要求,金远炽都能轻而易举的做到,她像是个保护自己的骑士,在罗舞京心中有些过于美化了形象。
金远炽沉默不语,倒是吓坏了罗舞京,怕他不会答应自己的请求。
“京京。”许久,金远炽才又开口。
“远炽哥,我在听着呢,你说吧。”罗舞京紧张的闭住呼吸回应着。
“刚刚你说的话,是不是一直都会生效?”
“嗯?”罗舞京一诧,“这……远炽哥,你这话是……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以为我会骗你不成吗?我说到一定会做到的。”
罗舞京的肯定,就好像是重锤落在击盘上铿锵有声!
“嗯,很好。”金远炽满意的一笑,“那么,三天以后等我消息吧。”
罗舞京愣了下,连忙叫住金远炽,“三……三天?为什么现在不可以?”
“因为……”金远炽一边把玩手里的钢笔,一边好像在思考事情的口气回复着罗舞京。
“这种事情,我总得要好好的研究一下要怎么做,毕竟这不是一件小事情,而且还是需要大量投入资金的事,当然要好好地研究研究,做出一个完全的策划才好实施行动。”
金远炽的话说多了也很在理,罗舞京没有怀疑他真实性的理由,也只能这样,“那好吧,我相信远炽哥,会等你的消息。”
三天,不过只是三天而已,罗舞京知道自己一定可以克服的。
这时,电话里传来金远炽的笑声,“京京啊,你真是一个为了爱情什么都不管不顾的人,你爹地的事情就不操心了吗?”
罗舞京脸色一变,身形微微晃动了下,她有些尴尬,只是听着电话,就已经感觉到自己无地自容,却依然要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多谢远炽哥的提醒,我当然也会担心了,不过,我爹地那只不过是资金问题,他既然都没有开口说,就一定没有什么大碍,所以相比之下,我更加担心哲铭哥,他的问题才更大。”
“小丫头,你真是……”金远炽的笑语只说了一半,而另一半却含在嘴里、放在心里。
他在心中把罗舞京定义为“为爱痴狂”便什么都不顾的那种类型,甚至让人觉得有些没良心了,竟然都不担心自己的父亲。
不过,依凭着对于商界中各门各家的明访暗访,金远炽怎么可能不知道罗曦良是在用话搪塞着自己的女儿。
既然身为未来岳父的罗曦良都已经有了犹豫,金远炽觉得,现在的时机的确已经成熟了,罗舞京和廖哲铭更加多了一层阻碍,就让金远炽更开心雀跃一些。
只不过现在,他还要用话搪塞着罗舞京,不能表现的太积极,而是要冷漠一点,让罗舞京知道,即使求他也不是那么容易。
“好了,你耐心等待我的消息吧,我要去开会了,先撂了。”
金远炽没有表现出自己是怎样渴望着罗舞京,而是装出一副十分泰然的姿态,让罗舞京也深信不疑,撂下电话,他狡黠的一笑。
挑眸,却见到金远濯站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内,不禁眉头微微一蹙,收起刚刚的笑容,表现出没什么的神情。
“远濯,你这个不敲门就随便走进来的毛病,怎么总是改不掉?”
金远濯轻嗤了声,走到金远炽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下。
“我这样的个性,你也不是最近才发现的,以前都没说什么,怎么现在像是我犯了多大的过错一样,我还以为哥你早就习以为常了,没想到,还是把我这个弟弟当成外人一般看待。”
金远濯整个一副来故意挑事寻衅的姿态,金远炽看着他的那副表情,没想再就这这个杆子往上爬,轻轻的笑了下。
“看不惯我做的事,就如同我刚刚说你一样,你只不过是反着再给我把原话送回来,远濯,要想说什么你就直说吧,我听你这个弟弟的训语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个时候如果不听你说点什么,反而觉得有些不舒服。”
金远濯瞥了一眼金远炽,头轻靠在沙发背上,“我懒得说你,反正不管怎样,你都不会听我的,就这么地儿吧,我也不想再和你浪费口舌,只不过……”
侧了下头,金远濯眸光紧盯着金远炽不放,“你对罗舞京有什么样打算我不想多问,但是,哥,你要好好想想,一旦把罗舞京弄到手,那样强烈手段得到她,你会觉得开心吗?”
“那些都无所谓。”
金远炽轻描淡写的说着,掏出一只烟,点燃深吸着,带着云雾道:“我只想得到她,至于开心与否的不重要。”
金远濯眉头蹙紧,金远炽的回答让他十分反感。
“你口口声声说喜欢罗舞京,这么多年,也一直都在注意着她,难道走到最后,做出这么多事,最终只为了得到她恨你?只为了让她心底那个一直信赖的哥哥形象打破?”
金远炽请吐白色烟雾,眯缝着眼睛微笑着。
“嗯,可以这样说吧,其实我一直都想让京京早点看清楚我的真面目,让她认清一些现实,其实人性都是险恶的,而不是她眼前罗曦良营造的一片伊甸园光彩,好像什么都能唾手可得,难得有罗曦良放手不管的机会,京京来求我,我怎么可能拒绝呢,简直盛情难却。”
金远濯沉默了下,他似乎在想什么,于是再次开口道:“上次你说,哲铭的那件事和你没有关系,但是刚才你答应罗舞京的那些话,又要怎么去解释?”
金远炽努努嘴,好像在想什么一样,然后又确定的点头笑了笑。
“嗯,其实这件事真的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不过,要说帮忙呢,我也的确能帮得上,当然这也要看心情而定吧。”
“只不过即便你能帮,就算你心情好,你也一定不会帮的。”金远濯一语点破。
金远炽手指弹了个响,勾唇邪笑,“宾果,理论上说你答对了,但是有些事总是会突然之间就改变想法的,这件事也不例外,我不排除突然之间就改变以往的观点这也说不定。”
“话说的跟没说一样的无营养,你越是心情好,就证明约会做一些过分的事情。”金远濯瞥了他一眼嘟囔着,转过头去不看金远炽。
无论说什么,金远炽都是那样一个人,他的想法不会转变,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谁也不会听取谁的意见,谁也看不惯谁。
望着头上的天花板,金远濯轻声一叹。
“你永远都是个不懂得怎样爱人的人,还真符合你的个性,天蝎座,带着蜇人的尾巴到处逞强,对谁也丝毫不留余地,包括你自己最喜欢的人,这样的你,早晚有一天会伤及自己。”
金远炽从来都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不管他心里是否这也想过,至少在面子上,不会让对方包括自己的兄弟看出一点点的不同情绪。
微微耸了一下肩,无谓道:“嗯嗯,也许会是这样,不过那种事情谁能说得清呢,一切都到时候再说吧,我可不想考虑那么多。”
“行了,你开自己的会吧,不和你说了。”金远濯起身走出金远炽的办公室,金远炽则笑着冲他摆了摆手。
关上门,站在办公室门外,金远濯侧目看了眼身后,他是兄长,怎么可能完全放任不管不担心呢,只是金远炽永远不会明白与人让步到底需要怎样的胸怀和留己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