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欢颜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眼泪像脱了线的珠子从眼眶中溢出,滑落在脸颊上,流下一道痕迹。
她迈开腿,朝她跑来,在皇甫真儿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抱住了她,留给皇甫真儿一脸的错愕。
“奴婢以为您又想不开……”欢颜哽咽说,她还没说完,身后传来一个威严男人的轻咳。
“咳……哼......”警告意味十足!
欢颜双眸含泪,便咽住了话,不敢再往下说。
皇甫真儿又不傻,怎么没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又怎么会看不出对面这些男人在隐晦一些事情。看来,她的到来,就是因为原先这昭和公主想不开自缢开始的,而原先这公主自缢和对面这群男人分不开。
她想要知道这些也不难,等回头问问欢颜就好了。
皇甫真儿掂量了一下后,轻拍了一下欢颜瘦弱的背脊,安慰说,“好了欢颜,我这不没事吗,别哭了,恩?”
果然是失忆了。
欢颜身后,皇甫真儿的一众叔叔伯伯,堂哥表哥,心里有了掂量。
一会儿后,一个年级很大,很威严的***了出来,“真儿,大伯听欢颜说,你失忆,以前的事情都忘了?”
皇甫真儿推开欢颜,看向说话的男人,几番寻思后,微点头,“欢颜说的没错,我是失忆了。”
要说之前他们心中对皇甫真儿失忆的事情还心存疑问,经过她这两句话后,他们已经断定她确实是失忆了。因为,原先的皇甫真儿绝对不敢这么看着他们,也不敢以这种语气和他们说话。
自称大伯的男人寻思后,看向身后的一个年轻的男人,“远儿,你去通报一下,就说昭和公主身子有痒,需要请大夫。”
“是。”年轻男子拱手,慢慢退下,礼仪周到。
皇甫真儿眼眸在这个所谓的大伯父身上转了转,微微撇了一下唇角,而后错开眼睛看向地面。
啥情况都不了解,她还是觉得闭嘴不言是最安全的。
男人暗中将她打量后,说,“真儿,伯父让你堂哥去请大夫了,你先回自己院子里歇息,等晚些时候,我与你叔伯再过来看你。”
让她走,自然是求之不得!
皇甫真儿一点头,看了一眼欢颜,欢颜连忙对一众人行礼,而后才扶着她离开。
直到她们俩走的瞧不见了,这些男人们方围了起来。
“大哥,真儿她失忆了,您说她还能去魏国皇宫为我们筹谋出路吗?”
“我怎么瞧着,如今的她没那么好哄,若是她不肯为我们吹点耳边风,我们岂不是都要在这个地方困一辈子。”
“失忆有什么不好,失忆了才好。”被众人称为大哥,自称皇甫真儿大伯父的是皇甫汲,他捻着自己花白的胡须,眼冒精光,“原先的真儿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根本不肯去魏国皇宫,她……”
他说着,眼睛不自觉瞟到人后一个清瘦的男子,幽幽看了他几许后,方转开眼眸,说,“……现在失忆了倒是成全我们了,前尘往事忘了个干净,无牵无挂。还有,我刚刚细细瞧着,她性格改变了不少,有几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感觉,没那么怯懦了,这样的女人,她方有成事的可能!”
“大哥这么说着,刚刚我瞧着,是和以往不太一样了。”
“好像是开朗多了,以前见我们,她什么时候抬起过头,不是我说,这十几年来,怕是连我们什么人,长什么样子,她大概都不知道吧。现在敢抬头看我们了,也能正常说话了。”
众人附和点头。
……
皇甫汲听着众人的话,一直抚摸着花白的胡子,半晌后,算计的眼眸在众人身上来回移动,“之前我们就在商量将真儿送入魏国皇宫为侍妾的事情,现在看来,时机成熟了。诸位弟弟,我打算向魏国皇帝上书,请求真儿为侍妾的事情,你们有什么意见没有。”
“大哥让真儿为侍妾,是不是太委屈真儿了。”一位年纪略轻的男子说,“她好歹也是我们大周孝敏皇后、嫡长公主乾元的嫡女,同时也是魏国皇帝亲封的昭和公主,怎么也是名门之后,怎能为低贱的侍妾?”
“哼,昭和公主,不过是徒有虚名。”他一说完,又一位男子冷笑一声,“从我们大周灭亡以后,什么公主王子,王爷贝子,早就随着大周化为了尘土。魏国封了真儿,不过是做给天下人看的,意在收买人心,想要百姓臣服他们和家罢了。你看看我们过得,是阶下囚,有什么身份,说什么名门。”
“誉儿说的是,真儿的昭和公主是徒有虚名,我们没什么身份,都是阶下囚。”皇甫汲说,“既然是阶下囚,魏国怎么可能会重视我们,到时候能同意我的上书,给她一个侍妾的身份,我就谢天谢地了。以后,真儿是否能飞上枝头,我们是否能沾点光,也只能看真儿和我们的造化了。”
皇甫真儿长相倾城绝色,肤白貌美,世间难觅,他们之所以一心将她推出去,就是看重她的美貌,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他们相信,魏国皇室中,总有人难过她皇甫真儿的美貌。只要她稍稍使点美人计,他们这些人都能跟着好过很多,也许,这辈子还有能出这‘牢笼’的时候。
众人点头,纷纷表示,“我们听大哥的。”
“那如此,我就开始上书了。添儿,你的画工了得,真儿的小象就你来画。”
“是,父亲,儿子一定竭尽毕生所学。”被称为添儿的男子双手抱拳,应的十分有信心。
皇甫汲点头,而后又说,“折子递上去后,差不多一个月就有消息。”
“我们放手博这一次。”
“恩。”大部分的人都点头,只有个别的有些犹豫,不过很快就被忽略不计,湮灭了。
因为,此事关系到他们这些大周后裔所有人的未来,除非你有更好的出路,否则,连提都不要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