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吗?”
“是这样的,我老板让我给你买了一大堆吃的叫我给你送过来,这会儿我人已经到了你单位门口了,您是不是出来接一下?”
“……”
迟莞起身走到窗户边上,果然就瞧见西装革履的许征站在楼下,手里抱着一个花花绿绿的大纸箱。
她赶紧往外走,颇为懊恼,“以后不要再给我送东西了。”
许征在那头呵呵的,“老板是怕你饿着。”
到了银行外面,迟莞从许征手里接过沉沉的大箱子,听许征说,“都是你爱吃的,买得多,老板说是你要跟同事分享一下。”
迟莞眉心皱着,没觉得这是什么好事,“知道了。”
许征笑了笑。
事情办完也就该告辞了,“那太太,我就先走了,公司还有其他事。”
迟莞跟他说了谢谢。
抱着一个大箱子走到一楼银行大堂,不少同事围过来,“哇,阿莞,刚刚那个是你男朋友吧?”
迟莞解释,“不是。”
“这一箱是什么?神秘礼物?”
“不是,是零食。”
迟莞把箱子搬回办公室,放在桌子上,一个人抱着走上来累得要死。
看胡湘在看着自己,迟莞打开箱子,很大方地拿出一盒歌帝梵巧克力,“湘姐,给你吃这个。”
胡湘看了一眼巧克力牌子,唇角一扯,“我从来不吃这种东西,要发胖。”
迟莞一愣。
记得很清楚,上次她还说看电视剧女主角吃歌帝梵她也想吃,就是几百块钱一盒太贵了舍不得买。
“那好吧。”
迟莞又从箱子里拿了几样其他的零食,去了隔壁办公室同事分享。
单位同事都好奇那个给她送零食的帅哥是谁,迟莞只得说,就是一个关系比较亲密的朋友。
这样强调了两次,也就没人再怀疑了。
这年头,有个关系好的异性朋友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到了下午,迟莞上完洗手间出来,洗手的时候有个同事走过来。
“阿莞,楼下有个客户好搞笑,专程来找你办业务,非找你不可,你快去瞧瞧。”
同事一说,迟莞吃了一惊,“什么人啊?”
同事笑呵呵的,耸肩,“谁知道,一看就是个富家公子哥,搞不好是要借机追求你。”
迟莞擦干净手下楼去,走到大堂四处张望,也没见什么人来找她,于是过去问大堂经理,“周哥,刚刚有人找我吗?”
话音刚落,自会客区那头传来很响亮的两声咳咳声,迟莞回头一看,见了坐在那里那人,一下就笑了。
“周哥,我看到他了。”
迟莞跟大堂经理说了一声,径直往那头走去。
这会儿,那个所谓的“一看就是个富家公子哥”的人翘着二郎腿坐在那里,翻着银行的理财资料,那样子跟大爷似的。
迟莞走过来,笑眯眯地,“请问童少爷找我是要办什么业务呀?”
童盛亭拧着眉看她,一本正经的严肃脸,“你倒是给我推荐几个高收益的理财产品呐,要是划算我就多买点。”
迟莞信以为真,“你说真的?”
童盛亭演不下去了,换了张脸抠抠后脑勺,“我有几个钱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能找你买理财?”
迟莞脸一变,双臂环胸,“那你来找我干什么?!”
童盛亭站起来,双手挽住迟莞胳膊,“你也别这么现实啊,好歹我也刚回国,一下飞机就来找你说明我最在乎的人就是你!”
迟莞淡淡一笑,把他的手拉开,“大庭广众之下别跟我拉拉扯扯的。”
童盛亭,“有什么关系,咱俩的关系还怕别人说?”
话落,手松开了迟莞,“不过我来找你是真有事。”
迟莞示意他,“你坐,我去给你倒杯水来。”
“哦。”
傻孩子很听表姐话,乖乖的,坐在了会客区的皮沙发上。
迟莞去后台给表弟倒水,路过前台,大堂经理周哥问她,“阿莞,你家亲戚啊?”
迟莞无奈,“对啊我弟弟。”
过了一阵,把水给童盛亭倒来了,迟莞坐下,等他喝完了水,这才问他,“说吧,这是有什么事要求我啊。”
童盛亭一脸无辜,“我妈急吼吼把我叫回来,就是因为你妈要我进公司。你家那个破公司,除了你大哥有兴趣,谁感兴趣啊!”
听他这么说,迟莞忍不住捏他耳朵,“盛亭我告诉你,什么我家的公司!SF是迟家祖祖辈辈的心血,你也有责任的!再说了,我大哥才不是有兴趣,说到底他是为了我妈。”
童盛亭撇撇唇,很不以为意,“管他怎么着吧,反正不关我的事,我不想去!”
说完又看迟莞,“你怎么不进公司?你怎么自己跑到外面来逍遥快活?”
“我……”
“你看你看,你也不想去收拾那个烂摊子是不是?”
童盛亭指着迟莞的鼻子,迟莞把他的手打下来,“你小点声,这里没人知道!”
童盛亭四处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总之你给我想想办法,我对经营管理一点兴趣都没有,我一个搞音乐的叫我去做生意?”
迟莞沉默。
迟莞皱着眉一直盯着一脸烦躁的童盛亭,这家伙最近肯定被这事儿烦得要了老命。
良久,童盛亭对她说,“听说你老公的公司要跟SF合作,推出一系列超高端路线的珠宝腕表,你知道这件事吗?”
迟莞摇头,“我跟那人又不会讨论这些。”
“这几年SF全球面积的经营额都出现了大幅度下降,但范希不一样,每年的营业额都在增长,如果这次SF能依托范希这个牌子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你老公可真是为SF做了不可计算的贡献。”
童盛亭看表姐沉默,又道,“不过你也别太感动,他始终是商人,商人就是唯利是图的。不可能做对自己没有利益的事情。”
迟莞的手机响了,是领导找,迟莞接完电话站起来,“你先回去吧,我要工作了。”
童盛亭提醒她,“可别忘了去找你妈说一下,我真是对她给我安排的工作没兴趣。”
迟莞转身要走,“我帮不了你。”
童盛亭双手拉住她,“你不能这么冷血无情,我可是你亲表弟!”
“你滚!”
迟莞甩开童盛亭的手,上楼去了。
傻孩子求救无果,只得蔫蔫地离开。
SF正是需要用人的时候,家里的晚辈有点能力的也都进了公司,但总有几个叛逆的,不想被家族企业捆绑,想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迟莞是一个,童盛亭是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