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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羽鸣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选自《明日歌》钱福。

莫羽依旧在院内竹林晨练,长剑挥舞,剑影闪现,耀目四周,如今已经修炼了断言剑诀至小成,达到收放自如的境界。

剑声轰鸣,龙吟入鞘。莫羽轻呼一口气,结束了今天的晨练,感觉到肚子有些饿,往东侧厨区走去。曹植在《当来 时大难》诗中说:“日苦短,乐有余,乃置玉樽办东厨”,所以厨房亦称“东厨”。

东厨并不简陋也不奢华,很正常的结构,有三个火灶,有些瓦碗有序叠放在墙上的橱窗,一口大锅,两个小锅,菜米油盐样样不缺,刀也有五把,大小不一,锋利程度不一,水盆放置在外面的水井旁,不远处即是一个木桌,几把椅子,摆放着茶几。

“若是师傅来到这,应该会很喜欢吧。正好这里做吃的地方,用膳的地方,休息的地方都有了,那么,好像差了点重要的东西。”莫羽想想就不对劲,然后苦笑着:“我的食材呢?没有怎么享受后面的。”

虽然是饿不死,但是依旧是去找到了食材,做了一顿好饭。

整装完毕,莫羽准备出发到三师姐那边,昨天说好去见师叔的。

来到霞辉院,莫羽双手拱于前,行礼道:“莫羽拜见三师姐。”

不久,余昕雯从里屋走出,依旧美丽,轻声道:“师第你来啦,走,我们去找师尊。”

“是。”

羽天峰,太清殿。

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上清殿”。殿前有两大层台阶,每一层有一百二十小层,长度很广,略有十丈,一步一步走上去可以看到一排排棕干色立体大门,没有太多的装饰,和书院式结构差不多,里面也是如此,只是地方要大得多,稍有不同的是殿内左侧竖立着很多木桩,右侧有一个太极图。而大局来说分东西南北区,大多是厢房,更多的则未可知。

此时,道凌正坐在太极图中间,似在推演什么。

莫羽和余昕雯已经进入殿内,看见道凌正在入神,没有立即打扰,自然之道道凌此刻在集中精神施法。

良久,道凌睁开双眼,抚摸了一下长须,站起来看着两人,道:“你们来了。”

余昕雯和莫羽都双手在前,相继行礼,“弟子拜见师尊。”“莫羽拜见峰主。”

道凌点点头,轻声道:“起来吧。你们两人随我来。”

穿过殿,来到了一面大湖,湖面倒映着旁边的山头,波光粼粼,绿光萦绕,林间传来一阵一阵鸟儿鸣叫声,十分美好。

湖中央有个小亭,但是没有路通向那边,也没有桥,没有石墩。道凌在湖边对着身的余昕雯道:“对于这里,老三并不陌生,但是今天要教你的是那里。”语罢,手指向对面山头。

余昕雯知道师尊的意思,当即道:“弟子明白。”

道凌点点头,只有莫羽不知道什么回事,但是道凌继续往前走,对着莫羽道:“羽儿你随我来。”

两人走出了湖边,到了另一个山头,来到一个洞穴,前面树着一个石碑“羽鸣洞”,洞口约两丈大,里面漆黑一片,看不见一丝东西,也无法感知任何。

道凌右手一挥,玄光一闪,洞口亮起一个屏障然后散开,显然这里洞口本来有阻碍,道凌对着莫羽说:“里面有样东西,去把它拿出来吧。”

莫羽疑惑问道:“师叔,是什么东西?”

道凌笑笑说:“自然是好东西,你进去就知道。”

知道不会问出答案,师叔果然和师傅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就这股说一半不说一半的性格。

没有多问其他的,莫羽走进山洞。

看着莫羽进去山洞,渐渐消失的影子,道凌自言自语道:“去吧孩子,你该拥有那样东西。”然后负手于背,离开。

刚走进空山洞洞口,就感到一股凉气扑面而来,再加上洞内阴森森的,没有一点儿灯光,洞壁越往里走越窄,上面的石头也开始尖锐起来,一股诡异的风呼啸而过,寒得彻骨,石壁缝隙间是密的不透光的苔藓,眼前是一片漆黑,浓得像化不开的稠墨。

虽有一丝不安,但更多是警惕和谨慎,完全看不见眼前的事物,莫羽只能释放灵气,右手发出玄光,青色和蓝色亮起,但是竟然只能照亮周围一点点,沿着路,一点一点走,走得十分缓慢。

良久,感觉到走出来狭窄的洞壁,来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因为莫羽发现自己的脚步造成了回音,那么必定是有间隔一百七十米以上的障碍物存在,所以此时自己身处的,必定是一个空旷的地方。

右手一引,青光和蓝光大盛,比刚才要强得多,照亮整个洞室,这是一个空旷的洞室,正中间有一个大石盘,外围有些石柱,大概一丈高,摆放没有规律,高低不一,大小也不一样。

莫羽走了过去,发现路变成了草地,踏上去很软,“这里怎么会有草地,明明没有水,却可以生长出这样规模的草地,那么此处必然不简单。

出于谨慎,莫羽半跪在草地上,右手为掌按在上面,一丝光线随之亮。

来到石柱群前,莫羽看着这些奇怪的石柱,思量半天,也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于是转向石盘,突然,“哐~”一声,莫羽前进的身躯陷入了一个波纹的空间,动作被无限放慢,莫羽感觉到不妙,想要回去,但是身体不受控制,没有着力点,连血液循环也感觉受到了压抑,更别说呼吸了,眼睛的视野让莫羽感受到自己确实在移动,但是比正常来说要慢上几十倍。

“这样下去就糟糕了。”莫羽不再迟疑,“既然全身都无法做出动作,那么只能用它了。”

全力驱动幻灭,青光和蓝光大盛,裹住了莫羽的身躯,慢慢的空间开始虚化,“嘭~”莫羽近乎滞停的身体渐渐消失,于草地上缓缓现出。

待完全实体化,莫羽踉跄着地,喘着气,并不是因为呼吸,到达修真境界一定程度,延长呼吸和长时间不进食是可以做到的,而感觉到累的原因是,那道屏障施加的力量压迫。

“虽然我将境界压制在驭物之境,但是若不是刚刚及时出来,就算是以还虚境界,也破不开这个屏障。”莫羽知道自己还是莽撞了些,“只是,这屏障不像是阵法。”

若是阵法,莫羽可以看出来,眼前的却不是,莫羽思量着到底怎么破解它,看着这些没有规律的石柱,用手摸了上去,感受不到有什么气息,雕刻的很细致却完全看不出破绽。

不解,莫羽试着强行破开,往后划开三丈,右手从后背拔出长剑,甩于右侧,手掌渐渐用力握住长剑,一青一蓝光带以螺旋状环绕,周围再次被照亮。

左脚步斜着踏开一小步,顿时以中心为轴,气波向四方爆开,同时举起长剑,反手一引,幻化出几十把剑,往后上方跃去,挥舞着长剑,其余光剑随之而起,莫羽把长剑向屏障横斩,飞剑似乎得到指引,向屏障划去。

一击两击三击...,一轮又一轮攻击,每一次斩过屏障,都被无形放慢,然后消失,莫羽见此没有效果,停了下来,落到地面上,对此一筹莫展。

“这屏障还能吞噬攻击。”莫羽皱起了眉头,“是一个空间型屏障,恐怕强大的外力也是破不开了。”

“幻灭和这个屏障并不对融,可是,该怎么办。”暂时想不出其他办法,莫羽开始坐起来,在草地上思考,力量破不开这里,那么或许该选择技巧,又多看了几眼,又发现这些没用规律的石柱也并不完全是没有规律的,或许自己只是发现不了其中的规律和奥妙,但是莫羽相信,这个屏障和草地跟石柱群离不开关系。

于是尝试先一只手伸进屏障,结果还是有点发现,因为手渐渐放慢,但是没有进去的部分没有受到限制,也可以渐渐把手抽出来。

确定了这一点,莫羽又将剑身以同样的方法尝试,结果是一样的,说明一点的是:只能局部限制,换句话说只要不完全体进入,或者在屏障之中再创造一个屏障隔绝这个外面的屏障,那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回想了一会,发现自己的星罗天象强横无比,修炼以来没有施展过,值得一试。

于是莫羽站在石柱前,施展起星罗天象,只见一股神秘强大的力量,充斥了周围的空间,包含着睥睨大气,莫羽以掌为心,推向石柱,当这股气息和石柱接触的时候,“嗡嗡~”石柱发出反应。

“嗡嗡嗡~”石柱群开始集体反应,顿时间,整个空间晃荡起来,气息和石柱相互碰撞,产生了共鸣。

“果然这些石柱不简单,这个屏障怕是以这些为力量发出点的。”莫羽看着眼前的变化暗道。

莫羽停下了动作,共鸣也开始渐渐消停,恢复平静。走到屏障前,莫羽再次施展,气息开始与屏障对接,两股眼见得波纹相对应,爆发出强大冲击力,疯狂向四周散开,莫羽皱起眉头,加强了力量,波纹蔓延整个半圆形的屏障,

莫羽猛地合掌,大斥一声,“咔~”,波纹合起,屏障裂开,创造出了一道口,莫羽有些吃力地看着眼前,但是有点惊喜,“这个屏障好在并不算长,以全力去打破大概可以进去。”当下,解开自己的镇息印,发出自己全部修为,神情严肃,对着裂纹全力施展。

哐哐哐~响声随之而起,屏障裂开一个大缺口,莫羽眼睛目光一定,瞬身进入屏障,当莫羽进入之后,屏障马上恢复原状。

落地,莫羽转头看了看,完全看不出屏障的痕迹。脚下是石碑,方圆约四寸的石盘分为二十四个区,刻着符文。

踏在其中一块是石盘上面,莫羽注意到正中央有一个凸出的井沿,“难道这个井下面的水就是外面草地的水源?”

莫羽走了过去,观察着这个井洞,往井底望去只见一片漆黑,深不见底,而且并没有感受到任何风的痕迹,更不用说水流的声音,所以,这下面的不是水流。

当莫羽要尝试继续探究时,忽然大石盘开始动了起来,轰轰~声音开始变大,二十四区石盘渐渐旋转,莫羽站在井口边的区域,不会受牵连。

二十四个区的石盘凹凸而动,没变换一次,整体都会旋转一个角度,移动距离刚好是一个区的大小。渐渐的,移动越来越快,发出的声响也越来越大而且有序。

莫羽看着眼前的变换,握紧了手上的长剑,做好应对的准备。石盘没有消停,井内又传来异响。

转身注视,看着井内的东西缓缓上升,莫羽的眼瞳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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