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焉生来是个公主,但同样是命运多舛,她丰富的人生经历是所有同年人无法比拟的。童年时她是个公主,生活在幸福美满的大家庭里。有可爱的弟弟,有对他关怀至微的爸爸妈妈,以及无数宠溺他的大哥哥,大姐姐。
但等她才刚刚懂事时却遭遇了家庭变故,父亲意外身亡,母亲带着弟弟离家出走,一切都发生在一夜间,但面对这样的打击,这个原本如公主一般单纯的女孩却没有哭,但所有人都知道,不哭,并不代表心不痛。她那时还很小,她以为她的坚强能瞒住所有人,让人无法看出她内心的痛苦。却不知道其实所有人都能看出她心里的痛,所以宋鼎文心痛,所以宋婉焉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对她百依百顺。
这不仅仅是对她的爱,更有面对着宋婉焉不能给她解忧的内疚。
年少的宋婉焉是叛逆及心理含有病态的美丽少女,她喜欢看人难受,她喜欢在看穿别人的小把戏后,依然顺着别人的圈套走,直到最后一步,打破别人的美梦,看到别人转眼由天堂跌入地狱,仿佛这样的效果能够修复她内心的创伤。
但人疯过之后,就会感到累,宋婉焉不仅仅是累,更是觉得生活对她失去了吸引力,当她一眼就能把同年人的心思猜的七七八八,这样的生活对她还有意义吗?
活的没有了激情,那么就只有沉淀,所以在她外公告戒她不要太显眼时,她没有反对。因为让人妒忌,羡慕的年华已经在她十六七岁的时候飘过,她现在追求的是另一种生活,她渴望自由,渴望能在蓝天下就像只小鸟一样飞翔。
这样的日子,对于一个普通来说,很简单,但对她来说,很难,因为她甩不掉宋家这个包袱,因为在看着他父亲倒下去的时候,她就甩不掉,因为那时候她就知道,她要背上宋家这个沉重的负担。
因为他爷爷那天对她说:“宋家人的骨子里没有眼泪,只有血,可以流芳百世的鲜血。”
于是那一天,她就悟到了她跟别人的不同,因为她比别人少了眼泪。
程少游的出现,是一个意外,也许是上天给她做一次普通女孩的例外。这个意外让她知道了什么叫生活,更加深刻的理解了生活中的爱,关心,难过,生活中会遇到的一切,她在程少游身上全部都能体会到,这是她以前绝对接触不到的东西。
脱下面具的宋婉焉,已经很久没人见到了。
但带上了面具的宋婉焉,见到她的人不是被她闭月羞花之貌惊叹,而是被她脱俗华贵的气质征服。
徐木清是个不折不扣的斯文败类,身份,地位,加上样貌让他很得意,特别是在女人面前非常的得意。
此时的徐木清发现自己就是个疯子。当看到二位美丽的少女领着宋婉焉走进酒店时,突然冒出了想结婚的念头。
与第一次见面的女孩结婚?这种念头真的会让人联想到神经病。特别是徐木清这种还未玩够的花花公子。
徐木清有这样的念头,是因为宋婉焉走入酒店见到他时的那一抹笑容。
仿佛那一抹笑容就是带他离开尘世的彼岸桥,所以他想解脱了。
宋婉焉笑的很灿烂,笑的可以令花颜失色,所以李秋动了,带着满身煞气,如一条蛟龙腾空而起,将徐木清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黑影消失的很快,若一道闪电,当李秋的影子与徐木清的影子重叠在一起时,徐木清已经动弹不得的跪在了地上。
一瞬间,双肩犹如遭受万斤压顶,瘫痪的垂直了下来,一切像是一场梦,惊的徐木清分不清现实,仍然怀着一丝希望向宋婉焉望去,仿佛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若那女孩的微笑还在,那么这一定是一场梦,因为只有梦中才会出现那样让人失魂的笑容。”
但现实告诉他,这不是梦,因为没有了带有笑容的仙子,只有来于地狱勾魂的死神。
宋婉焉不带一丝怜悯的对着跪在地上还两眼迷茫的徐木清问道:“昨天中午,你可是打了电话给一个叫燕小花的女人。”
宋婉焉来之前已经将所有有关联的人调查的清清楚楚,徐木清根本就跟程少游没有任何交集,所以宋婉焉不认为徐木清是主谋,他最多只是个帮凶。
徐木清知道燕小花,交际场合中见过几次,心里的确也对燕小花有过其他的想头,但由于某些原因一直未曾深度相交,而且连燕小花的电话都没,但经过宋婉焉这一问,才认清了现实,更清晰的感觉到双肩上骨骼断裂产生的痛苦。
徐不清不是个汉子,他只是个有点钱,有点地位的公子哥,所以他能哭,也敢哭,哭的比女人还女人。鼻涕眼泪一起洒,同时说道:“我求你们放了我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要钱,要多少我全给你。”
徐木清认清了现实但显然还没有认清现状,毕竟他也就是个花花公子,或许灌过几年洋文化,或许脑子里有点花花肠子,但思维的空间毕竟有现,除了钱他实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地方值得眼前这一群人看上自己。
宋婉焉瞧不起程少游,但不能阻止她爱程少游,因为这个世界上能被宋婉焉瞧上的男人还在娘胎里没出世。
但这一刻,宋婉焉有点想程少游了,因为她知道程少游,或许会颤抖,或许会胆怯,但他不会哭,不会求饶,更不会因为疼痛大喊大闹,人有了对比才会越发显得好,至少此刻宋婉焉认为,一百个有钱公子哥加起来也比不上一个穷小子程少游。
宋婉焉眉头微皱,这种没有骨气,没有尊严的人偏偏活的有滋有味,让她感到很不爽,再想象到程少游历经的生活更让她不爽。
宋婉焉脸上的不爽,落在李秋的眼里就如平静的水面上突然大风而起,满腔的杀怒之气直逼的徐木清肝胆欲裂,浑身发抖,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得罪了这群煞神。
宋婉焉强忍住内心那隐晦的杀气,心平气和的说道:“或许你已经看出来了,钱救不了你的命,但我愿意再给你一次活命的机会,是否记起昨天中午给什么人打了电话?”
语气平坦,但其中包含了让人不敢质疑的杀伐。
徐木清,早已经吓破了胆,就差屎尿齐飞的瘫倒在地上,但人越是在绝境越能生出求生的奇迹,所以装的东西不是很多的脑子终于想起了昨天的晦气,有了这一丝求生的盼头,徐木清哭爹喊娘的哀求道:“各位姑奶奶,大哥大姐们,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们,昨天中午我就给一个女人打了电话,可我也不知道她是谁啊,打了一下连通都没通。”
宋婉焉有些疑惑的哦了声,心思道:“能把局布的如此完美的人物,怎么会与程少游产生瓜葛。”于是又追问道:“既然你不认识那个女人,那你怎么会有那女人电话?”
徐木清:“这是一个朋友告诉我的,不能我怎么会打电话给这位姑娘呢?”
宋婉焉:“那人是谁?”
徐木清:“洪客集团的大公子,欧阳无锋。”
宋婉焉出现了一丝惊讶,这个答案有点出乎意外,虽然在来之前已经知道程少游跟欧阳无锋搅在一起,对于程少游那种对人不设防的心思,加上欧阳无锋的手段,想要结交一个人自然不是很困难,但以宋婉焉对于欧阳无锋的了解,欧阳无锋是绝对没胆子干出这件事来。
因为欧阳无锋在宋婉焉眼里,就是一只永远爬不上台面的鼠辈,他这人缺少一种成大事所需的果断与决然,欧阳无锋谨慎,多疑,步步为营。这种人物怎么可能对摸不透底细的程少游动手,就算知道了程少游的底细,凭借程少游上一次表露出来的身手就不是欧阳无锋敢随便得罪的。
想到这里的宋婉焉不仅没有感到愤怒,反而轻蔑一笑,说道:“看来京城,真的是越来越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