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一座宏伟的漆黑大殿之内,炎离和秦海二人正跪在一位老者之前,忧心忡忡的低着头不敢看前方的人,老者便是从牧酒歌手中救下炎离秦海二者的神秘强者,更是血羽的主事—清微,清微坐在大殿中央的一座恢弘的石椅上,右手不断的敲击着石椅的扶手,哒哒的声音似是敲击着炎离和秦海的心灵,
“你们竟然差点命丧于一个小小少年的手下,如此修为血羽还能指望你们做什么?你们可知道我今日花了多大的力气才将你们二人救下?”清微苍老的声音略带愤怒质问着炎离和秦海二人“你们极主的身份是不是不想要了?”
“主事大人,并非我二人无能,实在是那少年的武技太过于诡异,我们二人大意之下才.....”
“狡辩!”清微打断炎离的话重重的一拍石椅,炎离秦海二人立马低头身躯微微的颤抖,“罢了,罢了。那少年的武技的确诡异,那道幽冥之门也是十分的不凡,如今你们二人神魂受创,还要尽快修炼恢复实力,方界之中暗流涌动,血羽还要指望你们的实力去生存下去,毕竟你们也是杀掉了李泉清除了夜刃的总部,功过相抵。”
炎离和秦海见状抱拳说道:“多谢主事大人。”
“那少年只是凝灵之境竟然能够使用如此武技,日后一旦成长起来必然不是泛泛之辈,恐怕会成为血羽前行道路上的绊脚石,我已经在其身上暗下了魂印,你们速速派人取其性命。”
“是!”
“嗯?”清微微微皱眉,只见手中那留在牧酒歌身上的魂印竟然慢慢消散,消失的无影无踪。
“主事,怎么了是不是除了什么问题。”看着清微皱眉的样子,炎离问道。
“我下的魂印被人给解了。轩辕风那老杂毛的弟子果然有些门道,竟然可以破解我的魂印,你们速派人前去,那人以凝灵境使出那般武技定然损耗极大不会跑多远。”
“属下遵命!”清微挥了挥手示意二人退下,炎离和秦海行礼之后便慢慢退了下去。
“轩辕风啊轩辕风当年你趁我不备以六剑神封封印我百年,使得我百年来无法踏出这大殿半步,如今听闻你陨落之讯,不知是真是假,即便是假的你这不完整的六剑神封毕竟只修到了两剑的地步,很快我就可以冲破你的封印,到时候夜刃的人加上你全都得接受我的怒火。”清微越想越气恼,愤怒之下那石椅的扶手也是被其捏成了齑粉。
方界极北处,漫天飞雪,极寒之下陆地之上没有任何生灵的踪迹,可是却有着一片海域,海浪翻腾,无数闪电雷鸣在海域的上空,在海域极深处有着一座宫殿,宫殿之前有一柄硕大的石剑耸立。宫殿之中有着以为穿着紫金长袍的老人正在盘膝而坐,其气息萎靡神魂若隐若现,似乎是受了无比重的伤,“唉...”原本闭着眼睛的老人此时睁开了双眼,望向远方发出了一声悲伤的叹息。
水坤国,天极山脉之中,原本昏迷的牧酒歌此时慢慢的醒来。浑身的无力感和疼痛并没有消散。
“小师弟你醒了。”、
听到如此熟悉的声音,牧酒歌激动不已,看着眼前熟悉的身影,忍着剧痛坐将起来,“师兄!”说话之人竟是之前已经陨落的李泉。
看着复活的李泉,牧酒歌欢喜不已,想要拥抱李泉,可是双手却是从李泉的身上穿过扑了个空。
“师弟,我已经死去了,这只不过是我死前以最后的力量所凝聚的神魂残片,我感知到你的到来隐藏许久待那二人散去才可与你相见。”李泉身影虚幻,看着牧酒歌说道。
听罢牧酒歌眼泪滑落,看着李泉眼神中充满着悲伤。
李泉看着牧酒歌悲伤的样子十分的心疼,虚幻的身影轻抚牧酒歌的头发,之前的戾气和霸气已然不复存在,对面着小师弟眼中充满着温柔:“人死岂能复生呢?”
“师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牧酒歌看着李泉问道。
“向晚城的事情一切都顺利吧?”
牧酒歌点点头,“虽然有些曲折可是一切都按照师兄的意思办妥了。”
“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李泉收手望向远方:“今天的一切怪不得别人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而已,百年前我从师傅的手上接过夜刃主事的重担,起初我以贯彻夜刃第一要义为宗旨带领着夜刃不断杀伐,除恶务尽。十年的时间我杀了无数的为恶之人,我以为这世间会变好,会变的如同师傅所说的那样理想,可是我错了。”
李泉悲哀的叹息一声:“那天我接了一份委托,事情进展的很顺利,我们一行四人于深谷之中救下了一对将要被火焚献祭的母子,她们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感谢着我们,我们四人皆是满心欢喜,可是异变发生了,那母女二人竟然掏出了一柄鱼肠剑,刺向我,我无法躲避,可是瞬息之间我的三个兄弟挡在了我的身前,鱼肠剑的锋利将我三个兄弟的护体真元尽皆刺破。三人就这样倒在了血泊之中,三人对着我大喊快跑!我看着当下的兄弟愤怒不已,准备将那母子格杀,可是我没有料到那母子竟然隐藏了修为,我无可招架只能逃离。”
说道这里李泉紧紧的握着拳头:“想着为我死去的三个兄弟我无法原谅自己。为何好人都已经死去,坏人却还是存在?我痛心疾首,那一刻我才明白恶是除不尽的,于是我便开始组建暗部,既然好人都没有好报我何必要做一个除恶的好人呢。只有让人惧怕让人敬畏才能实现我真正的理想。几十年来夜刃在我的带领下急速的扩张,依然成为方界的庞然大物,每个人谈夜刃色变,望而生畏。”
“一个月前我伪造师傅的密令将十将星派出,准备整合夜刃的暗部和义部,就在今天我做到了,可是我最新人的人却背叛了我。在死亡来临的时候我才顿悟原来几十年来我一直都是错的。”似是愧疚似是悲伤,李泉低下了头。
“今日我所做对不起师傅,对不起夜刃,更对不起你,酒歌。”李泉转身看着牧酒歌。
牧酒歌看着李泉:“不,师兄,我知道师兄的善良,一直以来你极为的疼爱我就像是我的亲哥哥一般,我感受得到你心中的爱。”
李泉看着天真的牧酒歌:“十年前师傅突然回归将你带到我的身边,没有说一句话便离去,那时候的你一句话不说,对人极为的疏远,在我知道了你的身世之后我才知道你跟我很像,所以我对你疼爱有加,因为我想你可以得到我一直不曾得到的东西,寻找我一直寻找不到的事情。”
“是师兄改变了我,让我从一个不愿讲话的孩子变成活泼的少年。”牧酒歌泪眼朦胧看着李泉,
李泉微微一笑:“记得第一次摸你头时你竟然咬了我一口,虽然很疼可是我能从中感觉得到你的寂寞和无助。”
牧酒歌此时已经泣不成声,往日的情景浮现在自己的眼前,那些与师兄美好的事情,一起修炼、一起打猎、一起烤野味对着月亮喝酒。第一次喝酒浓烈的酒味差点没把自己呛晕过去,师兄还大笑着说叫酒歌竟然不会喝酒,自己也是因为师兄的调侃而生气,却是师兄变着法的将自己逗乐。如今看着只剩下残魂的师兄牧酒歌心中十分的悲伤,以后的以后再也没有了。
看着泣不成声的牧酒歌李泉轻声安慰道:“好了好了,别哭了,男子汉有泪不轻弹,人谁无死呢。”说着双手想要擦去牧酒歌脸上的泪痕,却空虚的穿过牧酒歌的脸颊,李泉微微一愣心中充满着无限的悲伤。
酒洒何处悲伤?那年那月,明日黄花凉。
人至何时深情?心疼心往,夜雨撑伞望。
谁盼家归思前行,莫不回,爱如昨日忆海棠,花开人已亡。
北雁南行,黄纸飘零,白衣泣无声。
哪处魂断记死灵,絮纷飞,情若秋季画菊殇,笔落名未降。
东风西送,魂烛摇铃,黑木刻幽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