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不像的跟您什么关系,摄政王。”
我的火气终于被激起来了。
越是不想谈论的话题,越是被他用这么冷淡的语气给提起来。
这可不是愉快的话题。
这话题勾起了不少负面的情绪。
我深压住情绪,仰头硬是憋出一个笑容。
不咸不淡的说:“本宫的私生活,倒是不麻烦摄政王操心了,有这个功夫,还不如思考一下怎么才能解除婚约。”
裴佑晟正在看着我。
我撞进了他的眼睛里。
平心而论,若是嫁给他的话,真算是不错。
还是平妻。
这几乎是京城少女的梦想。
谁都想要嫁进去。
因为裴佑晟的锋芒,盖住了其他人的存在感。
只是我不想。
饶是过去那么久,依旧不可磨灭的事实是,他的的确确是我的弑父仇人。
我哪里能毫无芥蒂的嫁给他。
何况我如今的一切,都是拜他所赐。
我的心眼再大,也大不到能安然若素到这个地步去。
“婚约不会解除。”
他说。
“摄政王莫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我往前走了几步,咬着牙根说。
指甲深深的陷进了手心里。
浓烈的情绪在一次次的刺激我的脑子。
我逼视着他。
情绪浓烈到几乎控制不住。
可是他却还是很平静的垂眼看着我。
面容看着很平静,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冷之更冷。
“爱?”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词。
声音更加的凉薄。
“只是对于现下来说,这是最好的选择。”
“省的长安你无聊,闹出来些不好的事情,譬如这个。”
他伸手打了个响指。
然后人就上来了。
他的人扣押着几个人,按在我面前。
赫然就是我费劲了功夫和心血塞进摄政王府的人。
一直都是潜伏在角落里,只是这段时间需要的时候才让他们行动的。
却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被我见到。
直接被按在这边了。
四个钉子,一个不少,全部按在这边了。
我早就眉眼跳动的厉害了,在真正的看到这边的样子的时候,眉心才狠狠地一颤。
那些准备好的讥讽的话,都消音在了喉咙里。
没了声响。
“若是叛主的,或者是试图谋害本王的王妃的,应当如何处置?”
我嘴唇发干。
下意识的想要舔舔嘴唇,干涸的说不出来一个字。
我自认为做的天衣无缝的。
但是没想到会功亏一篑。
我强装镇定。
说:“不如交给本宫处置,也省的脏了你的手。”
可是我的人根本就近不得身。
裴佑晟的人,像是得到了某种的吩咐,几乎是同时的拔剑,剑锋抵在他们的脖子上。、
那几个钉子,跪在地上更是瑟瑟发抖。
整个身体像是筛子一样,不停地在颤。
害怕成这个样子。
我狐疑的皱眉,那边裴佑晟说话。
语调都是不急不慢的。
似乎从王府内带出来的这些不是安插进去的钉子,而是很普通的东西,得不到他任何的关注。
“不过就是几个需要处理的垃圾而已。”
裴佑晟说。
眼神示意了一下,那几个人的刀剑重新的就位。
似乎是准备好了。
这架势,若是抗个厚重的刀的时候,的确像是斩头台。
这架势也更像是斩首的。
“等会儿!”
那几个钉子颤抖的很厉害了。
我厉声的说道。
可下一秒,裴佑晟的话,却打断了我的幻想。
“若是这几个人宁死不从的话,留着倒也是有点用处。只是……”
“长安你的眼神从来都是需要好好看的,若不是他们提供消息的话,还真是没那么容易的就找到你这边。”
“这些人,为了利益出卖了你。”
他的声音绵延而漫长。
在重复一个事实。
只是一会的功夫,声音又陡然的冷了好几度。
“娶你,不过是为了方便。若是不把你放在眼皮子下边的话,谁知道本王的王妃会不会随时就身亡。”
“就像是这几个人。”
他的眼神冰冷,对着旁边微微的颔首。
齐刷刷的动静。
刀剑刺在他们的心口上的。
准确而狠辣、嘴巴徒劳的动了几下,却没说出来话。
那几个钉子,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一直到震惊的看着伤口,然后死了的时候,都没看向我一眼。
我才知道,为什么从一开始进来的时候,他们不求饶,而是眼神闪躲,不敢看着我。
原来,他们早就做了叛徒了。
从开始就没打算执行计划。
“所以,这是什么?”
裴佑晟似乎还不想走,也懒得弯腰去翻看。
而是用刀剑挑起那人的衣襟,看了看,挑起一个东西来。
是一个信封。
这是我曾经给他们的信。
让他们伺机行事。
却始终没料到,还没完成我交代的任务,就先死在了裴佑晟那斩断了无数冤魂的刀下了。
信封被周围的人给捡起来,递过去。
这信封,我只需要扫一眼,就知道是谁写的。
这是我亲手写的,如何去刺杀顾玟岚。
步步缜密,耗尽了我很久的心血。
如今却在这边。
我始终觉得,嬷嬷的死亡跟顾玟岚脱不得关系。
甚至跟顾家都有很大的关系。
才会做出这一步。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准备去抢夺的时候,却被夺走。
他的刀剑灵活。
挑起那张纸就轻飘飘的收起来了。
“长安,这可是很危险的想法。”
裴佑晟说。
语气更冷。
所以,娶我只是为了放在眼皮子下边,生怕我对顾玟岚有什么威胁?
我忍不住恼怒的说道:“摄政王可是想好了,若是真的娶我的话,先不说天下的人如何说,我可是日日跟顾玟岚相处。”
“那时候出了什么问题的话,可是跟我没什么关系,就这样你也不怕?”
我质问。
他的薄唇抿着的弧度,永远都是那么淡。
似笑非笑的。
“长安,你不敢。”
他说。
我不敢?
我哪会不敢!
那些情绪完全的迸涌炸开了。
若是不敢的话,我何必要派人去刺杀顾玟岚。
她是一切悲痛和苦恼的来源,我恨她,一直都是这样。
嬷嬷的死,更是激起了我的恨意。
杀了她!
占满了我整个脑袋。
“你不敢。”
他再度说,视线丝毫没波动的扫向地面的尸体,说:“就像是这些人,以后死的人只会更多,这样你也不在乎?”
血腥味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