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大人脸色变了好几变的时候,我就让人把他给请出去了。
之后我就听闻,顾大人大发雷霆,顾家的下人遭了殃。
我送回去的那几个下人,都被他发作了一个遍。
可我也不是多在意这个消息。
绿柚为难的看着我。
“公主,真的要如此吗?”
我之前跟陈启择说,我有的是办法不嫁给他。
但是做到这个之前,得铤而走险一番。
我换好了夜行衣,准备出去的时候,却听到外边人的汇报。
裴佑晟来了。
裴佑晟轻易不会来我这边。
我跟他之间,都说不上来是因为怨恨还是因为别的了。
总之比不得那些正常皇族里的叔侄关系。
我甚至还要嫁给他。
这才是最荒唐的。
我跟绿柚面面相觑。
实在是来不及换衣服了。
我伸手接过绿柚手里的宽大的衣服,往身上一披,然后拢起。
瞬间遮挡的严严实实的。
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好端端的一个衣服,被我穿成了裹着棉被的样子。
门推开。
我早就习惯了裴佑晟的不请自来。
方才恰好就站在窗户那边。
我干脆就那边的床榻上,撑着下巴看着他。
“闺房可是隐私的地方,皇叔这不请自来是不是太妥当。”
我嘲弄的说道。
放弃任何的偏见的话,裴佑晟这一身的装扮,很容易让人芳心暗许。
不知道从哪里回来的。
身上的盔甲还未脱下来。
银亮色的颜色,在他的身上也是极其的刺眼。
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是威风凛凛,却也更是冰冷难触。
“马上就是第二次大婚了,什么才是真正的不妥当?”
我皱皱眉。
本来以为裴佑晟定然会抗拒这个婚事,按照他的本事,想要悔婚或者是回拒的话,几乎就是很容易的事情。
可他没有。
我等到的只是这句话而已。
第二次大婚……
听起来满是歧义,但是更多的还是嘲讽。
第一次大婚的时候,顾玟岚就不在了。
就被送出去了。
顶替她大婚的人就是我。
而如今这场大婚还是我。
多么奇妙,也多么巧合。
“皇叔若是想要解除婚约的话,也并非不是不可以……”
“本王可没说要解除。”
裴佑晟的嗓音冷沉,一字一句的说道。
出乎我意料。
我眉头皱起。
看着眼前越走越近的人。
心下再多的疑惑,我也只是笑着,故意的说着能激怒他的话。
“那可真是太好了,这婚约可是我求之不得的,我啊,不光是想要堂堂正正的嫁过去,还想要做独一无二的。”
我很难清楚陈启择做的一切。
他正在试图毁掉圣旨,可大概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他的消息。
“是吗?”
裴佑晟已经是走在我面前了,低头看着我,嗓音低浓,从喉咙里滚出来。
低低的笑了笑,“那可真是很好。”
但是这样的笑声里,却无端的让我身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紧跟着我的下巴被捏起。
不算是很重,可是他的手指却冰冷。
抬起我的下巴,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既然是如此的话,这身上穿着的又是什么?”
他挑起我的衣服。
外边裹着的衣服没扯好,被他拽了一点去。
露出里面漆黑的夜行衣。
我本以为天衣无缝的事情,却没想到那么快就暴露了。
“本宫睡觉有奇怪的癖好,难不成这些都要向你汇报?”往后倒退吧,避开了他的手,重新的把领口攥的严严实实的。
裴佑晟的手被打开,也丝毫不在意。
而是慢里斯条的看着我,声音也不急不慢的。
“我听人说,这圣旨是后来被改过的,你是想要嫁给左相爷?”
我眼皮跳了一下。
我现在关注的问题不是左相爷,而是裴佑晟是如何知道的。
难不成他也是知道是谁篡改的?
还是他找人做的?
这个念头,才一出来就被粉碎了。
怎么可能。
估摸着按照裴佑晟的厌恶程度,我们陈家流着的血液都是肮脏的血液。
他又怎么会主动的要娶我。
那草是荒谬的猜测。
“是有人修改了,本宫也的确是心仪左相爷,可就是不知道是谁改的圣旨。”
本来我还想要从这个老狐狸的嘴里撬出来点东西。
但是却半点都没撬出来。
他的目光依旧是沉静,深邃的眸子在看着我。
“哦,长安原来喜欢这样的人。”
他笑了。
这样的笑容里,看不出来是什么意思。
也许是含着什么意思,也许是我神经敏感,才想多了的。
“本王还以为。”
裴佑晟微微的弯腰,看着我。
离着我很近。
我甚至都能闻到他身上极淡的酒味。
他节制,几乎从未自己饮酒过,除非必要的场合。
可今天竟然是罕见的喝酒了。
也怪不得会来我这边。
他的后半句迟迟的没说。
他身上的气息扰的我心里乱糟糟的,脑子都集中不到一起去。
我伸手想要推开他,可是双手的手腕却被他攥住。
被压在墙壁上。
我整个人几乎是被他扣在怀里了。
“本王还当长安你旧情难忘,才会选择把婚约定在了跟左相爷大婚的同一天日子里。”
“可却没想到,你本意就是要嫁给左相爷,是因为被人篡改了,才不得不嫁给我。”
这分明是在叙述。
但是从他的嘴里出来,莫名的就有些寒气逼人。
让我身上一阵的凉意。
不明所以。
这划清界限的样子,他不应该满意呢,可我从他的身上,怎么就没瞧出来任何的满意,反而是感觉出来了几分的怒火压抑着。
我下意识的要反驳,可一想到缠绕在鼻尖的酒味。
就放弃了念头。
惹怒他可没什么好处。
更何况我所有的计划都是安排好了,只等着裴佑晟离开的时候就要开始了。
“皇叔多虑了,这婚事我求之不得。”
我随口说道。
可衣服却被扯开。
他一只手按住我的两个手腕,另一只手则是扯开了我的衣服。
里面的夜行衣更是明显的暴露出来。
“这就是你说的求之不得的梦寐以求的?那这是什么,长安?”
后边的两个人很平常,却比之前绵延了几分,凉意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