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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闺谈

夜里,东方洛祺独自在王府中喝着闷酒。

他不想去烟花地寻欢,因为越是嘈杂的环境,越让他深感孤寂。

不知不觉,天就亮了。

酒喝的越多,反倒越是清醒。

太阳出来时,他仍然不想入睡。

一大早,芙裳道了别便离开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捧着酒壶买醉的东方洛祺,心中百感交集。此刻,她倒有些可怜这高贵的王爷。

芙裳到了九幽阁,看到坐在屋里喝茶的蓝子衿也是同样的落寞。

“子衿,怎么了?”

看到芙裳到来,蓝子衿笑着回到:“你来啦,没什么。”

芙裳在她身旁坐下,为她续了一杯茶,又道:“有什么可以跟我说嘛,我猜,是为了洛祺王爷吧?”

蓝子衿知道,芙裳是个心思细腻的姑娘,所以对她猜到自己的心思并不奇怪,但还是问了句:“你怎么知道?”

“昨天,王爷回了王府,一直在喝酒,现在也是。我能看出他对你是有情的。”芙裳也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吹了吹茶面上的热气。

“我知道。可是,我对他的感觉,并不是那种。我爱的,是东方洛宇。可他又偏偏是东方洛宇的弟弟,我知道应该做的是和他保持距离。可当我看见他落寞的背影,心里还是那么难受。”

芙裳不懂男女间的情爱,但她明白蓝子衿说的这番话。她不知该怎么劝解,只道:“或许,保持了距离,王爷会放下的。”

“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希望他放下,或许有一天他放下了,于他而言,只是少了个让他心痛的人。可与我而言,则是少了个羁绊。到那时,我们可能连朋友都不是了。”

“怎么会呢,就算王爷放下了,可是你们还是能做朋友的呀。”

芙裳的话,在蓝子衿眼里,是天真的。她冲芙裳笑了笑,道:“嗯。对了,来到东方,你还习惯吗?”

芙裳点了点头,道:“很好呀,不用再为奴为婢那么辛苦,而且,我现在有了你陪着,也不会觉得那么孤寂了。”

“这就好,我可能无法让你大富大贵,但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一定会有你的一份。”

芙裳放下茶杯站起身来走到蓝子衿身边,道:“子衿,你的头发,比以前还要红了些。”

“可能,这就是我的命。”

芙裳不知道蓝子衿指的是何意,她不了解蓝子衿的人生,可若是她想说的话,她也愿意做她的聆听者。

“子衿,我帮你梳梳头吧。”

“好。”

妆奁前,芙裳仔细的为蓝子衿梳着头发,一边梳着一边说道:“子衿,虽然我对你的过去并不是很了解,但是,我觉得你心里藏的东西太多了,如果你可以豁达些,放下一切恩怨,或许你能活的更好。”

蓝子衿沉默不语,她心里承认,自己确实不够豁达。

只听芙裳接着说道:“子衿,我以前听我的母亲说过,她说人生不会一直都是悲伤的,只要活着,一切都会好的。就像我,在那样艰难的情况下,我活了下来。现在,我可以陪着你,不会再那么辛苦的做粗活脏活,这样就已经很好了呀。人生总会失去的,有得必有失嘛。洛祺王爷早晚都会放下这段感情,不管将来结果如何,你也不能接受他的爱意不是吗?他若是放下了,这对他而言,是好事。对你也是。你不要想太多了。”

芙裳这话说到了蓝子衿的心坎里。确实,若他放下,于两人而言,都是好的。

“子衿?你在屋里吗?”正厅处传来东方洛宇的声音,蓝子衿接道:“洛宇,我在。”

东方洛宇进屋后,朝着蓝子衿走了过来,芙裳很自觉的退后。蓝子衿却站起身来介绍道:“洛宇,这就是救我的那个姑娘荷衣,她的孪生姐妹芙裳。”

东方洛宇这才朝着芙裳看去,道:“原来你就是芙裳。”

蓝子衿对芙裳道:“芙裳,他就是东方洛宇。”

蓝子衿说罢,芙裳跪了下来,道:“奴婢参见王上。”

“芙裳,不是说好了吗?你已经不是奴婢了,你是我的朋友。”

“蓝姑娘,这里是东方王宫,奴婢私下里可以与姑娘朋友相称,但是在人前亦是如此难免会落人口舌,王宫里,嫔妃是不得带姐妹朋友同住的。所以,还请姑娘让芙裳以礼相待,以主仆相称。”

“这话不错。子衿,这样我也好安排芙裳与你同住。”东方洛宇道。

“那好吧。芙裳你先起来吧。”蓝子衿说罢就欲上前扶芙裳起身。

“蓝姑娘,奴婢还有一事。”

蓝子衿愣在原地,道:“还有什么事?”

“王上,奴婢有一事敢问王上。”芙裳稍稍挪动了一下身子,正对着东方洛宇。

“说吧。”东方洛宇道。

“奴婢敢问王上,要给蓝姑娘什么位分?蓝姑娘日后定是要长住王宫,作为王上的人,不能无名无份,还请王上做主,日后姑娘免不得要在王宫里走动,若不如此怕是会遭他人鄙夷。”

蓝子衿虽未想过,要求东方洛宇给她什么位分,但芙裳言之有理,她总不能就这样住在王宫里,她不希望上一次的事再发生了。

“寡人早就想好了,要封子衿为妃,封号就取一个洛字。洛字是寡人之名讳,想必以后也不会有人为难你。”东方洛宇看向蓝子衿,温柔的说道:“我会昭告天下,封你为妃。至于册封典礼,你说了算,想办就办,不想办也不用勉强。”

蓝子衿也对他温柔的笑了笑,芙裳抬起头来刚好看到了这个笑容,她看到蓝子衿眼里,对东方洛宇深沉的爱。

“芙裳,你先起来吧。”蓝子衿对芙裳说道。

东方洛宇看了看芙裳,道:“芙裳,名字不错。制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

“谢谢王上赞扬,奴婢先告退了。”

芙裳走后,蓝子衿对东方洛宇道:“制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那你知道,我的名字是何意吗?”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是吗?”

“是。”

“青青子衿,悠悠寡人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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