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泽反复跟我说过几次，说我们只是做做样子而已，而且偶然间我听到过几次王泽打电话，我们这样的队伍，好像还有好几队，现在都在往你们的方向靠拢。他们的目的好像只是把你们往某个地方赶而已，更重要的一点是，那些武器，都是假的。”
“什么？”白木和汪磊听到李楠的话之后，几乎是瞬间便弹跳了起来，要不是面包车内空间还算宽敞，指定要撞在车顶上，由此可见，两人在听到这些信息的时候内心的震动是多大。就连一边的姜臣，也是一脸不可置信。
“没错，都是仿真的！”李楠肯定地点了点头：“有个叫小北的给我看过，枪基本上和真枪没有多大区别，只不过弹夹和子弹都是塑料的。”
白木和汪磊对视一眼，同时眉头紧锁了起来，李楠的神情和他现在的处境所说的话，可信度有多高暂且不提，只不过如果真的如他所说，那整个事情就变得有些蹊跷了。如果他撒谎，无非就是让白木等人放松警惕而已，可就算是武器装备是假的，对方也有十来个人，要面对面的硬抗起来，自己这一方虽然有姜臣这个变态的高手，可还有两个女人要照顾，胜算几乎为零。更何况，在地下古城的时候，白木亲眼见到前一秒还是同舟共济的队友，下一秒王泽便开枪狙杀陈晨，又炸毁通道。这样的一个人，要让白木相信，着实太难。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说的这些吗？”按耐住心里的疑惑，白木冷冷的看着李楠。
“给只烟抽，成不？”李楠苦笑了一下，他也知道，彼此立场不同，又先后多次和白木发生过矛盾，自己即便是如实相告，面前的几个小年轻也未必会相信自己，对此，他也毫无办法。
白木点了点头，示意姜臣松开一直绑在身后的手，递了根烟给他。
接过烟，李楠狠狠地抽了两口：“还是给我绑上吧，你们踏实，我也踏实！”
出乎意料地，李楠活动了一下手腕之后又将双手被到身后，嘴上叼着烟，眼神平淡的看着姜臣说道。
“我虽然是个混混，干的也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儿，但是好赖还是分得清楚。王泽那群人，我和他们呆在一块儿都提心吊胆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没了。虽然在你们这儿我是个囚犯，但好歹我还能感觉到自己还有点儿希望不是！”李楠自嘲地说道：“我三十出头了，混了大半辈子，不是个好人，有没有好报我不晓得，但我不想莫名其妙的就没了啊，人活着，不比什么都强啊？”
“你那俩弟弟，不还和他们在一块儿呢嘛？”
“自身都难保了，谁还顾得上别人啊！”李楠无奈地低着头，轻声地说了一句，再也没有下文。
虽然李楠这时候说出这样的话，让白木和汪磊都有些不齿。但不得不承认，这些混迹在社会最底层的混子，最初凑在一起有可能是为了所谓的江湖义气，为朋友两肋插刀。可一旦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地久了，物欲横流的社会当中，形形色色的诱惑变得触手可及之后，原本抱着满腔热血的小混混们，开始被金钱腐蚀，被社会同化，到最后，为了一点点利益都可能拔刀相向，更何况现如今面临的不单单是利益的诱惑，而是生死的考验。
姜臣倒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有些诧异的看了看李楠，低头没有说话。
麦子和凌燕很快买了东西回到车上，汪磊一脚油门，面包车很快消失在原本就不大的图木舒克的街道上。
简单吃了些买回来的速食，汪磊将车停在一处不起眼的乡村机耕道上，五个人缩在面包车后坐上凑到了一块儿。
当然，李楠依旧被姜臣用扎条反剪着绑着双手，无声无息地坐在最角落上。
将李楠说的情况再次捋了一遍，麦子和凌燕也是瞪大了眼睛，感觉到不可思议。
“如果真的像李楠说的一样，在图木舒克，喀什，还有阿克苏都有人往这边走，而且他们的目的不是要把我们赶尽杀绝，只是为了像赶羊一样赶往某个地方的话，那我们现在的处境应该还不至于到举步维艰的地步。”凌燕托着下巴，打开一张在超市买的地图皱眉看着。手指不停地在上面比划着。
“这三个方向都有人，那么按照常理来说，我们只能选择一路向南，而我们现在往南走，只有几条路可走，并且，这几条路都是通往一个地方。”凌燕指着地图上的某个点，抬头看了看围在一起的众人：“和田。”
“为什么要我们去和田？难道和地下古城的事情有关？”麦子看着凌燕，完全想不明白这当中的关节到底如何。
“不清楚！”
白木搓了搓脸，看着地图上纵横交错的交通线，轻声说道：“到目前为止，发生的事情里面，有太多不清楚了，如果我们每一个都要搞清楚的话，先不说单凭我们几个有没有这个能力，单单就一个生活所需的物资我们现在都没办法解决。”
“所以现在要讨论的不是到底是为什么，而是接下来怎么做。”
汪磊看了眼李楠，歪着头想了想之后问道：“我们都拆了车上的信号源，你们怎么还能这么快就跟了上来？”
坐在角落里的李楠被汪磊问得一愣：“我不知道，都是王泽指挥的！”
“电话给我用一下！”白木忽然伸出手，把李楠兜里的电话拿了出来，三下五除二地换上自己的电话卡，然后拨通了马可欣的电话。
“我们拆了车上的信号源，还是被他们追了上来，怎么回事？”白木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可能有两个原因，第一是车上还有隐藏的信号发射器，但是我们都不知道在哪里。而且这个东西不需要多大，哪怕是把车拆个零碎，也不一定找的出来。”
“还有呢？”
“他们同样有人可以通过卫星，实时监控你们的车辆动向。这个难度很大，但是也不是不可能！”
“没有安装GPS的车辆都可以？”白木有点不相信。
“我们头顶上每天都有几十颗卫星在不断的拍摄地球上的每个角落，只要技术和资金到位，别说是车辆，就是在路上行走的人，都可以锁定。只不过这样做非常复杂，费时费力不说，还必须得有官方的默许才能得到某些数据。”
“手机呢？”
“正常情况下，开机的手机想要锁定位置，比起用超级卫星来定位要方便得多，你们的电话不是都没电了吗？”马可欣简明扼要地说了一些粗浅的道理，当然了，说的太高深，白木也听不懂。
白木摆了摆手：“不说这个。马可欣，我现在非常严肃认真地问你。如果给你一个电话号码，你能查到些什么？”
一直以来，马可欣在白木的印象当中都只是一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虽然日常都会扯一些没有营养的犊子，但是在开始的那个电话进来之后，白木发现她还有很多事情都是自己不知道的，尤其是她所表现出来，在电脑技术上的专业性。
听着电话里，白木少有的严肃口气，马可欣深吸一口气，在电话里说：“号码给我！我会把他祖宗十八代都调查得明明白白的！”
从李楠那里拿到韩朝生和王泽的电话号码发给马可欣之后，白木看着车窗外已经黑下来的天，咧嘴一笑，冲汪磊眨了眨眼：“玩儿点脏的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