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人杰身后的黎姓弟子见师兄不是李流对手,上前就欲帮忙。却被令狐冲抓住衣领扯了过来,对着屁股就是一脚。伴着一声惨叫,黎姓弟子飞身跌下了酒楼,顺着楼梯一直滚到了楼下。
令狐冲拍拍手笑道:“这就是青城绝学,‘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了,师弟师妹可有看清。”
“看清了。”李流一边回答着,一边有样学样的揪住罗人杰的衣领让他背对自己,照屁股狠狠一脚。这一脚威力太大,罗人杰直接飞出了酒楼“噗通”一声落进了湖里。待楼下的黎姓师弟把其救起时,已经成了落汤鸡,模样狼狈不堪。
“你们等着,等我去叫师父来收拾你们。”罗人杰气急败坏的丢下一句狠话,在黎姓师弟的搀扶下落荒而去。
“等一下!”李流大喊一声,跃起拔下房梁上“熊猫”的佩剑就朝两人扔了过去。长剑飞出,插在了青城二人身前五米处,把两人吓了一大跳。急急忙忙拔出,狼狈逃去。
看到青城派二人离去,仪琳上前对李流和令狐冲作了一揖,怯怯的说:“李流师兄、令狐师兄,我五岳剑派与青城派一向同气连枝,今日我等这么欺辱同门怕是不好。如果刚才那位罗师兄再去师伯他们面前胡说几句,我师父肯定会信了他,认为弟子不守清规在此与男子饮酒。到时候,肯定会重重责罚我等。”
当抬头看到李流、令狐二人正看着他,又觉话说得有点过重,急忙改口道:“当然,李流师兄和令狐师兄都不是男子……呃,不是普通男子……都是同门,不是外人,可以别论。”仪琳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如非二人都耳力非凡,怕是难以知晓她在嘀咕什么。
这小光头真是天真得可爱啊。李流心里一乐,笑了笑没有说话。令狐冲却拍拍胸口:“师妹别怕,定逸师太那里我们自会去分说。至于青城派一事,纯属我和李师弟玩笑,与师妹无关。”
令狐冲话音刚落,就听见楼下一片骚乱声。几人探头一看,却是罗人杰二人领了四个道士气势汹汹朝楼上而来。
待得几人上到楼来,令狐冲急忙起身对为首一位年长道人行了一个晚辈礼:“弟子华山令狐冲,见过天松师伯。”
来人就是不知为什么迟到的泰山派天松道人了,如果剧组在这里,肯定要扣他的盒饭了。但这里不是演戏的片场,而是真实的笑傲世界。李流、仪琳也急忙躬身行礼:“弟子华山李流(恒山仪琳),见过天松师伯。”
“免了。”天松板着脸一挥手,走到凳子边坐下,怒视着李流等人。三个泰山弟子紧随着立其身后,表情十分严肃。罗人杰走到天松旁边,指着李流等人对天松说:“师伯,我没有说错嘛,你看他们,光天化日之下带着小尼姑在此饮酒,是不是不像话得很嘛。说他们犯了门规,他们二话不说就动手将弟子殴打一顿,然后丢下湖里。他们不仅犯了yin戒,还欺辱同门,请师伯替我青城派做主。一定要将他们拿下,严惩不贷。”
天松似乎对青城派的人也很不待见,不耐烦的挥挥手:“我知道该怎么做,不用你个小辈来教。”
天松看向下首的令狐冲、李流等人,看几人还算恭敬的样子,表情好了许多,淡淡的问:“华山令狐冲、李流,恒山师侄仪琳。青城派罗人杰的话你们也听到了,现在你们有何话说。”
仪琳先对天松一揖,然后很是羞怒的说:“弟子并未犯什么yin戒,只是去参加刘正风师叔金盆洗手大会,赶路至此腹中饥饿,与华山两位师兄在此就食而已。倒是这个青城派的罗师兄,刚才先动手殴打令狐师兄,还对弟子动手动脚行非礼之事,请师伯为我做主。”
“嗯?”看仪琳的表情,不像说谎的样子。特别是这柔弱的女子说来,倍是让人信任和怜惜。天松很是疑惑的看着罗人杰,示意他给解释一下。
罗人杰冲天松一抱拳,然后回身指着李流等人:“弟子二人至此处时,正听闻楼上传来一阵歌声。上来一看,正是华山李流这个龟儿子在给恒山仪琳师妹唱情歌,啥子‘美人如玉,我要寻一朵梅花给你’、儿女情长又啥子啥子的,弟子不甚记得了。”
“放肆!你等可还有话说!”天松为人正直到有点古板,道门和佛门又都是恪守清规,只有少数分支例外。听到罗人杰所谓的情歌话语,一时大怒拍案而起。餐桌承受不住天松的愤怒一击,四脚断裂坍塌了下去,桌上的碗滚落于地跌成片片零星。
唉,这顿饭没得吃了。李流惋惜的看着白白的瓷儿碎碎成片。
“没有啊,李流师兄唱的不是这样的情歌。”仪琳没想到天松会因为罗人杰的一面之词而发这么大火,一时又惊又气。
令狐冲也急忙躬身辩解:“李流师弟唱的确非情歌,所歌者乃江湖英雄所行之事,豪气干云、意蕴长远。乃是‘千万年美人如玉,谁踏雪寻梅’、‘江湖无泪儿女情长’……”
“住口!”天松暴怒而起,打断令狐冲继续回味歌词的意境。在他听来,这些词字里行间处处都透着情意绵绵。泰山道派,皆为清修,怎么会纵容旁人在自己眼前谈情说爱。更何况,其中的女子还是佛门一脉的恒山弟子。
“我所唱的,确非什么情歌。天松师伯如果实在要信熊猫的一面之词,我也没有办法。”一直不作声的李流终于说话了,不过他可懒得替自己辩解。原著中,天松就是因为古板而又胆小多嘴才被田伯光一刀从肩膀砍至胸口几乎当场断气。
“何为熊猫?”天松疑惑的看着李流。
李流笑着一指罗人杰:“他两眼外围都罩了一大黑眼圈,这不就是熊猫吗?”
罗人杰摸摸脸,想起了自己刚才被揍的情形,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青城四兽之一,熊猫,哈哈。”一声甜甜的女童声传来,罗人杰愤怒的朝人群一扫,却没发现是谁说的,只好作罢。
“尔等犯下不可饶恕的行为,却还在这里出言不逊。岳掌门太忙,就由我为他管教管教门下不肖弟子。”天松说完,从身后弟子手中抽出宝剑,一剑拍向李流。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天松此时只是为了教训一下小辈,没有要伤害李流的意思,所以他出剑时是用的剑脊拍打李流腰股。李流看得清楚,也没打算闪避,反正自己有金刚铁布衫,即便是剑峰怕是亦不惧。突然一道人影闪过,只听见一声刀锋交鸣的刺耳声过后,天松向后跌到弟子群中。因为有人墙做后盾,才不至于太狼狈。只是胸口多了一个灰色的脚印,显然是那一剑被人架开后还挨了一脚。
待两人分开,众人这才看清场中多了一人。这人手拿单刀模样猥琐,正是昨日与李流激战的采花大盗万里独行田伯光。
田伯光旁若无人的对李流、令狐冲一抱拳:“李兄、令狐兄,别来无恙。”又转头对仪琳一笑“仪琳小师父,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小人可是十分想念你的沉鱼落雁之容,所以又来到这专门为你开的回雁楼,没想到你还真在这。”
三人表情不一,李流淡淡的一笑没有说话。令狐冲却是一抱拳叫了一声“田兄”,仪琳只是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也没说话,身体却下意识的朝李流这边靠了靠。
罗人杰拔剑大喝一声:“来者何人,何以敢伤我天松师伯!”
泰山众弟子也纷纷拔剑怒视,田伯光却毫不畏惧的看了他们一眼,然后摇头晃脑的说:“田某人就是江湖人称‘万里独行侠’的田伯光。怎么,想打架?也不看看自己多少斤两。”
泰山弟子中一人喝道:“是采花大盗田伯光,我要为天下武林除害,大家一起上!”
众人发一声吼,一起冲上齐把武器往田伯光身上招呼。田伯光昨日虽受了轻伤,但一人独斗众人,却丝毫不落下风,一时间刀光剑影如玉女穿花,直看得人眼花缭乱。
几人哪是田伯光快刀的对手,转眼就倒下了几个。天松在一旁已经缓过气来,看李流等并无上前动手帮忙的意思,怒视了李流等人一眼便提剑加入了战圈。罗人杰被田伯光一脚踢飞,落点正好是令狐冲面前。罗人杰怪叫一声:“令狐冲竟然与田伯光称兄道弟,身为华山首席大弟子却勾结邪魔歪道,一样不是好东西。”说完对着令狐冲唰唰就是几剑,令狐冲闪身让过,绕到背后一脚踢中了他敦厚的屁股。
看到罗人杰一跤跌出老远,角落里的驼子乞丐大是兴奋的喊:“青城派最牛绝学‘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
罗人杰爬起来,愤怒的一脚把身旁的凳子踢向说话的驼子,驼子急忙躲到桌子下面避开了凳子砸身的危机。罗人杰刚准备继续去追杀那驼子解气,却突然觉得背后一凉。回身一看,一把长剑从他背后插入,穿胸而过,而拿剑之人却是与他一起学艺数年的黎师弟。罗人杰带着不解和不甘的表情软倒在地,转眼就断了气。
黎师弟大惊失色,扶着罗人杰的尸体连连呼喊“师兄”,可罗人杰这辈子也不会回答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