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盈盈低声重复道:“离别就是为了更好的相聚……”
李流一拉令狐冲,两人轻轻退出了小屋。
走出巷子,仍能听见任盈盈在弹奏着那首《有所思》。
两人回到客栈,收拾好行装后华山一行便乘上了开往闽南的船。
“李少侠、令狐少侠。”正要开船时,岸上传来老者的呼喊声,李流不用想也知道是任盈盈遣绿竹翁来送行了。
令狐冲见是绿竹翁,忙躬身行礼。
绿竹翁道:“我姑姑命我奉上薄礼为令狐少侠和李少侠送行。”
绿竹翁双手奉上一个长长的蓝布包裹给令狐冲,又递给李流一个小小的包裹。
令狐冲恭敬的接过,说道:“前辈厚赐,弟子拜领。”
令狐冲打开一看,却是一柄古琴,琴尾刻有“燕语”两个篆字。而李流的却是一本小册子,用簪花小楷写着“清心普善咒”五字。
李流也从怀里掏出一个白布包裹递给绿竹翁:“承蒙婆婆传授琴艺又赠送曲谱,晚生身无长物,请将一份心意转交婆婆,以示感激。”
李流送出的小包裹,却是近日写就的《九阴真经》抄本。李流知道任盈盈会让绿竹翁来送行,所以早已准备。绿竹翁看也没看,微笑着接过纳入怀中,又冲二人一礼便脚步蹒跚的上岸离去。
令狐冲不舍的直看着绿竹翁消失才回头,李流却洒脱的紧,早躲在仓中观看那部清心普善咒了。突然“叮”的一声,系统提示音想起。
“由于李流多次把神级武功技能秘籍《九阴真经》当街上大白菜一般随便送人,特对玩家李流作出以下处罚:玩家李流必须在一年之内靠自己的悟性,创出一套超神级武功技能。如不能按时完成,将扣除银两一千万,等级下调十个小境界,一年内打怪爆率降低20%。”
汗,不是吧。超神级武功技能?如果完不成,要扣一千万银两?那不是一亿贯江湖币?自己的包里倒是还有三亿多贯,扣除一亿倒也不是不可以。可我还要下调十个小境界,那可真够肉疼的。李流如今可没有浪漫那样的大佬为自己输送内力,使得等级一次就能够升数十个小境界。每个小境界都需要靠李流自己的苦练、领悟和战斗才能够获得提升,这十个小境界要是跌掉了,李流就哭去吧。
系统的这次提示,吓得李流冷汗直流。李流缓过来后也就认命了,李流本是豁达之人,要做什么事,自己就努力去完成。而不受自己控制和无法改变的事,李流绝不会多伤半分脑筋。不就是一千万银两吗?钱财乃身外之物,没了再赚就是。不就是十个小境界吗?爷认了。
良久,随风飘起阵阵琴音,却正是那首清心普善咒。只是听来略显生涩,没有任盈盈谈得那么有韵味。
这一日将到开封,岳不群夫妇和众弟子谈起开封府的武林人物。岳不群道:“开封府虽是大都,但武风不盛,像华老镖头、海老拳师、豫中三英这些人,武功和声望都并没甚么了不起。咱们在开封玩玩名胜古迹便是,不再拜客访友,免得惊动了人家。”
宁中则微笑道:“开封府有一位大大有名的人物,师哥怎地忘了?”
岳不群道:“大大有名?你说是……是谁?”
宁中则笑道:“‘医一人,杀一人。杀一人,医一人。医人杀人一样多,蚀本生意决不做。’那是谁啊?”
岳不群微笑道:“‘杀人名医’平一指,那自是大大的有名。不过他脾气太怪,咱们便去拜访,他也未必肯见。”
宁中则点点头没有说话。
岳灵珊奇道:“妈,甚么叫做‘杀人名医’?既会杀人,又怎会是名医?”
宁中则道:“这位平老先生,是武林中的一个怪……一位奇人。医道高明之极,当真是妙手回春。据说不论多么重的疾病伤势,只要他答应医治,便决没治不好的。不过他有个古怪脾气,他说世上人多人少,老天爷和阎罗王心中自然有数。如果他医好许多人的伤病,死的人少了,难免活人太多而死人太少,对不起阎罗王。日后他自己死了之后,就算阎罗王不加理会,判官小鬼定要和他为难,只怕在阴间日子很不好过。”
宁中则说得幽默,众弟子听着都笑了起来。
宁中则继续说道:“因此他立下誓愿,只要救活了一个人,便须杀一个人来抵数。又如他杀了一人,必定要救活一个人来补数。他在他医寓中挂着一幅大中堂,写明:“医一人,杀一人。杀一人,医一人。医人杀人一样多,蚀本生意决不做。’他说这么一来,老天爷不会怪他杀伤人命,阎罗王也不会怨他抢了阴世地府的生意。”
华山众人听罢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岳灵珊道:“这位平一指大夫倒有趣得紧。怎么他又取了这样一个奇怪名字?他只有一根手指么?”
宁中则道:“好像不是一根手指的。师哥,你可知他为甚么取这名字?”
岳不群道:“平大夫十指俱全,他自称‘一指’,意思是说:杀人医人,俱只一指。要杀人,点人一指便死了,要医人,也只用一根手指搭脉。”
宁中则道:“啊,原来如此。那么他的点穴功夫定然厉害得很了?”
岳不群道:“那就不大清楚了,当真和这位平大夫动过手的,只怕也没几个。武林中的好手都知他医道高明之极,人生在世,谁也难保没三长两短。说不定有一天会上门去求他,因此谁也不敢得罪他。但若不是迫不得已,也不敢贸然请他治病。”
岳灵珊好奇的道:“为什么?”
岳不群道:“武林中人请他治病疗伤,他定要那人先行立下重誓。病好伤愈之后,须得依他吩咐。去杀一个他所指定之人,这叫做一命抵一命。倘若他要杀的是个不相干之人,倒也罢了。要是他指定去杀的,竟是求治者的至亲好友,甚或是父兄妻儿,那岂不是为难之极?”
众人均道:“这位平大夫,那可邪门得紧了。”
次日辰牌时分,舟至开封,但到府城尚有一截路。
岳不群笑道:“离这里不远有个地方,是咱岳家当年大出风头之所,倒是不可不去。”
岳灵珊拍手笑道:“好啊,知道啦。那是朱仙镇,是岳鹏举岳爷爷大破金兀术的地方。”
李流道:“听说这里有个将军庙,是不是供奉的岳武穆麾下第一大将杨再兴?”
岳不群点头道:“确实供奉的就是杨再兴将军,流儿又何处得知?”
李流道:“掌门有所不知,这位杨再兴将军就是我毕生之偶像了。一杠银枪,连续秒杀金国四路先锋。虽然最后误走小商河英年早逝,但其武艺却是令人佩服。”
宁中则点头道:“杨将军的事确实很令后人惋惜的,等上了岸我等当去拜祭一下。”
船靠了岸,岳灵珊第一个跳上岸去。林平之也随着上岸,两人并肩走去。令狐冲见两人神情亲热,心里不禁一酸,便淡了上岸游玩的念头。他心想,众人上岸,他一个人也乐得清静,正好练习清心普善咒。却不料被李流死拽着要上去拜祭杨再兴,令狐冲拗不过他,只好依从。
路旁那座庙宇就是杨将军庙了,众人一起进内准备拜祭这位抗金名将。
只见杨再兴的神像粉面银铠,英气勃勃。众人正待拜祭杨再兴,却突然听到庙外一人道:“我说杨将军庙供的一定是杨再兴。”
却听得另一人道:“天下姓杨的将军甚多,怎么一定是杨再兴?说不定是后山金刀杨老令公,又说不定是杨六郎、杨七郎?”
又有一人道:“单是杨家将,也未必是杨令公、杨六郎、杨七郎,或许是杨宗保、杨文广呢?”
另一人道:“为甚么不能是杨四郎?”
另一人道:“你讥刺我排行第四,就会投降番邦,是不是?”
先一人道:“你排行第四,跟杨四郎有甚么相干?”
另一人道:“你排行第五,杨五郎五台山出家,你又为甚么不去当和尚?”
先一人道:“我如做和尚,你便得投降番邦。”
听里面几人这颠三倒四的谈话,想必是桃谷六仙了。
桃谷六仙中的一人在华山被魔教神群所伤,想来是桃谷六仙到开封找平一指求医来了。
几人在外面争了半天,终于有一人道:“咱们进去瞧瞧,到底这庙供的是甚么臭菩萨。”
五人一涌而入,进门后桃枝仙大喜道:“你看,我就说供的是杨再兴嘛,咦?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桃干仙指着岳不群道:“这……这这,这不是岳不群那老头吗?怎么会在这里?”
桃花仙也指着令狐冲道:“令狐冲,你们看,我看到令狐冲了。”
这次来的只有五怪,想必老六正在平一指处吧。
封不平和丛不弃也认出了桃谷六怪,当下拔剑在手喝道:“还我师弟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