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流飘在空中,朗声道:“王老爷子,您看我这招可是出自《辟邪剑谱》?”
王元霸哼了一声:“老夫没有练过《辟邪剑谱》,怎么会知道你这招出自哪里。”
李流道:“《辟邪剑谱》在您手中,您不妨翻翻看,查上一查,一一对照,不就明了了?”
王元霸依言翻开“《辟邪剑谱》”,却只看到页页全是看不懂的字符,却是没有找到一个他看得懂的字或者图。
王元霸尴尬的道:“此书过于深奥,老夫难以读透其中奥妙。”
李流使的是天霸刀门回蓝技能聚神汇气,王元霸怎么可能认识。别说他拿到的只是《笑.傲.江湖曲》乐谱,就算是真的《辟邪剑谱》也是查不到的。李流一个后翻落地站立,指着王元霸道:“你个老匹夫,分明是你王家一直觊觎林家的《辟邪剑谱》。先是把女儿嫁入林家,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又有了今天这一出。”
王元霸气得须眉倒竖,瞪着李流道:“小子胡说八道,老夫堂堂金刀无敌,何须觊觎别家武学。今日之事,只为替我羸弱的外孙讨个公道。你私吞《辟邪剑谱》,现今人赃并获,还在这里贼喊捉贼!岳掌门,这就是你华山派的门风吗?”
岳不群面无表情的抚摸着自己的胡须,没有说话,王元霸只以为岳不群的因为家丑外扬而羞愧得说不出话来了。
李流鄙夷的笑了笑,指着林平之对王元霸说:“讨公道?你的这个外孙全家被杀,迄今为止,你这个做外公的可曾杀过青城派一人为你的外孙讨公道?在衡山大堂上,你的这个外孙被余沧海和木高峰折磨得生不如死,你这个做外公的可曾去讨过公道?难道你堂堂金刀无敌,偌大一个洛阳金刀门,就怕了青城派?答案是否定的,以您老的武功,对付余沧海之流还不是手到擒来?可是你没有,你们洛阳金刀门一个人也没有做过替林师弟讨公道的事。你是在等,你的女儿在林家待了十几年都没找到剑谱,你在等谁把剑谱找出来了,你洛阳金刀王家就会伸出正义之手为闽南林家报仇,抢回《辟邪剑谱》!我说得对吧,王老爷子?”
“你……你你……胡说八道!我女婿一家的仇……日后王某定会去报的。”被一个小辈如此责骂,王元霸气得冒火。心中的肮脏的想法被李流当众抖明,羞怒交加之下都有点吐字不清了。
李流看了看他手中的《笑.傲.江湖》,语气嘲笑的说道:“余沧海已经被林师弟亲手杀了,您老就省省吧。如果王家真有这个心,余沧海哪还能逍遥这么久。对了,您老人家可得拿稳了。别把那本曲谱弄坏了,那可是我两位忘年交的心血之作。”
“什么?曲谱?”一听李流说这不是剑谱,王伯奋顿时心中大急。要是王家赌输了,那可是要赔上王家所有的家当啊。这么多年来,自己等人一直过着的都是锦衣玉食的生活。突然失去这一切,今后将怎么活啊。看看自己的父亲,又看看李流。他总觉得李流不似在说假话,心中顿时如同天塌下来一般。
王元霸哼了一声:“我中华武学,博大精深。武学秘笈的种类极多,有人为了守秘,怕人偷窥,故意将武功图谱写成曲谱模样,那也是有的。这并不足为奇。”
宁中则道:“王老爷子,这本谱儿,给我瞧瞧成不成?”
王元霸道:“岳夫人请看。”将曲谱递了过去。宁中则翻了几页,也是不明所以,说道:“琴谱箫谱我是不懂,剑谱却曾见过一些,这部册子却不像是本剑谱。王老爷子,府上可有甚么人会奏琴吹箫?不妨请他来看看,便知端的。”
王家驹大声道:“爷爷,咱们帐房里的易师爷会吹箫,去叫他来瞧瞧便是。这明明是《辟邪剑谱》,怎么会是甚么琴谱箫谱?”
宁中则道:“府上既有一位师爷会得吹箫,那么这到底是剑谱,还是箫谱,请他来一看便知。”
王元霸本是不愿当场验证,看李流表情那么淡定,他的心里便开始打鼓了,害怕找人来看了真是本曲谱。如果先把这谱拿在手里,事后慢慢研究就好,即便真是本曲谱,对王家也没有什么损失。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宁中则又这么说了,他也不好拒绝,便叫下人去唤易师爷前来看谱。
李流冷笑道:“贵府的易师爷,怕是难以看懂此等绝世曲谱,还是罢了吧。”
王仲强趾高气扬的道:“易师爷是洛阳城里有名的乐师,是我等高价请到府中的。怎会看不懂曲谱,你是不是怕了?”
李流哈哈大笑道:“我确实是怕了,我害怕贵府的师爷才疏学浅看不通透。哈哈哈哈……”
王仲强气得指着李流:“你……你……”。
王伯奋急忙上前拉着他道:“二弟,别和他逞口舌之快,等易师爷来了还不一看便知。”
王仲强冷哼一声,一甩袍袖不再言语。
王元霸道:“诸位请到大厅稍候,易师爷马上就到。”
众人依言行至大厅落座,早有下人奉上香茗。可现在却没几人有品茶的闲情雅致,只有岳不群若无其事的喝着茶,李流也老神在在的不时抿上一小口。不一会,一个五十多岁留着一点小胡子的老头就来到了近前。想必,这就是所谓的易师爷了。
王元霸将曲谱递与老者道:“易师爷,请你瞧瞧,这是不是寻常的琴谱箫谱?”
易师爷打开琴谱,只看了前面的几页琴谱,便摇头道:“这个,晚生可不大懂了。”看来这位易师爷所擅长的乃是箫类,果然,待其翻至后面的箫谱时立即两眼放光。嘴里开始轻轻的哼唱着,手也有节奏的在桌子上敲击着打起了节拍。
王元霸等见易师爷哼得通畅,心里顿时凉了一片。想起刚才李流所说巨大的赌注,王仲强更是瘫倒在椅子上两眼无神。
突然,易师爷大叫道:“不对,不对!”
王元霸等人的心被揪了一下,恍若又看到了曙光,王伯奋急忙问道:“什么不对?”
易师爷并未搭理他,而是继续哼了下去。声音忽高忽低,最后逐渐转哑,再发不出声响。易师爷皱起眉头道:“世上绝无此事,这个……这个……晚生实在难以明白。”
王元霸以为事有转机,面带喜色的道:“这部书中是否大有可疑之处?是否与寻常箫谱大不相同?”
易师爷拿着曲谱凑到王元霸身边,指着一行乐谱道:“东翁请看,此处宫调,突转变微,实在大违乐理,而且箫中也吹不出来。这里忽然又转为角调,再转羽调,那也是从所未见的曲调。洞箫之中,无论如何是奏不出这等曲子的。”
李流哈哈笑道:“我就说贵府的师爷肯定才疏学浅,未必看得懂此曲谱,你们还以为我在吹牛,哈哈哈哈。”
易师爷道:“晚生确实才疏学浅,不能吹奏此曲。不过世上如果当真有人能吹奏这样的调子,晚生定佩服得五体投地!或许……或许东城的……”
王元霸生怕他再说出个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来,急忙打断他的话道:“你说这不是寻常的箫谱?其中有些调子,压根儿无法在箫中吹奏出来?”
易师爷点点头:“是啊,大非寻常,大非寻常,晚生是决计吹不出。东城的那位或许……”
宁中则何等机敏,早听出易师爷话中之意。她不待王元霸再出声阻止就急忙问道:“易师爷可是说东城有位乐律高手能吹奏此曲?”
易师爷道:“这个……晚生可也不能担保,只是……只是东城的绿竹翁,他既会抚琴,又会吹箫,或许能吹得出也不一定。他吹奏的洞箫,可比晚生要高明的多,实在是高明得太多,不可同日而语,不可同日而语。”
王元霸道:“既然不是寻常箫谱,这中间当然大有文章了。”
王伯奋在旁忽然插口道:“爹,郑州八卦刀的那套四门六合刀法,不也是记在一部曲谱之中么?”
王元霸一怔神,随即会意。他知道王伯奋是在信口开河,郑州八卦刀的掌门人莫星与洛阳金刀王家是数代姻亲。八卦刀门中可并没甚么四门六合刀法,他料想华山派只是专研剑法,岳不群即便见识广博也未必能拆穿他们父子俩的谎言。当即点头道:“不错,不错,几年前莫亲家还提起过这件事。曲谱中记以刀法剑法,那是常有之事,一点也不足为奇。”
他怎知李流就恰好是华山里刀剑双修的人,最重要的是,李流是个来自后世的穿越人士。王家父子的小九九,李流一听便知。李流一阵哈哈大笑,笑完方道:“八卦刀中,根本就没有什么四门六合刀法。就算你们说的都是对的,王老爷子都说了不足为奇,那肯定是浅显易懂了。不妨请王老爷子演示一下此曲谱中的剑法给众人看看,我们也好一睹辟邪剑法的精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