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经历了一场战役的临安城,街道萧条,百姓惶恐。昔日的繁华如过眼云烟,在秋风的吹拂下瑟瑟发抖,述说着战争的残酷无情。
“大将军回朝,路经临安。我们有救了”。因这一声喊,人们奔走相告“常胜大将军,出征无败战”、“战神”、“战神”......
一望无垠的林中小道上,秋风瑟瑟,金黄的树叶在空中打转,悠然漂落。
远处马蹄声渐近,百余骑疾行而来,领头一人,身材劲长,五官深刻,面如刀割,一身头盔战甲上还散发着森然的血腥之气。眼神犀利,扫过对面的高崖、深渊、密林。马踏不前、冷眼瞧着。
左边的白袍青年见状会意,勒马的同时扬手打了一个手势,后面整齐停下,一时间百来人整齐有序,安静而无声。一看就是身经百战的将士。
没错,这就是还朝的常胜将军、闫彪,字子青。左边的是军师沈久祥,右边的是参将袁猛。
当下,沈久祥向前一步“将军,此地林密山陡,还是派两个人先过去看看吧,以防万一。”闫彪点头,向后说道“杨林、陈华,你二人到前面去打探,切不可逞强,发现不对马上来!”“是”两人应声出列,打马朝前去了。
袁猛却是不肖“大哥,我们身经百战,还怕几个宵小吗?我们直接过去就行。”闫彪也不答,只是瞪了他一眼,袁猛却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还道要说。
沈久祥已轻笑道“将军当然是不怕的,只是珍惜身边兄弟罢。现在朝廷又......”话没说完,但是大家都知道,朝廷是又忌惮将军,小人当道,圣上偏听偏信。将军这次回朝就透着古怪,所以带的这一百人都是军中的精英及长期相处下来的忠心耿耿之人。所以要特别珍惜爱护。毕竟这是全部的家底了。
说话间却始终不见杨林二人回来。当下众人人人警醒,相互交换眼神。在多次的配合下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袁猛带着二十人从大道上大摇大摆而去,马尾绑上树枝,以装作人多势众之势。沈久祥另带二十人从左边包操,闫彪也带着二十人从右边包操,呈三军合围之势。余下十余人看守战马。
果然,袁猛一行人遭到了伏击,陡崖上巨石滚滚而下,密林里箭矢此起彼落,闫彪听着远处的厮杀声,示意赶紧赶去帮忙,没想到,拐弯处,一抬头,密密麻麻的契丹人,这里是大宋境内,平素也没有契丹人游荡,现在却有那么多在林中,心思一转间就想明白了这是朝廷有人勾结契丹人等在这里要自己的命呢。
难怪自己把契丹打得不敢进犯。只得向大宋岁岁进贡,年年称臣。圣上却急招还朝,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啊。
契丹人为首的是三王子阔真,还是老熟人。
阔真笑道“年兄,久仰久 仰”,“三王子,难得请得到你,请问我的人头值多少钱啊?”就像好久不见的朋友相互问好。阔真暗暗佩服,这才是大将之风啊,可惜可惜。
“闫兄,你的人头可值钱呢,十万黄金。皇命难为,闫兄,得罪了!”拍手间,身后已是攻击姿势。闫彪大笑道“三王子,你众我寡,你之要,不过是我的项上人头而已,不如我们单打独斗,输了,人头自然送上。如何? ”这就是要三王子放过手下的性命了。
“将军”、“将军”、“我们不怕死!”二十个人眼里都闪着坚毅的光。闫彪冷眼扫过,多年的默契让将士们明白留得青山在的深刻含义,何况将军不会死,大家一致相信以前那么多死劫都逃过了,这次还没有以前一半凶险呢,想到这,将士们默默后退,三王子也并未阻拦,只是笑着对闫彪说“闫兄,请”伸手就是一掌,掌力十足。
闫彪反手相迎,高手过招,瞬间就过了几十招。
此时在飘落的秋叶下,两人你来我往的已经来到高崖边上。这也是闫彪的计谋,契丹人英勇善战,人多势众,自己拖时间确保将士们退离,和另外两队汇合。自己再找机会脱身。这样损失最小。
显然他低估了对方,阔真武功不弱,加上自己有内伤在身,要打败阔真并不容易。现在反而被阔真逼上了高崖上,后退一步,砂石滚落而下,没入深崖底常年不散的浓雾中,连个回声都没有。
闫彪皱紧了眉头,突然瞥见山崖下方一抹翠绿,计上心来。又和阔真过了十几招,却是越来越靠近崖边,装着不敌的样子,脚下一滑,一头掉下了山崖。阔真站在崖顶往下看,下边深不见底,茫茫的白雾掩盖了笔直坚石,偶见一抹翠绿。阔真迎风站立崖顶,眼神不悲不喜,平稳如松。
一个时辰后,果然看见一只手伸出崖顶,阔真不慌不忙一脚正踩在手上,闫彪抬头,对上阔真那微微笑的脸和手上的长剑,还有轻轻的一声“闫兄”。
惊得闫彪心中一跳,导致手滑了,仰面摔下了浓雾中,闫彪在这风光电闪间,只来得及想到:难道我一世英名就这样死在这里了?老天爷,太坑了吧?我只成了名还没有成家啊!我还没有媳妇呢!
反观崖上的阔真,先是呆住了,像是不相信在自己面前摔下去的是边境人人都赞扬的战神一样。
人人都道:闫家军所到之处无不败之军。常胜将军闫彪更是英明神武,从来没有打败的战,那就是战神一样的存在,因为有他在边境镇守,契丹不敢轻易进犯大宋边境一直以来对大宋称臣。
这样神一样的存在今天就这样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消失了?契丹可以不用向大宋岁岁朝贡了?这么容易的大的功劳是自己的?不会是假的吧?
阔真更偏向于是假的这一想法。这么一想,赶紧对赶来的属下道:“快,搜山,活要见人,死要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