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亚琴在从省城返回的途中,接到了前夫郑华彬打来责骂她的电话,这才知道自己无意中让儿子受了委屈,给儿子心理上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事实上,儿子问她那些问题时她完全是心不在焉的。因为在那之前,她刚刚收到赵志刚发来的一条短信,得知省城那个项目被她前夫抢走了。她又气又恼,一门心思都在盘算着怎样把项目夺回来,也不管儿子问什么就胡乱答应了。
她猜想儿子会生她的气,回家后发现儿子果然理都不想理她,一放学回来,就径直往楼上走去。
“少辉!”她在后面叫道。
儿子满脸都是埋怨:“妈妈,我没想到您为了跟爸爸抢生意,居然把我当成了一颗棋子!”
黄亚琴笑着拉他在沙发上坐下来,对他说:“这次的事,妈妈确实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好,对不起!但是,有些事情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并非我抢你爸爸的生意,那个项目本来就是我们公司先谈妥的。而且,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利用你,就算没有你帮忙,我也有十足的把握把项目夺回来!”
虽然她做了解释,苏志伟还是半信半疑:“可是,如果我没有偷走爸爸的飞机票,他就可以去签约了!”
“就算他去了省城,也是白跑一趟!”
“为什么?”
黄亚琴并未立即回答,而是从随身带的包包里取出两包食品放在桌上,对苏志伟说:“这是两包样品。来,你看看它们有什么区别?”
苏志伟把它们分别拿在手里端详着。他很快就认出,这正是他不久前在新妈妈公司的仓库里看到的白米糕片。但两份样品的包装完全不同,外观也有所差别,其中一袋米糕颜色皑白色泽鲜亮,而另一袋略呈暗黄,比较接近天然的米黄色。
“你来猜一猜,这两包样品哪个是爸爸的公司生产的,哪个是妈妈的公司生产的?”
苏志伟心想新妈妈既然那么胸有成竹,她的产品肯定是最好的,于是就指了指颜色鲜亮的那一包。
黄亚琴笑了笑,还是没有立即给出答案,而是说:“我还是先给你讲讲我们年青时候的创业史吧,这样不用我解释,你就啥都明白了。”
苏志伟表示赞同地点了点头。
“我和你爸爸刚开始创业时,真的是一无所有,经过三年的奋斗,才创建了亮白食品公司……”
黄亚琴所说的亮白食品公司,最初是从一个小打小闹的家庭作坊开始的。她的诞生,应该归功于她心血来潮的一句玩笑话。
“今天去买白米糕的时候,整整排了半小时的队!排队的时候我就想,咱们干脆也做这个得了!”
黄亚琴是说者无心,郑华彬却是听者有意。夫妻俩仔细一合计,觉得加工食品总比给人打工要有前途,就借钱买来一台机器,在他们租住的房子里生产白米糕。房间不够用,夫妻俩把卧室也腾出来,晚上就在机器旁的空地上打个地铺睡觉。每天天刚蒙蒙亮,他们就把前一天加工好的食品拿到市场去卖。
然而,不管他们怎么用心,他们生产加工的白米糕无论是色泽还是质感,或是嚼在嘴里时的那种口感,就是比不上别家的好。
“你们的白米糕黑不溜秋,一定是用陈年旧米做的吧?”顾客带着善意的笑容问。
“要不就是机器生锈了吧?”
“怕是没淘米吧?瞧人家卖的米糕多白呀!”
每每有顾客提出这样或那样的质疑,黄亚琴夫妇俩都会很用心地记下来,到下一次再加工的时候,就特意地把米淘了又淘,机器洗了又洗。
但即便这样,他们做出来的白米糕还是没有一点起色。就这样折腾了半个多月,几百斤大米整没了,还是一无所获,一事无成。
一个人命运的转变,往往就是在贵人出现的时候。黄亚琴夫妇所遇到的这个贵人,并不是什么达官显贵,而是一个曾经做过白米糕但已经转行的中年男人。他拿起白米糕看了一眼,就说:
“你们入行之前,一定没拜过师学过艺吧?”
“没有!”
“这就难怪了!要是你们愿意,我倒可以帮你们这个忙。”
黄亚琴夫妇当然是求之不得,急忙准备了一个满满的大红包,塞进那人的口袋里。
“其实,要生产出又好吃又好看的白米糕,是需要一个秘方的。这个秘方主要有三种原料,第一种可以增加白米糕的亮度,让它的外观更加白皙透亮;第二种能增强它的柔韧性,吃起来更加有嚼劲;第三种就是我们平常吃的盐,要是不放盐的话,白米糕就淡而无味,变得不好吃了。”
听着特别简单,但真的能起死回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