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萧然康复后,众人安全返回章北。
慕家老宅。
慕仁天坐在主座上,赞许的看着两个孙子说:“古董已经成功的交还,这次的事情做的非常漂亮。”
“爸爸那边怎么说?”慕封宇问。
“他说,上级非常满意。准备给他嘉奖,这也正是我们想要看到的局面。只是有一件事我比较担心。萧然,你和劳哥交手时。他认出你了吗?”慕仁天问。
“应该没有。”凌萧然说:“我带着面罩,四周又都是烟雾,想必他也看不清。说实在话,这个人着实厉害,如若不是***和毒气弹的作用,我恐怕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保险起见,我们还是要做些防备。”
“嗯。”慕仁天点点头,道:“这件事就交给封宇去办吧!萧然你监督指导,让他锻炼锻炼。”
告别慕仁天后,兄弟俩从房间出来。
慕封宇说:“爷爷就是担心太多了,这么简单的事情我一个人就能完成,你多回去陪陪沐遥,她这些天不次辛苦的照顾你。你好好补偿补偿她。”
凌萧然摇摇头,眉头紧锁:“眼下,恐怕没有这个精力。”
“怎么了?这件事还有什么变故?”慕封宇有些紧张起来。
“不,关于魅的事。”凌萧然说:“我已经约了魅晚上见面。魅从前杀掉的那个高干子弟的父亲现在跟你父亲有工作往来,所以你不便插手。”
“那个人我知道,贪官污吏一个,仗着自己身居高位鱼肉百姓。”慕封宇说。
凌萧然点点头,道:“你跟舅舅说一下,找反贪局的人给他找点麻烦,以免他总把眼睛放在魅的身上。”
夜晚,凌萧然端着红酒杯在窗口等候。望着窗外的灯火阑珊,他想起初次见到魅时的场景。她的眼睛,在黑夜里闪光。他就此记住了那一瞬间,觉得帮助她脱离险境。那时的他也不过是个少年。他由此想到了江沐遥,不知道她当时被戴成斌控制,遭遇之时。是否也像魅一样。
凌萧然想的有些出神,魅悄悄的进来,他都不曾发觉。
“凌少,您的防备心理有些松懈了。”魅站了半晌,见凌萧然还未发觉她,便好意提醒道。
“我会注意。”凌萧然笑了笑,递给魅一杯红酒。
魅看了看,接了过来。品尝了一番后,评价道:“不错,极好的红酒。”
凌萧然轻轻摇晃着红酒杯:“老五要回来了。”
听到这话,魅低唅的眉目,有了一丝狠厉。
“前段时间,他去东南亚走私。我得到线报,说他下周一会到章北和威海的交界处的巍山跟人签一笔大订单。路线是从章北境内入,威海境内出。这是我们最好的动手时机了,若是等他下个月回去,在他的实力范围内。我们的行动就会举步维艰。”
“凌少您实在不必以身犯险,我不想您有事,”魅说到一半,似乎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便沉默了下来。
凌萧然道:“这是我曾经承诺你的,我答应过你要帮你除掉老五,让你过正常女孩儿过的生活。”
“其实,我已经习惯了这样每天夜里外出的生活。”魅知道窗口,望着夜景笑道,“这样的夜色,很迷人不是吗?”她微微含笑,笑意迷人。
凌萧然放下酒杯,走到魅身边:“不用安慰我,我们相识这么多年,我又怎么会不了解你。魅,你跟了我这些年,我不会让你受委屈。况且,我知道你对他恨之入骨。那年我刚把你送出国不久,他就追杀过去。你的好友文利为了救你死在了他的手中。这件事你虽然从来没有提过,但是我知道,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不可能就这么放过。魅,自我救你那日起。就把你当做好友和妹妹,你不用这样诚惶诚恐。”
“我知道你对我恩重如山,只是我不敢,不敢太和你亲近。我这个人命不好,从一出生就不被欢迎。小时候,妈妈总对我很冷淡。我饿的直哭,她也不管我。只有他的丈夫,那个男人哄我,照顾我,保护我。后来他得知了真相,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对我们母女两个非打即骂,我妈妈在这种情况下反倒是对我好起来了。她刚对我好,就被那个男人折磨而死。再后来,除了你,对我好的人就是文利了。你把我带回来,那时候的我充满了戾气,谁都不喜欢我,只有他,面对我的暴躁还那么有耐心的教我,照顾我。他给了我如父如兄的感情。甚至在你送我出国时,还不顾一切的陪我去。”魅说着,泪水打湿了眼眶。她这些年很少想这些事,因此也很少哭。但只要一提起来,泪水就止不住的奔涌出来。魅转向凌萧然继续说:“这么好的大哥,也是因我而亡。现在,只有你了,我不能让你再因为我出事。”
“过去的事,你只是受害者。不用往自己身上揽责。文利是我的老部下,我相信就算让他重新选择,他依然会保护你。魅,我希望我救得不单是一条命,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活出自我的人。”凌萧然说完,便离开了房间。独留魅一人停在窗边,晚风吹拂着她的秀发,发丝轻柔的划过脸庞。她的眼神划过了一丝狠厉,悲伤,以及疲惫。
一周后,魅再与凌萧然约好见面的事情之前赶到了见面地。她留下一封信,便匆匆离开。
凌萧然在房间内等了良久却不见魅的身影。这时,他发现了魅留在桌上的信:
凌少,我决定独自去复仇了,很抱歉这次没有听您的。我实在不忍再有人为我受到伤害。尤其是您,我一直视您为我的导师,楷模,兄长。还请您原谅我的任性,您说的对,我该去找我的灵魂,我的心。这些年我一直活在过去的阴影之下,从未真正的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但是此时,我有一件想要完成的事——那就是亲手为这件事画一个句号。若我能平安归来,我想做一份简单的工作,过一份简单的生活,去旅行,去寻找这个世界的美好,若是不能,请您不要去为我报仇,也不要再记得我。
凌萧然看完信后,眉头紧锁,沉默了良久。
魅趁着夜色,抵达梅山路寻找下手的机会。这条路是去往巍山的必经之路,按照老五的行程速度,最迟明晚就会再此地出现。
“五爷,再有一个小时。咱们就要到章北了。”坐在后座闭目养神的老五,听着属下的汇报。连日赶路的舟车劳顿,原本让他倍感困倦。但听闻章北二字,老五便如临大敌一般瞬间清醒。
“凌萧然。”老五阴沉着脸思索道,“章北是他的地盘,数月前据说那个小贱人也回来了。走路当心点儿。”
大约走了半小时,狭窄的山路上前方不远处的整条路都被栅栏挡住,车速渐渐慢了下来。
再次等候多时的魅,看准时机一跃跳上车。她掏出腰间的匕首冲着老五刺去。
约摸有些不对,魅摘下老五头上的墨镜查看。
“假人!”魅警觉是陷阱,想要离开现场。但车内的迷魂药生效,使她毫无反抗之力。与老五的打手交手不敌后,被打趴在地。
老五哈哈大笑着,从后面的随行车量上走下来。一脚踩在魅的脸上,戏谑道:“小美人,我没去找你,你反倒来杀我啊?可惜啊!女人总归是胸大无脑。”老五得意洋洋的将车上的假人拽出来,假意感叹道,“你说说这,前几天蜡像馆的这个馆长,非要送我这个蜡像做谢礼。我还不肯收,这回可是救了一命啊!回去可得好好请他吃顿饭。”
魅浑身颤抖着,愤怒与疼痛的交织,使她的五官有些扭曲。
老五看出了魅的愤怒与不甘心,便更加用力的踢了两脚,下命令道:“扔到后备箱去,等我签完了这笔单子再好好收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