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计划一天的行军行程,因为刘老突然传来的消息后,第三军团不到半日便到了弦月王都。
炎烈随军回来后,没有和大王子一同去找月斩汇报,而是首先回到了将军府,一到将军府,便急急忙忙的叫来雅儿和刘老询问炎冥的事情。
刘老将从收到黄天佑的报信后,包括自己夜探公主府并受伤的事情也一五一十的说了。炎烈听完刘老的述说后,将黄天佑的信拿出来仔细的看完后,说道:“你们在府中等着,我出去下。”
于是不等他们回答便披了件衣服出门去了。
炎烈首先来到了几位与他平日交好的大臣、将军的府上,这些人当日都在场,所以将事情也一五一十的说给炎烈听,炎烈听完后,没有说什么,道了声谢谢便离开了。
之后炎烈找到了黄天佑,黄天佑也将莺儿那日在他自己婚宴上听见月玲芯和黑衣人说的话重复的告诉了炎烈,之后黄天佑问道:“炎伯父,若是需要,我和莺儿可以为炎冥作证。”
炎烈意味深长的看着黄天佑,问道:“你不怕?”
“怕什么?我和炎冥自小就是好兄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他如今被诬陷,我这个做兄弟的当然要替他作证。”说完还及其滑稽的挺着个大肚子拍着自己的胸。
然而炎烈却说了句:“炎冥此生能有你这样的兄弟,是他的福气。不过不用你作证,你作证王上也不会信,还会连累了你们的。”说完便离开了。
“炎伯父,我不怕连累。”黄胖子气喘吁吁的追出门,大声说道,哪知已经不见炎烈的踪影了。
炎烈问清楚当日的情况后,这才来到王宫拜见月斩。
月斩令人将炎烈召见过来,看了眼炎烈,说道:“回来了?启儿已经和我说了,这次你帮了他很大的忙,辛苦了!”
“这是微臣应该的。”炎烈礼貌性的回了句,然后直接步入主题:“王上,听闻我儿十日后将被处斩?”
“哼!你不说我正要和你提这事,若不是看在你多年来劳苦功高的份上,他犯了如此大罪,我今日都要将他处斩了的。”
“看在我劳苦功高的份上?是怕我兵变吧。”炎烈心中冷笑道。不过依旧恭敬的问道:“王上,我知道冥儿此次的罪过不可饶恕,但能否让他能有赎罪的机会?”
“赎罪?此事仅仅是强bao公主未遂也就罢了,看在你的面子上顶多关个半年到时候再放出来就是了,但是他杀了人,若是杀的是个无足轻重的人也就罢了,而他偏偏杀的是陆文涛,陆文涛啊,左丞相的独子啊,你让我怎么替你说情?”
此时炎烈也知道让炎冥能够赎罪是不可能的,便抬起头,说道:“王上,若是月玲芯在撒谎呢?”
“撒谎?你说芯儿在撒谎?”月斩一听这话顿时就冒火了:“炎烈,别以为你是烈焰军主帅就可以随便污蔑我的女儿,我告诉你,该查的我都查了,芯儿并没有撒谎!!!你别到现在还维护自己的儿子!”
炎烈在来之前也去过万香阁,知道月斩没有骗他,但仍然不死心的问道:“王上,看在微臣这么多年的功劳上,能让微臣来查查这件事么?微臣愿意主动退出烈焰军来安心查这件事情。”
一听炎烈愿意放弃烈焰军主帅的位置,月斩心中暗道好,但表面上却有些为难的说道:“这….恐怕不好吧?”
“请王上成全!”炎烈此时朝着月斩跪下。
月斩看着眼前的炎烈,忽然间想到了从前自己一无所有到如今的辉煌,确实一半都是炎烈帮他打下来的,顿时心不由得软了下。道:“好吧,既然如此,我给你这个权利,让你能够在这弦月王都彻查这件事情,但是,这总有个期限,给你半个月的时间,若是查不出来,处斩炎冥不容多说,若是查出来什么,到时候再进行翻案吧!”
“多谢王上成全!”炎烈对着月斩拜了一拜。
“哎,你老了,同时也是为了你的儿子,黑水牢你也可以随时去,去看看你的儿子吧,若你什么都没查出来,也算为你们多留些相聚的时间吧。”
“谢王上。”炎烈这么多年来首次真心的对着月斩道谢,因为他知道今日月斩是真心的想着当年的感情。
“交出帅印,你走吧。”说完月斩便背过身了。
“是。”炎烈将随身携带的烈焰军主帅帅印拿出来,轻轻的抚摸着,犹如他多年的配剑一般已经有了深厚的感情,之后及其不舍的将帅印放在了月斩背后的桌子上,道:“臣告退。”说完便走出了宫殿。
当炎烈离去了许久,月斩才缓缓的转过身来,看着桌子上的帅印,缓缓的说道:“不是朕不相信你,实在是因为你威望太高了啊,功高盖主,看在多年的份上,朕给你一个机会……”
“传朕的旨意,将烈焰军主帅帅印送到烈焰军,从今日起,封烈焰军前副帅赵云为烈焰军的主帅,统领烈焰军。原烈焰军统领马欣为副帅。”
“是!”侍卫拿着王上的旨意前往弦月国西部,从此以后,烈焰军才真正的成为了月斩的烈焰军!
炎烈从宫殿外出来后,首先领着月斩给他的特权,来到了黑水牢中。黑水牢关的都是朝廷的重犯,并且都是会被处死的。
炎烈顺着牢狱一路走到了关押炎冥的房间,只见炎冥衣衫破旧,身体消瘦,看来这一日受了些苦。
炎冥听见有脚步声,抬头一看,愣住了,有些艰难的开口道:“父亲,您来了?”
炎烈听见炎冥开口叫他父亲,顿时眼泪流了出来,多少年了,除了上次请求他找月斩赐婚月玲芯叫过他父亲外,这还是第一次炎冥没有任何请求,却发自内心的叫他父亲。炎烈擦了擦泪水:“冥儿,你受苦了。”
炎冥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时候,炎烈才说道,冥儿,你与我说说当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不相信你是如此鲁莽之人。
炎冥听见父亲的话后,惨淡的靠着墙,笑了笑,说道:“没用的,原来月玲芯一直倾心陆文涛,一直是我自作多情,还让父亲替我向国主请求赐婚。”
“事到如今了,你还想着月玲芯?我已经向王上申请了,王上也同意了,让我查查这件事,你若是被冤枉,王上也会重查此案。”
“那又如何?心死如灯灭,月玲芯既然不爱我,她冤枉我让我去死又如何?”炎冥此时眼睛一片死灰,毫无生气。
“冥儿,天下好的女子何其多,你为何非要吊死在月玲芯一棵树上?你不想想你的家人?朋友?”炎烈继续劝慰着说道。
见父亲如此执着,炎冥靠着墙,自顾自的讲述着他和月玲芯的故事,从认识开始那天讲起,一直讲,不停的讲,毫无间断的讲。
而在牢门外的炎烈则没有说话,没有打断炎冥,静静的听着。炎冥讲述了有两三个时辰后,才讲完了他和月玲芯的事情,包括当日所发生的事情。
炎冥靠着墙壁,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说道:“父亲,我累了,要休息了,今日谢谢您能来看我,将来我不在了,您要照顾好自己。生又何欢,死又何惜……”
“冥儿….”炎烈看着炎冥此时的样子,知道月玲芯对他的影响太大了,于是内心琢磨着,过了会儿,才说道:“冥儿,不管怎样,为父一定将你从这救出去!”
说完后炎烈看了炎冥一眼,便将牢狱的狱卒叫来,吩咐了下,给了许多的银子:“照顾好我儿。”
这些狱卒拿了钱,还是这么多的钱,当然眉开眼笑的说道:“炎将军,您放心,这几日我们一定好好的照顾令公子,绝不让他受半点委屈!”
“嗯。”炎烈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直到炎烈离开牢房,炎冥才睁开眼睛,说了句:“何苦呢…..”
当炎烈从黑水牢出来后,便直接前往了将军府,到了将军府,便一个人整理整件事情,思考的同时时也不忘派人去调查。
时间过了五日,这五日炎烈一直忙于炎冥的事情,当然也时不时的去黑水牢看望炎冥,但炎冥每次都不愿再说什么,两人只是静静的,一个坐着,一个站着,炎烈看着炎冥,炎冥闭着眼睛。
这几日的操劳,炎烈也明显憔悴了许多,消瘦了许多。
刘老进了炎烈的屋子,道:“老爷,这几日你太操劳了,身体要紧啊。”
炎烈摆了摆手,说道:“刘老,派去的人怎么样了?”
“哎,老爷,毫无进展啊,就连当时的卖香的知情人也都消失了。再这样下去,少爷怕是?”
“这一定是当日伤你那黑衣人所为,这些证据肯定被他处理干净了。”炎烈抬起头,看着刘老,说道:“经过这几日反复的思索,我得出了一个结论。”
“什么结论?”刘老问道。
“月玲芯用了一个离间计!”炎烈肯定的判断道,“他在离间陆文涛和冥儿,用她自己作为一个诱饵,但是我想不明白的是若只是单独针对冥儿,那也许有月斩的影子,毕竟月斩忌惮我,用冥儿对付我还能说的过去,但为何要针对陆文涛?针对陆文涛就是针对陆方庭,月斩不可能会这么做,也没理由这么做,这么做的话他无外乎在断自己的手臂啊。”
炎烈站起来,用手敲了敲桌子,继续分析道:“这么说来只有一种可能,是月玲芯自己要这么做的?但是为什么呢?从你所说的那黑衣人来看,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月玲芯的身份有问题!!!”
“那老爷,我们这就去告诉国主?这样少爷就有救了。”刘老眼睛一亮,不愧是老爷,分析的太和逻辑了。
“没用的。”炎烈摇了摇头,说道:“从当日大殿上就能看出,月斩是相信月玲芯的,况且,我们没有任何证据,那黑衣人武功如此之高,我们擒不住他的。”
“那怎么办?少爷能翻案么?”
“难!难!难!”炎烈连说了三个字:“月玲芯心计如此之高,想要翻案难于登天!”
“那怎么办?”刘老焦急的问道。
“如今之际,只有一个办法能救冥儿了。”
“老爷,是什么办法?”刘老一听少爷有救,不经打起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