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波粼粼,一道曼妙的身姿在水中扬起,月光洒下,惊起一片光辉。柔荑般的双手拿起一件宽松的青色衣服,穿在自己身上。
走回封宁身边:“夫君,你去洗吧,轮到我保护你安全了。”
演鬼换了一身新衣服,虽说是男儿装也不太合身,她穿上后还是让封名眼前一亮,这位十四岁的姑娘终于有了她该有的模样。
封宁望着她,点点头,清新单纯,楚楚动人的描述再合适不过。
她为演鬼守着,是防止有人偷窥,在这种地方,已经靠近人类社会,应该也没什么危险。
走到湖边,封宁看着周围的环境,心中多少有些感慨,自己会只身闯荡这片大陆,在短短几个月之内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认识的人多了,知道的事情多了,只不过这些见识对自己来说是不是好事。
扑通。
封宁在水中游了几个来回,发现湖水至清,无草无鱼,本来想打个猎的机会也没了。
转头一想,就算有鱼估计也没胃口吃了,自己刚洗了澡,身上的污泥被鱼吃了,自己在吃了鱼。噫~
还有演鬼,刚才她洗澡的时候,时间太长,封宁还以为她出了危险,便悄悄摸了过去。
结果只望了一眼,就赶紧捂着鼻子退了回来,鼻血好一阵子才停止流出。
他不断告诉自己,这不是偷窥这不是偷窥,随后,这句话变成:这不是有意的偷窥,这不是有意的偷窥。
一想到这,封宁就胸口闷得慌,躺在水中随水漂了很久。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自从封宁进水之后,演鬼的心里也是狂跳不止,她嘴里一口一个夫君叫着,但她始终是一个十四岁的女孩而已。
“夫君,洗好了吗。”半天没什么动静,演鬼也不放心。
此时,封宁把注意力都放在五行咒上,这里环境寂静,无人打扰,正是修炼的好地方。
封宁知道,九通神和五行咒这种玄技,根本不是他这个阶段可以接触到的,可机缘这种事也不是随随便便可以碰到的,还成了踏天宗宗主的弟子,运气,有时真是实力的一种。
对于一般人来说,基础五敕时期,体内玄气淡薄,即使青阶功法,能发挥全部威力也属不易,可封宁修炼的苍龙典正好弥补了这个不足。
体内的玄核作为不时之需,让玄气达到了普通人的数十倍之多。
五行咒的修炼并不分先后,不过封宁以为,水能载物亦能覆物,可柔可刚,能包含万物,水常无形又可因势利导,加之自己又在水中,所以想到了它。
“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封宁默念,这是五行水咒唯一的一句修炼法门。
就算封宁悟性极高,修炼玄技快于他人,但面对这种抽象的法门,还是给难住了。
索性就直接躺在水面上,沉浸其中。
“水利万物,水滋润万物却不与万物相争,水至柔却能穿过最坚硬之物,于恶居善,唯不争。”
心中一丝怅然,封宁的身体却是向下沉去,周身一道道水流化成水柱,又将他向上托起。
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盘坐在水面上,身上的水珠开始迅速蒸发变成了气体。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遍布全身。
双眼睁开,流过一段波动,在此时此刻映过明亮的色彩。
站起身,封宁感觉对水的掌控更近了一层,能够直接站在水面上,虽然还把握不好力度,双腿总是打颤。
“好了,该走了。”封宁握了握双拳,体内的玄气已经耗了大半,也该回去恢复一下了。
站在水面上,每走一步就有一道波纹荡开,封宁很喜欢这种感觉。
突然,他发现有人在看自己,转过头,四目相对,接着就是两声尖叫声响彻这片天地。
……
山洞里,篝火点亮两人的脸,不知道是不是火光的原因,封宁和演鬼脸色都潮红的厉害。
两人之间隔着一定距离,好长时间没有说话,互相看了看对方,都有些欲言又止的意思。
最后,还是封宁打破了宁静,“那个啥,赶紧休息吧,明天还要进城,不知道又有什么会等着我们了。”
演鬼点头,把头埋进双腿,靠在石壁上。
封宁笑了笑,主动挪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演鬼猛然抬头,见他正笑嘻嘻的看着自己,也会心一笑,躺在封宁的腿上,闭上眼睛。
这几天来,两人都是这般,封宁倚坐在树旁或石壁上,演鬼就枕着他的腿睡去,都成了演鬼的习惯,只是今天晚上的乌龙事件让她不好意思。
封宁不是色,而是感觉他很对不起演鬼的,自己误打误撞地救了她,封宁不知道是对是错。
或许,对于大祭司和演鬼,包括冥海的所有族人来说,自己是所谓的天命之人,但对封宁来说,却背负着深深的内疚和负担。
他不是怕未知的危险,而是怕将她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女孩放到如今世界,那种未来的孤单和适应的过程,也是一种可怕和残酷。
所以,他只能尽他所有去尽可能的弥补演鬼。
看着她知足的样子,封宁知道,必须要找个时间让她离开自己了。
有一件事封宁一直没敢告诉她,瓜皮在巫帝珠内留了一封信,是大祭司给自己的,信的内容很简单:演鬼死劫,降于尔身,及冠之年,携之必死, 若破劫难,蒙谷石龙,此去万里,杀戮如巨。
蒙谷两个字,封宁问过演鬼,她说那是传说中西方日入之处。
由此可见,蒙谷石龙,就是西边的石龙的意思。
而他现在已经十六岁了,还有两年的时间,因此,两人的分别之日越快越好。他可不想让演鬼一起跟他去冒险。
本来死劫已经转移了,又要去送死,没事还好,要是真的发生了什么,那时,做的这一切就都没意义了。
“演鬼?”封宁知道她没睡。
“嗯?”
“进城之后,千万别再叫我夫君了,让别人听见,得用什么眼光看我们呢?”
“现在不比你们那时候,我们这个年纪还只是孩子。”
演鬼答应了一声,“放心吧,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才叫你夫君。”
“还有,你这名字应该改一改了,不说演鬼二字让人奇怪,冥海的姓氏就可能引来仇家。”
演鬼毫不犹豫的嗯了一声,问道:“那夫君给我起个名字吧?”
封宁听罢,认真思考起来。他读过不少书,诗词歌赋里面有不少可供鉴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