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几个玩泥巴的孩童走过来,拉着她要去过家家,搞得两人哭笑不得。
但不得不说,这里的风气真的很不错,至少在没有治安的情况下,还没发现偷鸡摸狗的行为发生。
一边走马观花,封宁问了一个问题,“你说,徐爷爷还有多少时间?”
不让一愣,犹豫了一会儿,说道:“恐怕坚持不到太阳落山了。”
说完,两人默契地叹了口气。
“你现在有五百年的寿命了吧。”封宁的脸上闪过羡慕之色,随即又愁眉苦脸起来,传话给不让道:“可怜这些凡人,寿命终归有限,我听说就算是万道祖迹里的那些人,也至多有八百年的寿命而已。”
不让点头,“凡人有凡人的规则秩序,千万个种族生活在同一个大陆上,必须要有严格的划分。”
“但同样的,有失必有得,同等级之内,凡人能后完胜三五个玄士,这就是差距,多年来,万道祖迹从没有被人挑衅过。”
封宁不想去深思这些,突发奇想带着不让去村子后面看看,既然徐家村是龙尾的末端,那这之后有会是什么呢?一想到这,他的心中突然悸动起来。
不让也对此很有兴趣,随着他去了,至于瓜皮则被留了下来,它肚子饿,而且对那些地方没兴趣。
两人的速度都不低,很快就把徐家村甩出了很远,可令人失望的是,徐家村的后面是一望无际的高山流水,美倒是挺美,却没有什么特点。
不让倒没什么,如果真的有奥秘存在,早就传遍大陆了,刚想走却发现封宁的表情有些奇怪,怔怔的望着眼前的一切,眼中全是惊讶。
问他怎么了,封宁似是陷入回忆,良久后,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果然来过这儿。”
“准确的来说,是曾经的徐家村,而我见到的就是历史上的徐冉不假了。”
听他说完,不让似乎也沉思起来,喃喃道:“没听说黑玄石有令人跨越时空的能力啊。”
她又说出了自己的见解:“黑玄石作为一种特殊结构的媒介,可能会随施术者的体质或者血脉,甚至是功法的不同而产生改变。”
“如此说来。”封宁心中一动,现在只能是这种可能了,以前他就觉得苍龙典和三绝大陆上的这条龙脉有什么关系,可为什么会来到龙尾呢?
不让看着眼前的美景,“如果当个凡人,这里也不多是个颐养天年的好地方,渴了林间有溪水,饿了到处都是野味珍馐。”说完问封宁:“你觉得呢?”
封宁正琢磨苍龙典的事呢,根本没听清她说的是什么,被这么突然一问,思绪给打乱了,挠了挠头,说道:“你说什么?”
不让本来大好的心境突然变得阴雨连绵,皱着眉头道:“算了算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我先走了。”
她的速度很快,封宁还愣在原地呢,不让就已经到了视线尽头。
“女人心海底针。”封宁不明所以,抱怨了一句,回头看了一眼这处美丽的山河,也不再留恋,紧跟而上。
可怜的是,封宁现在才是五敕,而且只有一个影步在速度上说得过去,穿梭于林间小路,可能是樵夫开辟出来的。
望着在空中疾驰而行的不让,封宁发自内心的羡慕嫉妒恨,他相信总有一天,自己也会御风而行。
午间的徐家村人少了许多,但还是喧闹的很,弯弯曲曲的走回徐记棺材铺,远远看去,只有这家店铺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破旧的很。
外面没有人,封宁回到徐之山的房间,发现包括瓜皮和不让在内的所有人都在场,静静地看着徐依人认真的画符。
这是所有鬼师的基础,看样子她已经练了许久,汗水浸湿了符纸,拿笔的手都有些颤抖了,虽然已是晌午,但是屋内的几乎没有光线。
徐之山冲他笑了笑,至于不让,自始至终都没搭理他,封宁识相地站在一旁,刚想问问瓜皮这是怎么回事儿呢,它却先说话了。
“我说,你是不是又招惹到那个小姑奶奶了?刚刚本来想跟她打个招呼,可刚举起爪子就被她暴揍了一顿,还好我身体好,不然肋骨断了好几根了。”
封宁一听就急了,“什么,她还敢打人?”看看瓜皮,这一身毛皮确实不像之前般有亮泽了,心中怒火中烧,有时候这人什么都好,但如果因为自己的原因去迁怒别人,那就是品行恶劣了。
悄悄地把不让拉到后院,封宁真想指着她的鼻子就开骂,但一看到不让冷冷的表情忽然止住了,瓜皮见此,把舌头往外吐了吐。
“你是不是打瓜皮了。”还是封宁先问了。
对此,不让回答的没有半点儿犹豫,“是我,那又怎样?”
封宁终于忍不住了,对于她这种态度,怒道:“你们蛇原的人是不是都这样,目中无人、自傲自大,你和那个听青儿有什么区别。”
他记得,当初听青儿也是如此,她是喜欢瓜皮,但只是把瓜皮当个宠物,当个畜牲看待,想要满足自己的占有欲而已。
不让双眼一眯,在封宁看来是在警告他,实则是不让在掩盖自己开始变成红色的眼镜,让里面湿润的东西再回去。
“别跟我和那种人相比。”
“那你让我怎么想,瓜皮虽然看起来傻二傻二的,但我都没打过它,既然是我招惹的你,那你来打我啊。”话刚说完,封宁就意识到不对了。
果然,不让的双眼更眯了,但下一刻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直接把封宁搞懵了。
“先去徐依人那里吧。”不让道:“这件事待会儿再说,她在接受传承,鬼师的传承,这种事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遇到的。”
封宁抱着瓜皮也往回走,“瓜皮,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瓜皮不说话,在他怀里装睡。
屋内,徐依人已经不再画符,取而代之的是那几张羊皮纸,也就是天衍录,摆放在她面前。
咬破中指滴一滴血在上面,红色的血液很快便被天衍录吸收,又成了原先的模样,只不过在某一张羊皮纸上,天衍录三个字变成了血红色。
徐之山点点头,也照着刚才那样,将一滴血放于上面,随着这一滴血离开身体,他的气势仿佛一下子没了,变成了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老头。
他却发自内心的一笑,“依人,以后你就是玄清大陆上唯一的鬼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