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君不理会她的咆哮,笑嘻嘻的把手机递给林席,转身便朝自己的行李箱走过去拖着行李箱哼着小调往外走。
林席低头看了一下手机上的内容眼底兴趣渐浓追着祁君出去了。
从宿管科出来她原本笑着的脸瞬间垮下来,心里涌上一抹烦躁的情绪,还有一些小小的委屈,她想,如果不是临江县太远,也不至于到了学校已经晚上,如果不是堵车,她也不至于流落街头。
她开始感叹命运的不公,为什么要把她安排在临江县出生,她甚至有些愤愤不平为什么离开临江县,还是有人能轻而易举欺负她,她还无从辩驳。
祁君仰天叹了一口气,远处的宿舍楼已经漆黑一片,眼角莫名其妙有些湿润,她又开始想家了。
“诶,你都忍了一次了,为什么不继续忍了,万一你明天再来还是她在怎么办?”林席幸灾乐祸的抬手捅了捅她的手臂说道。
祁君停下脚步,斜了林席一眼,语气不善道:“我为什么要忍?我又不是忍者神龟。”
“忍一时风平浪静啊。”
“忍一时凭什么是我忍?她怎么不退一步海阔天空呢!”祁君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她眯着眼睛上下打量林席一眼,语气里满是疑惑,“林席,你大晚上不回寝室睡觉,在我们学校瞎转悠什么呢?不会真让我说中了,你是帮别人盯梢的吧?难不成濮阳师范有什么金矿?”
“我这不是看你一个人怪可怜的嘛!”林席嬉笑着回了一句,继续说道:“再说了,我这大晚上陪着你找宿管科,你半点不感谢还怀疑我,可真让人伤心呐。”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祁君白了林席一眼,不想再继续和林席侃大山,拖着箱子大步朝来的方向走去,身后林席追上来,手里的手机扬起来横在他和祁君的中间问“你要去哪?”
“网吧包夜。”
“包夜干嘛?”
“打游戏。”
林席双眼闪烁着兴奋的光,激动地问了一句:“你还会玩游戏呢?玩什么?”
“英雄联盟。”
“这么巧,我也会,一起啊。”
“走着。”祁君扬了扬手,林席放下手来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手里接通的电话挂断。
祁君和林席去了校门口的黑网吧会所,林席要了祁君的身份证开机子,他开好卡回来把身份证递给祁君的时候还煞有其事的问了一句:“你刚满十八岁啊?”
“不然你以为呢?”祁君跟着林席往指定的机位走过去,不以为然的回了一句。
“我还以为你没成年呢?”林席不以为然说了一句,要坐下的时候扫见了从网吧门口进来的人。
他帽檐压的很低耳朵上的蓝钻在灯光的映衬下散发着刺眼的光,林席嘴角扯起一抹玩味的笑来,得,正主来了。
林席跟祁君说他去买泡面,问祁君要不要祁君点了头。他起身朝网管的方向走过去,走近之后嬉笑着背靠上吧台,伸手敲了敲那人面前的桌面玩味问:“你怎么上这儿来了?”
那人偏头,鸭舌帽下一双凤眸平淡的看了林席一眼,伸手拿过网管手里的卡转身朝一个偏僻的角落去了。林席无所谓的撇了撇嘴转身冲网管要了两桶泡面付了钱,拿着泡面去接了开水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他坐下之后把手里的另一桶泡面递给祁君,瞥见祁君电脑上已经打开的游戏界面问了一句:“你玩什么?在哪个区?”
“维恩。电信,影流。”祁君接过林席手里的泡面放在一旁,回了一句。
“咱俩开黑啊,我看看有没有人其他人在线啊,等着大神们带你飞。”
祁君和林席加了QQ好友,林席的ID叫林家少宗主,林席看着祁君的ID谦谦君子之后笑的前俯后仰,祁君也没明白他在笑什么。
接着林席又拉了两个人,一个人叫剑下留人,还有一个人叫孤独症患者。
“等等林席,我师父刚刚上线了。”林席刚要点开始的时候就听见祁君兴奋的叫喊声,“我师父玩游戏可厉害了,我拉他一起。”
林席还没有问祁君她师父是谁,就看见一个ID叫未亡人的加入了队列,林席惊讶的张大嘴巴,指着那个未亡人的头像好笑的问祁君:“你说他是你师父?”
祁君一边口头回答,“对啊,就是他带我玩游戏的,我们认识三年了,他可厉害了。”
她一边说话一边在聊天框里打字:师父师父,你在不在。
这句话一发出去,聊天框就开始刷屏。
未亡人:嗯。
剑下留人:师父?
孤独症患者:师父?!
林家少宗主:师父!!!!!!
未亡人:他们是谁?你朋友?
谦谦君子:嗯嗯,林家少宗主是我朋友,其他人不认识。
剑下留人:这很可以啊。
孤独症患者:你被盗号了?
林家少宗主:师傅徒弟???可真是能耐死了,这把稳赢了,稳赢了。
未亡人:嘘。
嗯?祁君觉得今晚她师父和这几个人都有点奇怪,可是又想不出来哪里奇怪,无所谓的耸耸肩撇撇嘴,催促林席赶紧点开始。
林席点了游戏开始,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手指噼里啪啦的敲击手机键盘,带着满满的打趣和揶揄:你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跑这来干嘛?寝室门都关了吧,你翻墙出来的?你什么时候收祁君做徒弟的?真是能耐了……她到底是你的谁啊?你这么关心她,怎么不自己出面帮她?
那一头没有理会他,林席探出身子朝着刚才那人坐的地方望了一眼,接收到对方一个噤声的动作,他又想了想,终于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这人大半夜的到这儿来还能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
林席偷偷看戏般的勾起了嘴角,正了正椅子,偏头看着祁君问:“哎,祁君,你师父男的女的?长什么样啊?你见过他吗?”
祁君盯着电脑屏幕上95%的进度,一边带上耳机一边随意的回:“男的,我没见过他,长什么样子我不知道,不过声音特别好听,特别像......”祁君突然止了话。
像谁呢?像她心里的朱砂痣爱慕者,像长途大巴上的那个人。
“像谁啊?”林贼兮兮的问,正好游戏开始,祁君直接不理他了。
一晚上的排位赛说话最多的就是林席,祁君除了知道林席,另外两个说话的也分不清谁是谁,他师父一晚上都没有开语音,一直在聊天框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