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君见许韩脸上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眼里流露出戏谑的光来,心里咯噔了一下,许韩的笑怎么让她感觉心里毛毛的呢?
“你说你要去卖那东西,那你知道哪个牌子最好用吗?”许韩凑近祁君耳边轻笑着问,见祁君一脸茫然又继续问:“你知道哪种味道最受人欢迎吗?”
祁君先是一愣,这东西还有口味的区别??
她想半天突然反应过来许韩话里的意思,耳根微红,心里吐槽了自己一千遍为什么要聊起这个话题来。
“那你又知不知道……”许韩见祁君耳根红的厉害,加了一剂猛药,说完便看见她耳根的微红蔓延了整张脸。
祁君猛地站起身跳开,反应过来许韩的话恼凶成怒的瞪着许韩,因为紧张和羞愤开口都变成了口吃,她道:“你……许韩你流氓。”
许韩见祁君羞红着脸手足无措,一脸气恼的模样抿唇闷声笑开了,祁君看见许韩笑的格外得意,幽怨的看着他,不一会儿却听见许韩的低声闷笑变成了明目张胆的大笑。
祁君羞红了脸,正好有个男生过来买玫瑰花,祁君羞愤的瞪了许韩一眼,连忙招呼问那个男生要散装的还是包装好的。
男生看了一眼坐在摊位后面笑的一脸促狭的许韩,又看着祁君双颊的酡红胆怯的心突然勇敢了一些,他暗恋同班一个女生两年,本来一直不敢表白,要不是寝室的兄弟怂恿,他也不会想着买玫瑰花趁着七夕节表白。
如今看着许韩和祁君两人虽然离得有些距离,但是还是能感受到他们之间那种,情人间浓烈的温柔缱绻,觉得甚是美好,让他想要表白的心更加坚定。
男生相貌清秀,带着一副眼镜文质彬彬的模样,一开口声音也很温柔,他看着祁君不好意思道:“那个,我,我今天想和喜欢的女生表白,可我不知道买多少朵合适,你……你可以给我推荐一下吗?”
“这样啊……那”祁君说着扫了一眼面前的玫瑰花,拿起一束包装好冲他建议,“20朵一束的这个,寓意爱你怎么样?”
“会……不会太少了?”男生迟疑的接过。
“20朵够了,寓意也好。她喜欢你,那是皆大欢喜。”许韩脸上的笑意淡下来,云淡风轻的开口,看见男生害羞的笑了笑。心想,高冷久了,皮一下应该会很开心。
祁君看着许韩眼里一闪而过的戏谑总觉得他的话还没说完,肯定还有下半句,果不其然她才刚走到许韩边上就听见他继续道:“她要是不喜欢你,你买200朵都没用,白白浪费钱。”
祁君看着男生尴尬的神色伸手拉了拉许韩的衣服,扭头小声嗔怪:“人家还没表白呢,你别给人泼冷水啊。”
许韩无所谓的挑了一下眉,刚想说这是实话的时候,就看见祁君扭过头去鼓励男生道:“他瞎说的,你别当真,你相信我,20朵最合适了。”
男生笑着付了钱,又感谢祁君几句抱着花便离开了,祁君见男生走远了回头冲许韩苦兮兮的求饶,“许韩,咱能别这么皮吗?就算是实话你也别说出来啊。”
许韩见祁君一脸欲哭无泪的模样无声的笑了,突然觉得偶尔皮一下挺好玩的,尤其是看见祁君不停地变脸更觉得特别有意思。
祁君方才突然听到许韩的话心里想的是这大哥嘴毒出了名的,要不是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戏谑被她捕捉她还真不愿相信许韩就是想皮一下,毕竟那么高冷的人对吧。
直到下午三点多了,祁君面前还剩了散装的20支玫瑰和一束包装好的52朵玫瑰,许韩松了一口气,终于快要卖完了,再这么下去,他估计要崩溃了。
他这一天坐在这里,腿伸不直就算了,老是被来往路过的人盯着看,关键是祁君还老嫌弃他,要么就是嫌弃他笑,要么就是嫌弃他嘴毒,要么就是嫌他碍手碍脚。
想不到他也有被人嫌弃的一天,主要是再等下去,这一天就快过去了,他和祁君最后指不定吃一顿饭的时间都没有只能草草去食堂解决,更何况他的礼物还没找到机会送出去呢。
这么想着便跟祁君说他要去上厕所,祁君点头让他快去,他走到不远处拐角随便拉住过路的一个男生问他:“你认识我吗?”
那男生一脸崇拜的看着他,笑着点了点头。
许韩又问他:“那你认识林席吗?”
那个男生依旧笑着忙不迭的点头回答说认识。
许韩拿出钱包掏了一千块钱递给男生,男生受宠若惊的看着许韩没敢接,许韩明白他的反应当下指着不远处的祁君说道:“你拿这钱,去把她剩下的玫瑰花全买了,然后把花送去华阳艺术大学给林席。剩的钱就当你帮我忙,我请你吃饭了。”
男生了然的拿了钱,转身走了两步又走回来希冀的看着许韩道:“师哥,我是华阳大学大二的,我最近写了一首歌,可以请你帮忙看看吗?”
“好。”许韩点头答应,让他明天去寝室找他,男生高高兴兴就去买花了。
许韩见男生把花抱走,嘴角勾起一抹愉悦给林席发了一条短信,这才回到摊位前,帮祁君清理了现场,又帮着她把凳子还去马路对面的超市里,随后带着她去酒吧二楼的餐厅吃饭。
买花的男生吃力的抱着玫瑰花刚到华阳艺术大学的门口不远处就碰见林席从他身边走过,他连忙喊了一声:“林席师兄。”
林席听见身后有人叫他,回过头只看见一大捧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和一双蓝色牛仔裤包裹的腿,他诧异的往回,走过去打量了抱着玫瑰花的男生几眼问:“是你在叫我?”
“是是是。是我在叫你。”
林席诧异的神色深了几分,伸手拨开玫瑰花看见男生的长相,不认识。
“我们认识?”林席挑眉问他。
“不认识。”
林席听见这句转身就走,刚走两步就听见身后着急忙慌的声音传来:“林席师兄,这是许韩师兄送你的玫瑰花!”
林席:……
男生的声音过大,林席扫了一眼四周,见到路过的男生女生都是顿住了脚步惊讶的看着他们两人,林席嘴角抽了抽,一脸头痛的表情。
他心里腹诽:你是不知道这句话杀伤力多大吗?在华阳艺术大学别人一度认为他和许韩是GAY,这好不容易才撇清关系证明自己是直男,现在这是闹哪样?
林席太阳穴突突直跳,嘴角抽了抽,回身一脸不悦的问:“你说这是谁送谁的?”
男生以为林席没听见他的话,声音大了一些,吓得林席后退了一小半步,“这是许韩师兄送给你的。我数了一下,一束52朵,一束20朵,寓意好像是我爱你。”
“吧嗒~”林席听见奶茶掉在地上发出的声响,不远处的两个女生惊恐的看着林席,其中一个尖叫一声指着林席都快要哭出来了,“你和许韩真的是一对?”
那个女生喊完这一句,捂着嘴哭着跑开了,她身边的女生朋友连忙追上去。林席又扫了一眼四周呆若木鸡的男男女女,一股怒气油然而生。
“许韩!!!”林席咬牙切齿的吼出声,“七夕节你送我什么玫瑰花啊!!!”
他丝毫不知道吼完了这一句,在别人看来是他恼怒许韩公布了他们的关系。
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想起十五分钟前许韩给他发短信说要送他一份特别的生日礼物,心里把许韩骂了个半死,今年这生日礼物可真是够特别啊!!!
林席觉得此刻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转身便往外走,身后抱着玫瑰花的男生艰难的追上去,不停地喊着:“林席师兄,你的玫瑰花。”
林席伸手四指弯曲蜷成拳敲了敲眉心,深吸一口气才压抑自己想要动手的冲动。他微微侧身冲那男生道:“抱着这花跟我走。”
他见男生用力的点头,害怕他再说出什么毁他清白的话又警告的一句:“从现在开始,你一句话也别再说了!”
林席继续往前走,男生便抱着花跟在后面。
他给许韩打电话许韩不接,直接挂断,再打过去许韩直接给他拉黑了。他气的只能对自己的手机咬牙切齿,暗暗在心里发誓找到许韩一定要把玫瑰花全拍他脸上。
酒吧看场子的人见到林席,都是笑着打了一声招呼,见林席一脸怒气未消的样子好奇的询问了一句:“林哥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林席扫了那人一眼,停在酒吧门口问:“许韩今天过来了吗?”
那人一愣,想起刚才许韩的嘱咐,立马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回答:“来了一会儿,又走了。”
“走了?”林席挑眉,有些狐疑的问:“他去哪了?”
“说是嫂子待会儿有课,陪她去上课了。如果你找他,就去濮阳师范逸夫楼601教室。”
那人说完便看见林席转身就走,身后跟着的那个抱着足以挡住他整张脸的男生又跌跌撞撞跟着他小跑。他在心里感叹,对不住了林哥,比起韩哥的腹黑,我更宁愿得罪你。
林席这才刚走,刚才和林席说话的那个男人便上了酒吧二楼。
当初许韩和林席入伙酒吧的时候,为了自己看场子方便,他俩的嘴又比较挑,所在空出来酒吧二楼重新装修开了一间小众餐厅。
除了酒吧老板和工作人员之外,其他人在这里吃饭都是要预约的,跟有钱没钱完全没什么关系。餐厅的大厨是当初许韩和林席去市区闲逛遇见的,当时大厨还在摆路边摊,可因为他做的东西特别好吃顾客也是很多。
后来遇上濮阳城区规划整顿,那一段路边摊全部被清理,许韩这才想着把他请过来掌勺,所有的开销都是餐厅出,一个月的收入餐厅和那个大厨六四分。
男人上了二楼走到靠窗的桌边,冲许韩恭敬道:“韩哥,林哥刚才来过又走了。”
许韩嘴角噙着笑,挑眉问:“去我说的地儿了?”
“去了。”男人点头,见许韩心情不错,和他提了个请求:“韩哥,这林哥要是秋后算账的话,还请韩哥拦着点啊。”
“没问题,你去忙吧。”许韩浅笑着答应,男人笑着点头,喊了祁君一声嫂子转身下去。
祁君听见那一声嫂子,心里涌上一抹兴奋,乐滋滋的想,这是成了大哥的女人吗???好害羞啊~
不过许韩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那么多人对他都恭敬有余?可是这话她不敢问,万一许韩其他的身份她接受不了呢?
有人把许韩刚才点的饭菜端上桌,祁君闻着饭菜的香味深吸一口气,咽了咽口水,感叹道:“好香啊!”
她偏头去看桌边穿着白色厨师服的微胖的男人,他大约五十多岁,脸上的沟壑历历,像极了饱经风霜的样子。
“这是华叔,餐厅的大厨。”许韩给祁君介绍。
“华叔好,我叫祁君。”祁君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仰头冲华叔问好。
华叔把餐盘放在身前笑着同祁君打招呼,声音浑厚:“小姑娘你好。想吃什么跟华叔说,华叔给你做,啊!”
“谢谢华叔。”祁君礼貌的道谢。
华叔笑着点头看了祁君好半天,扭头冲许韩竖起大拇指,夸赞道:“许韩,你眼光真不错,比林席那小子眼光强多了。这小姑娘我喜欢,你们先吃,有事叫我,我先去忙了。”
许韩冲华叔点头,拿起筷子询问祁君要吃什么,祁君笑着指了指她想吃的东西,许韩就给她夹到了碗里。
以往从来没有人细心体贴的给她夹过菜,她莫名其妙的想起了在堰塘的那些日子,她最喜欢的就是外公用鼎罐子煮的韭菜饭,特别的香,每次想起来都会流口水,可是从外公去世以后,再也没人给她做过韭菜饭。
许韩见祁君拿着筷子盯着面前的碗不动,诧异的问了一句:“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