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真脸颊坨红的趴在桌子上,吴纱从厕所急匆匆的跑过来接水,没顾得上和孙姝祁君两人说话又端着水杯冲向了阳台。
孙姝关门进来走到郭真旁边还没有问话,就听见胡婷不屑的冷嗤:“真搞不懂你们,明明喝不了酒还喝那么多,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弄得寝室一股酸臭味,恶心死了。”
“她们喝了多少?”孙姝听见厕所传来不停地呕吐声,又看了一眼双眼迷蒙的郭真问胡婷。
胡婷把手里的书啪的一声扣在自己的桌子上没好气的说:“你自己问啊,没看见一个要死不活的,一个人直接跪在厕所吐吗?孙姝,上次说买空气清新剂你到底买了没有啊?”
祁君原本已经平复的心情被胡婷弄了又是烦躁起来,当下反驳了一句:“寝室费已经用完了吧,该交寝室费了。”
“你又不是寝室长,你怎么知道寝室费没有了,再说了,我又没问你。”胡婷面色冷凝不乐意的回了一句。
“寝室里买了什么东西你们心里没数是吗?不知道心里估算一下啊。”
“我又不是寝室长,算这个钱干嘛?我又不缺那点钱咯。”
“那买不买空气清新剂是孙姝的事情,关你什么事?”
孙姝见祁君和胡婷两人剑拔弩张,一副马上就要打起来的样子,立马笑着打圆场:“我没来得及说这件事情,马上关门熄灯了,实在不行你就用你的香水喷一下,熬过今晚再说,好不好?”
“又不是我弄得,凭什么用我的香水?我的香水是迪奥的,很贵的好不好,你们这些人就是爱贪小便宜,自己买不起香水就……”胡婷不接受孙姝的提议,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
祁君坐在凳子上,面色不悦,一脚踏在地上,一脚踩着凳子的横栅,手里的高数书冲胡婷砸过去,第一次爆了粗口打断胡婷的话:“那你他妈就给我忍着,你有钱就往宿管科砸,让宿管阿姨给你弄个单间去。”
高数书擦着胡婷的脚边而过碰到了阳台的落地窗便停了,胡婷被祁君突然的怒火吓住了,不满的撇了撇嘴,回头冲自己桌子上的东西撒气,嘴里嘟囔道:“真是野蛮,这么凶不知道谁能看得上你,就算有人能看上你也都是眼瞎了吧。”
祁君自小耳聪目明,胡婷的小声嘟囔如数灌进她耳朵里,祁君站起身双手环胸眯着眼睛,声音清冷危险的问:“你有种再大声说一遍?”
胡婷身子一颤,沉默了。
祁君从不在乎别人怎么评价她,但是她又受不了别人成天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但凡有人挑了她的底线,不管你是天王老子还是阎王爷,先动手再说,谁要是不服,那就出来正面刚,这才是君子所为。
寝室里的人因为性格南辕北辙,来自不同的地方,生活上难免有摩擦,祁君从小没和别人群居过,自然在相处这一块还真拿不出什么东西来,每天几乎都是独来独往,孙姝作为寝室长,自然在寝室里不停地扮演和事佬的角色。
可是胡婷和方雨霏总是仗着孙姝脾气好,性子软,老是对孙姝指手画脚,颐指气使,她很是看不过去,旁敲侧击孙姝很多次,孙姝都是好脾气的回她,胡婷和方雨霏只是被家人惯坏了,性子娇纵了一些,本性不坏。
“祁君,你消消气,胡婷她也是心直口快了,她说的也没错,明天我就去买空气清新剂,你们别吵了啊。”孙姝帮祁君把书捡回来放到她桌上,依旧是那副好脾气,脸上是温柔文静的笑容。
祁君冷冷的看了一眼孙姝,很想说一句,胡婷和方雨霏哪里是性子娇纵,根本就是教养有问题,人家林席是黎城的豪门公子哥,姜妍也是黎城的千金小姐,也不像她们这样目中无人的。
孙姝冲祁君讨好的笑着,眼神里满是祈求,希望她退一步海阔天空,祁君这才反应过来,孙姝不是所谓的性格好,而性格懦弱且毫无坚持和底线,总是一味的退让来解决根本的矛盾问题,简直就是扬汤止沸。
寝室熄了灯,祁君拿了洗漱用品去了公用的盥洗室,不想再理会胡婷和孙姝。
祁君洗漱好回去,已经到了熄灯时间,孙姝已经打开了三个台灯将寝室照的大亮,方雨霏像条苟延残喘的狗一样被孙姝和吴纱从厕所架着出来,拖到她座位上坐着。
吴纱松了口气,叹了一声:“妈呀,熏死我了。”
孙姝给方雨霏不停顺着背,郭真又开始哼哼唧唧说酒话,看来今晚别想好好睡觉了。
祁君冷脸看着吴纱问:“她们怎么喝这么多?有人劝酒了?”
吴纱叹了口气,解释道:“方雨霏还好一点,郭真是一口酒不会喝,还硬要去敬林席和许韩,人家一口气全喝光了,她不甘示弱,就喝了两杯啤酒就这样了。”
她说着,最后还小声抱怨一句:“方雨霏觉得许韩和林席忽略她了,非找许韩和林席拼酒,被人家灌成这样了。真不知道不能喝为什么要逞能啊。”
“红白啤三堂会?”祁君又问。
吴纱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祁君解释道:“方雨霏是不是喝了红酒,白酒,和啤酒。”
“你怎么知道?”吴纱讶异的问祁君,满脸的不可置信。
祁君几不可见哼了一声,没接话。
她又想起高二那年刚开学的一个周六的晚上,杨洁白带着她去酒吧给所谓的好朋友过生日,邻桌发生的场景。
一个长的漂亮的女生和许韩搭讪,许韩没有理自顾的玩手机,那女生就扬言要和许韩拼酒,她记得那天许韩听见周围的起哄声和唏嘘不耐烦的皱了眉,他笑着拒绝,我不和女生拼酒。
女生不依不饶,还嗤笑他是个孬种,把许韩磨得没了耐性。
许韩就直接叫了三瓶红酒,三瓶二锅头,一箱啤酒招呼那个女生,最后那女生醉的不省人事了,许韩还将最后剩的一杯啤酒慢悠悠的倒在了女生的脸上。
不知道是哪个女生为其打抱不平说:“喂,你真不君子,没看见她都不醒人事了吗?”
许韩冷笑一声,嘴角轻佻的笑开,声音温润性感,慢条斯理玩味的说道:“酒,是她硬要拼的,受不了被人忽视,非找存在感,没那本事,装什么大爷?女生又怎么样,拎不清的同样没什么好果子吃,今天是我,要是遇上白墨他们那群人,她什么后果用我提醒你?”
“你也不用把酒倒她脸上吧?”
“你的意思是,剩的那杯酒应该倒你脸上,是吗?”许韩不以为然的摊手,看着抱不平的女生好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