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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作画

“当然。”老人很肯定的说。

席子墨拍拍季凌白,表示自己要下来。和季淩白咬耳朵,“我们选贵的拿。”

季凌白不知道该说什么,明明家里不穷呀,为什么席子墨是个这样的个性。无奈之余还是按照席子墨的意愿将他放了下来。

席子墨一下来就跑到老人的面前,“我选什么都可以吗?”

老人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须,“可以,前提是你得回答我几个问题。”

席子墨不开心了,撅着嘴说道:“你刚才没说要回答问题,骗人。”

老人笑了笑,“我也不难为你,我看你之前认出了我这里挂着的这幅画。”说的时候指了指席子墨一进门就指着的那一副。

他一说那幅画,席子墨就想起了之前的事情,脸色瞬间低落了起来。

“我也不难为你,你给我讲一讲这画就行了。”

这还不是为难,季凌白在心中暗暗吐槽。你能指望一个小学一年级的学生对国画有什么见解不成。

只见席子墨犹豫了一下,看着老人问了一句,“我们老师今天才讲过的,我随便说几句,说错了你别怪我。”

听到席子墨说今天才学,老人的眼光一顿,像是没想到一般。“既然是今天才学,那你说错了我也不怪你,东西还是照样给你。”

两人的对话也引起了店中其他人的注意,越来越多的凑了过来,想看一下席子墨会怎么回答。

“我们老师说了《五牛图》是中国十大传世名画,图是手卷式组画,以牛为表现对象,表现出画家的高尚品行......”席子墨的记忆力一向很好,几乎把老师说的话都复述了一遍。

那位老人听得连连点头,旁边的人似乎也对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就能这么顺畅的表达有些惊讶,窃窃私语起来。

只是没想到,席子墨在结尾的时候居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可惜,这一幅不是真的,等以后有机会了,我一定要去看一下真迹。”

季凌白完全没有想到席子墨会说出这样的话,这不是得罪人吗?

倒是那老人还不在意,“你凭什么说我这一副是赝品?”

席子墨扬了扬自己的脖子,“因为我们老师说了,真品在故宫博物馆。”

听了席子墨的话,老人不止没生气,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小孩呀,你刚刚还说它是组图呢?怎么就忘了。”

席子墨的小脑瓜还不能理解这样的问题,是组图和真假有什么关系?

季凌白倒是明白了,看来这一幅还真是真品。和它一样的被放在故宫博物馆,这一幅却随意被放在大厅中工人观赏。季凌白忽然觉得自己应该重新审视一下这家店的情况了。

“好了,小朋友。想不明白就算了吧。来,看看有什么是你想要的?”老人上前拉着席子墨的手,将他带到了一排文具前。

席子墨其实也什么都不懂,只是带着一点点的兴趣想来这家店看看,现在让他选东西,他就一脸的不知所措了。

“姐姐。”自然是回头看着自家万能的姐姐。

只可惜季凌白很明显没有这方面的天赋,看着这一堆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有些绝望。

不忍心见到席子墨失望的眼神,随意选了几款觉得还不错的给他。

“慢着,我看你这个姑娘,还不如这个小朋友呢?”老人打断了季凌白的做法。

从柜台上左挑右选了几样,双手交给席子墨,“这几样比较适合初学者,你先拿着用,用完了再来拿。”

席子墨接过,不太好意思的看着季凌白。

“别看你姐姐,她还没你懂呢?别说我了。”老人明显不是很喜欢季凌白。

季凌白心虚的放回了手中的宣纸,摸了摸出汗的鼻头。

席子墨看着季凌白的动作,忍不住笑出了声。回身对着老人说,“谢谢老爷爷。”

老人笑着摸了摸席子墨的头发,“嗯,真乖,有问题也可以来找我老人家。别的不说,画画这方面还是可以指点你一二的。”

这一次没等席子墨表态,季凌白就替他答应了。季凌白只是不认识画坛的人,但是她聪明呀。从刚才众人的态度,就可以知道这个老人绝对不一般。

果然,看着老人有教导席子墨的想法,整个墨竹轩都躁动了起来。

“墨老这是什么意思?”

“不会吧,那个小孩才那么小。”

“我也觉得不会,毕竟......”

季凌白虽然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那么大反应,只是觉得,老人只是说可以指点席子墨一二,为什么就引起了这么大的反响呢?

记忆中席子墨国画启蒙应该是凌曼岚,至于后来的老师,如果自己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应该是席子墨的大学教授墨教授,难道那个墨教授就是眼前这一位。

即使因为舅舅的事情让季凌白意识到自己的重生改变了一些事情,但是季凌白还是不觉得会让席子墨在还仅仅只有六岁的时候,遇到后世的老师。

不过,不管是不是,席子墨喜欢,自己便努力为对方做到。

果然是和前世一样的轨迹,席子墨到底还是爱上了国画。每天放学后就宅在自己的小房间,摆弄他的画纸。季凌白想要看一下,席子墨总是拒绝,说想给季凌白一个比较完整的作品。

凌曼岚知道这件事之后,在很长一段事假都反应不过来。直到看着席子墨画出一幅十分好看的荷花,才表现出自己的激动。也对席子墨的画画开始了为数不多的指导。

也就是这个时候,季凌白才知道:凌曼岚居然还会国画,而且明显造诣很高。但是,她很自豪的是,席子墨的进步。

老人挑选赠送的东西的确是适合席子墨,但是可能正是因为席子墨太喜欢画画了,所以用得很快。没过多久,季凌白再次带着席子墨到了墨竹轩。

今天那位老人正好在大厅,看到席子墨和季凌白进来就走了过来,“小朋友,我上次给你选了那么多的画纸,这就用完了。”

说完又觉得不可能,语气中带了一丝的不悦说道,“你要是浪费了那么好的纸张,我小老儿可就不卖给你了。”

席子墨连忙表示自己都用来画画了,老人便问他画了些什么。

席子墨掰着手指给老人说着,“这几天画了荷花还有梅花,兰花有一些难,我还画不太好。”

老人完全没有想到刚刚接触国画的席子墨就在画这些东西,爱才之心顿起,又帮席子墨挑选了几种材料,约好下次来买材料的时候带上几副他的作品给老人看看。

席子墨在离开之前还问了一下老人,兰花的花枝应该画才会感觉比较真实,老人像是没有席子墨会问这样的问题,但是还是按照自己的方法指点了两句。让席子墨下次有不懂的还是可以找他。

虽然只是随口一问,席子墨并没有想到老人真的给了自己答案。而且回家之后按照老人的方法果然取得了很好的效果。让席子墨对老人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信赖。

季凌白因为年级逐渐升高,即使自己学习起来毫无压力,但是老师还是会相应的增加课程和作业量。席子墨又爱上了画画,一有时间就往墨竹轩跑,两人的路线渐渐不一样起来。

但是即便如此,两人的关系一直都很好。当然,这和季凌白的刻意经营有很大的关系。席子墨还小,她并没有压抑对方的天性,但是对方是自己的这一事实,绝对不容许改变。

“墨老,我又来了。”席子墨现在的性子终于有了一些少年的样子。

这一次依旧是季凌白跟着一起的。席子墨带来了自己最满意的一幅兰花。

“嗯?我看见你好像带了一幅画,拿来给我看看。”老人看着席子墨手中的画纸说道。

席子墨点点头,双手把画卷交给老人,“是按照您上次说的方法画的,看看怎么样?”

墨老的方法是他自己总结出来的,他当时随口一说,可没觉得小孩能学到什么。直到看到手中的画作,才真正的惊讶起来。

“这是你画的?”墨老有些难以置信。

席子墨正准备说什么,季凌白抢先一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人看出季凌白的不悦,“我没其他意思,就是有点惊讶。”

这时,大厅中很多人都围了过来。只是因为刚才墨老的些许疑问,他们已经能感受到墨老对这个小孩子的看中。

看到这么多人围了过来,墨老倒是没有什么表示。将画卷展开放在了桌子上,让众人好好的观赏。

“没想到呀,这真的是这个小孩子画的吗?”

“是呀,你看这只兰花,这线条,这颜色......啧啧啧。”

即使不懂,季凌白也能理解这些人的惊讶之情,想自己之前看到的时候也是这么惊讶的。不过自己早就知道席子墨日后可是享誉整个国画界的人物,现在这,顶多也就算个小打小闹。

墨老看着眼前的画,心中早已沉淀的情绪再次涌动起来,不过又被他克制住了。“你画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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