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充足的客厅里,横着宽大舒适的棕灰色布艺沙发,坐在那里的男人,熟悉的白衬衫,黑色的西裤,外套被随意的丢在另一张沙发上。
他慵懒的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双孤傲的冷眸正凛凛的审视她。
锋利无比的深眸蔓延这个阔大的房间直冲房门涌来,强大的压迫感紧随而至,韩叙立刻就有要被空气给绞碎的感觉,慌的她浑身毛孔紧锁,双脚也沉重的无法动弹固定在了门口。
“不进来,是想逃跑?”
冷漠的嗓音如同房里的冷气一样令韩叙毛骨悚然,回头看了眼外面的白季岩,正背对着房门不敢看进房里,却也如同保镖一样守在门外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知道自己在宋浔面前提不起半点气势,丢自己的人就行了,又何必让外面的白季岩看了去,她只好挪了进去,反手关上了房门。
宋浔修长的大手往自己身旁的沙发位置拍了一下,韩叙苦着脸乖乖的坐了过去。
屁股刚挨着沙发,腰间伸来手臂骤然收紧,力度大到她稳不住上身倒在了他的怀里。
“你怕我?”
韩叙本能的摇了摇头,反应过来觉得不妥,又点了点头,随即立刻意识到这样也不对,然后干脆低下了头,弱弱的问:“宋总,能不能先放开我,这样我很不舒……”
宋浔的深眸审视着她红扑扑的脸颊,面无表情的垂下眸子,薄唇堵住了她正说话的小嘴,横行霸道肆意地从嘴边游到她的下颌,接着埋至她的锁骨间。
宋浔的短发梳理的一丝不苟,还隐隐散出洗发水的清新味道,直朝她鼻腔钻来。
韩叙双手慌忙捧住了他的头:“宋总,我有事跟你说!”
宋浔不悦地放开了她,俊美如斯的脸冷的没有一丝温度,起身走去了里面的办公桌里,坐在了真皮阔椅上,双脚架在了办公桌上:“谈条件?过来谈!”
宋浔对她的偏见已深到她难以忍受的程度,她极度讨厌这种被当成某类女人的感觉。
一边想着对他敬而远之,却一边要来求助于他。
韩叙心底闷的难受,深吸了一口气,只能跟着走了过去。
隔着宽大的办公桌,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双手不停搓着自己的衣摆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宋浔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根雪茄点上,无声地吸了一口,随后捏在修长的指间,冷冷的凝视着她,一言不发。
犀利的眼神扫在她的身上,扫的她浑身都不自在,气氛瞬间滞结成冰。
大约是看她呆如木头很无趣,宋浔将手中的雪茄放在了水晶烟灰缸里,起身去了酒柜倒了两杯酒。
踩着柔软的地毯来到她身旁,递了一杯琥珀色的洋酒在她的手里,语气颇为不耐:“说吧!”
韩叙接过洋酒仰头一饮而尽,火辣辣灼烧感在喉间停留了许久,呛得她连忙捂住嘴猛咳了几声。
咳嗽加上酒精带来的热度使她浑身血液骤然升温沸腾起来,血气往脑门冲上来快速涨红了小脸,胆子瞬间就壮了不少,轻而易举的让她放松下来。
想起自己有事在身,既然找了韩逸来求宋浔,此刻就没有逃走的道理。
刚才咳出来的泪花还没消去,韩叙提起勇气抬眸一脸认真的说:“宋总,君泽在查你那辆迈巴赫。”
她知道宋浔可能不会在意这点小事,也明白他随心所欲可能不愿去顾及任何人的脸面,跟他接触的这些天来,无时无刻不给她这样一种感觉。
但至少,如今她是低声下气的来跟他商量,好歹给点回应,帮她想想办法。
却没想到她百般的忧心在他眼里这么不值一提,宋浔嘴角扬起似有若无的笑意,居然是在嘲笑她大惊小怪。
“那又怎么样?”
“可是早上方姨让我开那辆车回了韩家,君泽看见了。”
“所以?关我什么事?”
“如果君泽知道那辆车的主人是你,就会……知道我们的关系,那我该怎么办?”
宽阔结实的胸膛忽然了俯了下来,白色的衬衫完全覆盖她眼前的视线,带来一股淡雅的香风。
韩叙本能的后退,却发现身后已经是办公桌,根本退无可退。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他白皙俊美的脸庞。
生生受了她的一巴掌,宋浔刚才拨雨撩云的眼神,即刻被寒气充盈,大掌捉住她的下颌,冷冽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带着几欲不愿控制的怒气:“你竟敢打我?”
韩叙胸中还憋着那一口气,谁让他话里话外的,总说她嫁入宋家是为了钱?还讥讽她是个随便的女人,为了钱可以随意更换男人?
她不敢看去他森冷就要爆发怒火的寒眸,惊惧地闭上了一双大眼。
刚才她只是一时气愤,想都没想一巴掌就拍了上去。
打完了才知道什么是气短!是那种在他威压之下福祸未知的胆寒。
她慌的不敢说话,不知道他接下来会用什么方式对付她,有可能会赏她几巴掌,连本带利收回去。
如果这样他能消气,她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谁让她先动的手,现在还有求于他?
可要是他一怒起来,生撕活剥了她,那就难看了。
闭上眼睛等着受死的感觉并不好,她等了许久,等到连脚底都发麻,宋浔的巴掌也没有落在她的脸上。
直到胸前传来一下生疼,才明白他狠狠地打在了她的胸口上,拍出一道脆脆的声响。
她睁眼一看,他寒玉一样无暇的手指,正灵活地在解她衣前的扣子。
夜间那魔头一样摧枯拉朽的横行霸道,已永生难忘地刻在她的记忆深处,霎时畏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