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喊不可以,她是南君泽明媒正娶的妻子,她有个很好的老公,她是宋家的二少奶奶,还有个很疼爱她的婆婆,她的身后背负着整个依靠着宋家起死回生的韩家。
“宋总,不,我应该称呼你为大少爷,你能不能先放开我,我们坐着好好谈一谈。”
“你觉得床上适合谈正事以外的小事?”
这人完全不是个适合交流的对象,总是一句话能把她给噎死。
韩叙紧张的咽了咽没有唾沫的喉咙,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不是大少爷,求你放我走吧,车上说那些话都是开玩笑的,你知道我喝醉了,我在酒吧里喝了好多好多的酒,不能当真的。”
颈间忽然一紧,宋浔的大手掐住了她的脖子,眉宇瞬间流出来的一片沉色似乎能滴出墨来,声音冷的将整个房里的空气都压迫的越来越稀薄:“在我面前装,你敢跟我提开玩笑三个字!”
她暗暗焦急自己怎么激怒了他,情急之下口不择言喊道:“我是君泽的老婆,你不要碰我!”
这声喊叫,他那双永远蕴存的寒气的深眸骤然收紧转为了怒火,大手的力道加重,紧紧扣住了她的喉咙,掐的她喘不过气。
“胆子好大!敢威胁我!他算什么!”
紧闭的窗外下起了大雨,雨水刷刷的打在玻璃上,还有大风刮过的呼啸声,充斥她的耳膜,恐怖如斯。
浑身熟悉的虚脱感,累到她连动都不想动一下,听见他再次起身去洗手间洗澡的动静,没有等到他出来,她就沉沉的睡了下去。
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大亮,昨夜的暴风雨早已过去,外面换上了一片风和日丽,淡黄色的阳光从没有拉紧的窗帘照进来,在房间的地毯上留下一束长条形的光亮。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他的身旁能睡得着,还睡的很沉很沉,似乎完全不需要去防备他去害怕他,睡醒之后也没有因思虑过重的头痛,连个梦都没有,说明她昨晚睡的很好。
这对于她,太奇怪了。
她应该惶恐难以入眠才对。
身旁的宋浔睡的安逸,手臂搂在她的腰际,搂得很紧,好像不搂紧她就会跑掉一样。
均匀的呼吸就在她的耳边,她侧过脸每吸一口气,都被他身上淡清新的气息充满,很好闻。
他睡着的时候原来是人畜无害的样子。
完全找不到平日里看到那刀锋一样的锐利,没有了霸道冷厉的气势,就只是一个很好看,很好看,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目光的男人。
韩叙忍不住伸出小手,用食指描画着他浓密的眉毛,往下拨弄着他长长的睫毛,再从眉宇间轻轻的画到他英挺的鼻梁,继续滑至他如同雕刻出来那般的薄唇,连唇色都这么好看。
忽然意识到这个男人不属于她,她也不属于这个男人,刚想把手收回来,他长长的睫毛动了动,忽然睁开了眼睛。
抬眸接到他冰封的眸光,吓的她连忙缩进被子里,捂着被子心虚的说:“我……我就是不小心,对不起!”
他把她的脑袋从被窝里抓出来,面无表情语气很淡,淡的如同路人:“趁我睡着,你对我做了什么要说对不起?”
她以为他是被她在脸上画痒了才弄醒,原来他什么都不知道,慌忙摇头,如同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满脸是被发觉后还企图隐瞒的窘态。
宋浔坐了起来半靠着床屏,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手表看了眼时间,皱了皱眉,没有再理会她,径直起身去了洗手间刷牙洗脸,几分钟后出来,去了衣帽间选了一套青色西装穿在身上。
搭配了一条棕色条纹领带和白色口袋巾,还换了一只银色机械手表。
从衣帽间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又恢复那个令人畏惧的宋总。
房门打开,他从房间里走了出去,就这样丢下她一个人在这个大房间的大床上,没再回来。
韩叙双手拍打着被子恨恨地嘀咕了一声:“天一亮就翻脸无情!什么人呐!”
“笃笃!”房门被敲响,韩叙扭头看去,方姨怀里抱着衣服,一脸恭敬的站在房门口:“姑娘,起来了吗?”
“方姨早!”心里有怨却也不能发泄到佣人身上,何况这个方姨给她的感觉很亲切。
方姨走进来把衣服拿到床前说:“这是白助理昨晚买回来的衣服,我干洗过了,您换上吧,早餐做了很多种,您想吃什么一会儿下来吃就行。”
见韩叙不说话,方姨收拾完识趣的走了出去,还掩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