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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石破天惊

小梦终于发现当一个名人是要付出代价的,而当一个美丽的名女人更要付出许多。有时侯,被关注与被出名不一定是好事。当她意识到自己招蜂引蝶时,她并不像一般女人那样虚荣地引以为傲,而是感到深深地苦恼,以致于她再次想将自己雪藏。

上班才一个月就辞职,这有点说不过去,小梦是个很有责任心的人,为这事考虑了很久,以致于上班都变得有些闷闷不乐。雷鸣觉察到了,有一天午饭后,大家都打瞌睡去了,他来到她身边,将趴在桌上的她叫醒。她惊讶地看着他,已经有好多天为了避嫌,她不跟他说话了。

她用疑问的眼光看他。他关切地问:“你有心事?总这样闷闷不乐怎么成?可以告诉我吗?”

这是一个绝佳机会,她意识到再也没有比现在说出来更合适的了,于是她嗫嚅着小声地回答:“可以。我……我想……辞职,可以吗?”

雷鸣笑了起来,这算什么事呢?本来他也不想她来上班,在家写作多好呀,根本不需要出来体验生活。他打趣道:“当然可以。总算让我们杜大作家体验到了生活残酷肮脏的一面,现在功德圆满,当然应该全身而退。”

“哼,”小梦嘟着小嘴:“你取笑我。”

“不敢不敢,别生气了,小梦。我爱你都来不及了,怎么敢生你的气?”

“你可别说这样的话。现在所有的人真的都以为你是我的什么人,我真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我就是为了不再惹是非才要躲起来,你别再烦我了。”小梦干干脆脆地说。

“好,不烦不烦。不过有件事还是得麻烦你,你再上一个星期的班可以吗?等我招到新的前台过来你再走好不好?”

做人应该有始有终,这种要求十分合理,小梦只好点头答应了。

日子如水滑过。有一天上班时,林明月抽空来问她:“是不是已经向雷总辞职了?他答应了?你真的应该避避嫌了,外面已经有些闲言闲语了。不管怎么样,你现在还是有夫之妇,女人最重要的是名节,别做傻事呀。”

“知道了。你放心吧。我已经辞了,等新的前台来我就走。到时再跟你挤一张铺好不好?”

林明月骄傲地说:“哼,到时我的香闺就免费借给你得了,你忘了,我快结婚了,到时我得搬到阿强家去住了。”

小梦恍然大悟:“对哦,我差点忘了。得了,我就将租金包成红包送给你贺喜吧。”

林明月开心地拍手大笑:“这话中听。我喜欢。没白疼你。”说着就在小梦的额头亲了一口,害小梦猛擦:“太恶心了,太恶心了。”

两人正在嬉笑打闹间,忽闻总裁办公室传来吵闹声。没听见雷鸣的声音,却听见公司总经理与进口部经理邓阳吵得不可开交。

“发生什么事了?”许多同事闻声而至,都伸头探探,又不敢真的进去。林明月做为雷鸣的特助,可以光明正大地进去,这下早就一溜烟跑进去了。

后来忽然听见雷鸣发话了:“林明月,给邓阳办辞职,马上就办,给财务说补给他三个月的薪水。就这样,邓阳,别再闹了,再闹翻脸了谁都不好看。”雷鸣的声调不高,但显然具有十分的威慑力,办公室立即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只见邓阳脸色发青地走出来,回到他自己的办公室收拾东西。林明月忙着为他办理手续,跑来跑去,经过前台时,她向小梦做了个鬼脸,吐吐舌头。

一小时后,邓阳用纸箱装着一大堆私人物品准备回家,他将纸箱暂时放在前台上,等着林明月奉命为他检查物品。邓阳对小梦做了个苦笑的表情,小梦轻轻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这么严重。”

邓阳似乎考虑了一下,才用一种警告的语气对小梦说:“那个雷总,很不简单,你要小心。依我看,你还是快回北京吧,回到老公身边去。象你这样的女孩子,不适合和他在一起。”

小梦争辩:“我没有和他在一起。”正在此刻,林明月过来了。

小梦隐隐觉察事情的不单纯。她轻轻问林明月:“阿月,是不是每个离职的员工都必须检查个人物品才能离开,那我离职的时侯要不要检查?”

林明月叹了口气:“你当然不用了,闭着眼睛想都知道。”

邓阳笑道:“我就喜欢小梦的天真。”小梦噤声,以免问错话再被取笑。

林明月一边例行检查一边道:“邓阳,其实说实在话,共事这么久了,真舍不得你走。记得我刚进公司时,别的资深员工都不理我,只有你尽心教导我,让我很感动。既然你要走了,晚上我请你吃晚餐,就算是为你饯行。好吗?”

邓阳笑道:“一点小事,不必记挂在心上。”

林明月坚持道:“要的要的,要不我心理不安乐,我又没帮上你什么忙。”

邓阳笑道:“好吧,那小梦一起去吧。她去我就去。”

林明月笑道:“你啊,也就是你,这么说我都不会反感。是不是?小梦,去不去?”

“去。”小梦清晰地回答。是的,只有邓阳的追求让她不反感,因为知道邓阳纯属欣赏,那些爱意只是说说,并不会当真去做。

因为小梦喜欢吃牛排,当天下午下班后,三个人约好去西餐厅吃牛排。邓阳先到,她们两人后到。三人各点了一客套餐。

林明月笑道:“邓阳,你会不会觉得亏了?小梦这么好请,一客牛排就打发了。害你想敲诈我一顿的机会都没了。”

邓阳笑道:“不止呢?吃了你这一顿,说不定还得反送一个红包给你。求求你别扔红色炸弹给我哦,最近失业比较穷。”

林明月与杜小梦大笑。

“哎,说真的,为什么搞到开除这么严重呀?开业时,谁有你忙呀?你还是公司的大功臣呢。”林明月追问起真相。

邓阳吃了一口牛排,叹气道:“有什么用?时过境迁,再大的功劳都不算数。就是因为我觉得自己是有功劳的,所以要将我降级当主管,把原来的罗主管升级当经理,我才咽不下这口气。就因为我没同意,所以索性将我开除了。”

杜小梦不解道:“那为什么要你们两个职位对调呢?平白无顾的,雷总他们应该不至于那么随心所欲,总得有个什么缘故吧?”

林明月欣赏地看了小梦一眼,还好,总算问了一道明智的问题。

邓阳思索了好一会儿,埋头吃牛排,好似在考虑要不要说出来。林明月不耐烦地追问:“你说啦,我们两个一定保密,你快说吧。”

邓阳深吸一口气,像下了很大决心似地道:“好吧,为了小梦不至于走错路,跟错人,我就说了。这是公司的业务机密,你们一定要保密,说出去只会为你们惹祸。明白吗?”

小梦眨眨大眼睛:“明白。别卖关子了,快说。”

邓阳小声道:“你以为雷鸣那么大家产的人房地产做得好好的,影视投资也做得不错,为什么突然跑来这里开一家进出口公司,现在进出口那么不景气。那完全就是为了走私暴利,知道吗?他们搞走私,其中有香烟、汽车、油,也许还有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总之,搞得很疯狂。哎,我真不知道雷总怎么想的,那么有钱的人了,干嘛要犯这种险。”

杜小梦与林明月惊呆了,两人张大嘴巴好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邓阳接下去道:“我是进口部业务经理,这事我当然知道,具体操作也得通过我们这些下面的人去做。原来以为只是小打小闹,可最近却越来越疯狂,也许是因为庞大的利益太吸引人了吧。我不知道,总之,我害怕了。我不想做了,他们逼着我做。后来看我这么坚持,就要我与小罗职位对调,我不乐意,就将我开除。还威胁我不要将此事说出去,否则他们要对我家人不利。”

那两个女孩还是没缓过神来。邓阳看看她们的神情,笑道:“吓傻了吧。我看我还是不要说了。你们不要说出去,说出去不仅我有事你们小命也不保。”

“哎,”林明月终于叹了口气:“看来,我应该考虑退休了,下个星期就要订婚,再过一个星期就要结婚了,结婚后我看我赶紧辞职,好好在家做个家庭主妇,准备生孩子算了,早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比较好。”

“就是,”邓阳笑道:“所以我被开除也许不是祸,反而是福呢。说真的,我一点也不难过。反而觉得很轻松很自在。”

杜小梦还是没有从这石破天惊的秘密中醒悟过来。雷鸣?会是这样的人吗?他为什么这么做?这么做值得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小梦感伤起来,眼角泪光闪烁。

林明月惊叫:“小梦,你怎么啦?糟了,你不会是吃亏了吧,你不会是已经被雷总占便宜了吧?”

小梦苦笑道:“说到哪里去了?我和他清清白白的。只是相处久了,多少也算是朋友了,他这么做,叫我很为他感到难过。”

“哎,不必如此。各人有各人命,各人也有各人的路要走。好了,谢谢你们的晚餐。我走了,有时间再联络。”邓阳已经吃完了他的牛排,洒脱地站起来,整整衣服先走了。

林明月问小梦:“如果这事是真的,我们该怎么办?象邓阳那么洒脱,拍拍屁股就走吗?”

杜小梦一改可怜兮兮的模样,一脸倔强地说:“那就让我们先弄清楚,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呢?”

“你未婚夫是吃素的吗?”杜小梦反问,一脸坚毅。

林明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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