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数百年了,我人族从没有如此扬眉吐气过。想先祖英姿,不愧一世之雄,只可惜,人族在他手中南北分裂,也至使有数百年积弱,也实在可叹。”秦战端起酒来喝了一口。一时感慨,不想竟然说到了一世人雄秦西元。
“世事岂能尽如人意,南北分裂于人族极盛之时,当时因由已不可考。不过想来也是,当时人族,才绝之士辈出,若能一致对外,怕是已然将那兽人在大陆除名了。”独孤雄也叹道。
“将兽人除名,这怕对我人族也无什么好处。”听了爷爷的话,独孤箎下意识的接了一句。
“咦,箎儿你说,将那兽人灭除,对人族未必是好事?你的这个想法到是奇怪,来来来,不妨说说你的理由。”独孤雄一听孙儿有着不同看法,倒是来了兴趣。
“是,”独孤箎答应一声音,理了理思路道:“孙儿曾闻,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个人如此,一家如此,一国亦如此,一个种族更是如此。
就拿一国来说,有外患时,一国之人便能时时惕砺,同心对外,有危机,有斗志,有磨砺,万事尽心,如此便能英雄辈出。反之如何,没有了外患,那后果,只看看那些凡人国家兴衰成败,便可知之。
没了外患,这一国之中,当政者日久便生惰性,渐渐由励精图治,变得耽于玩乐,上行下效,所以贪腐之象常生于国力鼎盛之时,小人因谄得进,君子因直而不得用。所以盛至极则衰,灭国之祸常伏于此时。我们人族盛衰走向,不也趋从于这个道理么。”说着话,独孤箎为两位亲长杯中斟上酒。
秦战与独孤雄不由对视一眼,独孤箎的这种说法,他们二人到是第一次听闻,不过就他们的见识,仔细一想,便明白其中的道理。很惊异,独孤箎这个十五岁的少年,能够想的如此透澈。
“那依你之言,这兽人一族倒是还灭不得?”独孤雄看着独孤箎,神情肃然。
“是,箎儿觉得,短期之内,应当如此,有兽人存在,人族就不会失了斗争的目标。”独孤箎道:“只是不要让其坐大,不能让这种忧患变成真正的危害。”
独孤箎的想法,其实也有些片面,人族要想永远保持不断进取的心志,只要永远不失了一个追求的目标,至于这个目标,也不一定是兽人,可以是其它。
点了点头,独孤雄将这个话题按下,转头笑对秦战道:“秦长老与那狮天行一战,必定极为精彩,不如为我们说上一说。”
“哈,哈,哈,哈。”见独孤雄提到自己与那狮天行一战,秦战不由大笑,端起酒来一口饮下。“那狮天行,不愧为老牌尊级强者,其罡技运用极为纯熟,体魄也强。若非箎儿曾送于我的那融血丹,为我淬炼了体魄,加之有“神器”在手,与他对战,胜负还真是未知之数。”
原来,当时秦战与那狮天行,约战黑石山巅。当秦战亮出手中武器之时,那狮天行心下便已经凉了一截。同为十二阶,一个手中有“神器”,而另一个手中,却仅是普通天阶武器,那“神器”对于修者的助力极大,能增其战力五成。所以,当狮天行看到秦战手中“神器”杀剑之时,已然知道,自己没有羸的希望了。
战还是要战,十二阶魔罡之间的战斗,真可谓是排山倒海,碎岳惊天。好在二人抱着切磋的目的,最多的还在于比较战技。
说到战技,秦战如今已非当年,作为独孤箎的舅舅,他的外甥,又怎么会不把一些极富击技技巧的战技典册相送,原来的他,所修的那魔罡战技,是为传统的杀罡特有战技,虽然深得稳,狠,准之精要,只是那招式太少变化,不重技巧,更不要说腾,挪,闪,躲,借劲,卸力等玄妙击技法门的运用了。
如今自是不同,一年多来的修练,独孤箎送于他的那门击技之术,他早已修习的极为纯熟。这击技之术,与其杀罡战技相结合,让其攻击更加多变,而防守起来绵密无缺,不似之前,杀罡的自保本领只有一击远遁一招。
两人一交上手,各使本事,拳来脚往,剑去刀迎,拳风过处,木为之折,剑气所及,山石具裂。虽非生死之战,二人也不会全力相拼,拳掌兵刃之中所带罡气不过二三成,纵是如此,那溢出的气劲,还是将这黑石山顶摧残的不成样子。
那狮天行越斗越是心惊,按说,秦战作为一名杀罡,其招式主旨,就在于隐匿与一往无前的一击,可以想象,与杀罡对战,胜负往往就在那一招之间。
可是今天,这秦战却是放弃自己之所长,并不隐匿其踪迹,而且也不采用那凌厉无比的杀罡暗刺之术,反而好似一个金系魔罡一般,与其招来招往,纵是如此,他这个真正的金系魔罡,竟也战不到半点便宜。
百招之后,狮天行,突地一下跳到圈外,摇头叹息一声:“秦长老战技无双,狮天行自问不及,今日一战,在下输的心服口服。”
不由得他不服,论战技,秦战以杀罡身份,却以金系魔罡般的战斗方式与其对战,尤占据上风,论武器,自己手中的兵刃,如何能够与对方手中的“神器”相比。论体魄,对战之时,二人时不时的拳脚相交,狮天行隐隐觉得,对方的体魄怕是还要在自己之上。与其相比,自己样样不占优势,而且劣势极为明显,据说对方还是魔武双修,自己近战都负于对方,倘若是其在战斗之时,附以魔法,那将如何?别说一个自己,便是自己兽族两位十二阶的大尊联手,怕也不敢说有稳胜的把握。
“哈,哈,哈,哈,狮王过谦了,秦某只不过仗着兵器之利,实在有些胜之不武。”秦战呵呵笑道。
“秦长老,就不要为狮某脸上贴金了,便是你手中无有神器,与你对阵,狮某也多半会败。”这狮天行到是拿得起放得下,胸怀坦荡,“如今战事已毕,狮某便只期待那明年之约。”
“哈哈,狮王放心,明年今日,秦某必然拉独孤长老同来赴会。”秦战哈哈一笑,二人也就此作别。
二人离去,再看那方才二人对战的山头,竟然生生被削去一截,这还只是那交手之时,溢出的一星半点气劲所至。说十二阶修者能为,足可倒岳拔山,一点也不夸张。
“如此精彩,只可惜老夫不得一见。”听了秦战的叙述,独孤雄不由心向往之,到了他们这个阶别,想找一个同等的对手切磋切磋,实在不易,他们二人到是有机会时常切磋,只是两人切磋的多了,对方的招式攻击,已然烂熟于胸,就少了几份新意,对于相互之间的启迪也会越来越少。
这一顿饭,三人喝了不少酒,说了不少话,直到三更时分,这才罢宴,独孤箎也不返回大营,在旁边厢房中歇下,第二天一早,又陪着爷爷用过早饭,这才返回军营。
人族和兽人两方,既然已经定立条约,这几天,双方自然便会安排退兵事宜。战争已经结束,独孤箎也安排虎贲军早作准备,等待拔营反回的命令。至于此次大战有功之人的封赏,也须等到大军回到神城之后,由长老会议定,再报于教主审定。
战事结束,独孤箎终于可以将全副精力,放到自己的乾坤世界建设,和自己修炼上来了。上一次与那虎卫军对战,到是杀灭了不少兽人修者,独孤箎自然不客气地,将将那些魂魄收入到乾坤冥界之中,不但如此,他还收了一些虎人躯体进去,送到化胎池中,用于炼化祖胎。
经过近一段时间的收集,那化胎池中,早已有了不少祖胎,在进行着孕育。人族自不必说,那化胎池中,除了孕育着人族祖胎,更有一些容易捕获的魔兽,还有一些兽人。
此时,独孤箎便与灵儿,凤漪,陪着师傅站在化胎池边。这化胎池与那八宝功德池一般,建在生命之树旁边,其占地千亩方圆,远远看去,到似一个胎盘一般,这化胎池并非人工挖成,而是伏羲老人以化生大阵开辟出来,整个化胎池其实就是一个大阵化形,那池中之水,便是生命泉水,如今那生命之树根旁,那眼生命泉眼,较之以前已经大了许多,老人将那泉流引入化胎池中,作为孕化祖胎的阳水。
如今那化胎池中,已经被那生命泉水注满约三分之一,在液体之中,整齐排列着一个个祖胎雏形。
这时,只见老人将手一翻,一个乾坤袋,直飞到化胎池上空,袋口解开,一具兽人躯体,从那袋中跌落到化胎池中。
那身体方一跌落,只见那池壁四周,池底之上,一条条青色光线显现出来,纵横交错,在其线条交接之处,金光闪动,一个个怪异的符纹飞腾而起,向着那跌落池中的身体包围过去,不一会,便将其如包棕子一般,裹得个严实,待那身体完全被那金色符纹裹住之后,那池壁池底的青色线条也自暗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