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子里面走了不久天就亮了,但我没有让众人停下来,不断催促着要一直往西北方向走,现在距离腰站还不够远,每个人都背着沉重的装备,全度都已经气喘吁吁,将要口吐白沫了。但这些人都是为了达到各自的目的而来了这里,尽管疲劳艰辛,可在他们的嘴里听不到抱怨。
阳光没有如期照进树林,我一边走一边看着树叶间露出的天空,一片片的云正在相互堆积在一块,这时候陈子晴说:“秦先生,都已经走了好几个小时了,先停下来休息一会吧。”我看了一下大伙,都是耸拉着双眼,东歪西斜的站着,周清脸色都发白了,看到如此情况就点点头说:“原地休息半小时,补充一些吃和喝的。”
我一边吃着牛肉干,一边看着周边的环境,已经没有明显的人类访问过的痕迹,更别说是路了。
陈子晴走过来对我说:“秦先生,老实说在出发之前我是不怎么看好你的,不过从昨晚你的表现来看,勉强还行,希望接下来的时间你能发挥你的能力,尽快的找到失踪的人员。”说完还是一副冷冷的表情。
“呵呵,这话说得我都想好好感谢你的信任了”,不过嘴上却说:“陈小姐,不用客气,但既然这样,就先把最坏的打算告诉你,在这种原始森林里面找人无疑是大海捞针,就算他们和我们相隔十来米的站着,也不可能看见他们啊,只能祈祷我们能有好运气和杨教授走得路是一致的,也希望他们还是活蹦乱跳的,这样多好啊,远远的能听到他们的声音。”
“我在出发前就考虑到树林茂密,特意准备了一个热成像仪,但能探测的范围有限。”
我就在这一瞬间就乐了,憋住笑说:“这个用处很大,我们只要遇到失踪人员肯定能发现的,祈祷他们没有遇到生命危险,可万一嗝屁了,那就困难了”说完故做深沉的叹了口气。
陈子晴听完对我翻着白眼,我转过身去不作理会。
抬头看了一下天色,昏沉沉的,手表上的气压显示数值很高,像是快要下雨了。我让大伙把不防水的装备塞回背包里面,把冲锋衣扣紧。目前这个地方不适合停留和扎营,必须赶紧前往深林更深处。
赶紧招呼众人出发,我带领着在队伍走在前面,老陆在最后警戒,距离林场的还不算远,不敢使用砍刀开路,遇见茂密的灌木丛都尽力绕行,天色越来越暗,不知不觉中虫鸣鸟叫也没了,大伙在默默的赶路,剩下我们走路时踏着落叶和沉重的呼吸声,我越走越急,心里有点慌,因为雨很快就要下来了,还没有遇到合适扎营的地。下着雨在丛林里面是很容易迷路,人员也很容易走散,茂密的树木本来视线就不好,加上雨雾,更加容易出事,有可能前面的人穿过灌木后转里个弯,就不见了。
大博跑到我身边说:“风子,好像要下雨了,我们是不是应该找个地方躲避一下?”
我边走边说:“我一直在找着合始的扎营地点,主要是我们这一路的林子都比较密,帐篷都撑不开。需要继续往前走,只要不是很大的雨,不需要很担心,背包和衣服都是防水的,找到合适的就扎营。”
很快雨点就落在树叶上,声音滴滴答答,赶紧让大伙把袖口都收紧了。渐渐的雨点噼里啪啦地落在了众人的身上,“老天开始发飙了!”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看了看背后接受风雨洗礼的中前行的大伙,这些人真的吃多了没事做,要来这个地方遭罪,在家里安稳的吹着空调不好吗?我也是的,脑子被雷劈过。
地上都是落叶,一层一层,雨水浸泡过之后,踩上去渗出来黑色的污水,雨越下越猛,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找了一个相对少灌木的空地,招呼老陆一起把矮小的杂树砍下来全部铺在地上,将帐篷和地面隔开。雨声很大,交流靠吼,很快三个帐篷就搭了起来,我对着陈子晴和老陆说各自在帐篷里面休息和吃喝,等雨停了立马离开,我和大博自然挤在同一个里面。
放下装备后,我瘫坐在帐篷里,昨晚到现在全靠面子支撑,早已累垮了。
大博就笑着说:“昨晚到现在挺酷的啊,我看那个陈子晴挺不错,你对人家有想法了?但是装13的是要付出代价的哦。”
我没好气的踹了一脚他就说:“我还对你有想法你,下次有些什么你冲前边,表现的机会都给你,好吧?”
“别啊,前面还需要你开路的呢,才刚开始呢,就退缩?”
“说谁呢,谁退缩啦?只是这场雨让我烦躁”
大博看见我这样也不再调侃我,而是一本正经地说:“风子,我觉得托马斯他们俩有点不是很正常,从出发到现在都很少聊天,和我们更加少交流了。”
我把一些电解质融入水中,然后喝了几口才说:“也许是不熟悉吧,毕竟才相处多久啊,更何况每个人都有独特的沟通方式,管别人那么多干嘛,你不睡就随时留意外面的情况,我看这雨来得快,去得也快的,两停后叫我,我昨晚可没睡过。”
说完就躺了下来,尽管灌木垫着有点凹凸不平,听着雨点打击帐篷的声音就沉睡了过去,迷糊中感觉大博走了出去一段时间又走回了帐篷在我身旁坐下,期间我想挣开眼想看看是谁,可是感觉眼睛不受自己控制,怎么努力都挣不开,接着又去尝试动一下手脚,发现也是动不了,耳朵听到一些声音却又听不真切,迷迷糊糊的,跟着失去了知觉。
一声枪响,我嗖的一下爬了起来,看见大博就在帐篷的瞭望口向外面张望着,雨已经停了,森林里有了一些雾气,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我足足睡了三小时。我赶紧问大博谁开的枪,大博赶紧指了指右边的帐篷,靠着我们右边的刚好是老陆和托马斯。当我还在疑惑的时候,就看见老陆持着AR15瞄准姿态半蹲着向帐篷的东南方快速靠近,我和大博有一丝紧张地观望着,过了一会就看见老陆拖着一只体型不大的野猪回来帐篷外边。
大博兴奋地走了出去说:“老陆,真有你的,第一天的露营就有烤野猪犒劳大伙,简直就是雨后彩虹啊!”
老陆也傻笑了一下,就和大博在聊怎么处理野猪会比较好,其余的人也走出帐篷,我看了看众人精神都好了不少,可我的脑神经抽了一下,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蹦了出来,野猪可是群居动物啊,去你大爷的老陆,坑货啊!
我赶紧对大伙说:“靠,都别傻愣地站着想吃的啦,赶紧把帐篷拆了,背上背包开溜吧。”
说完后没人有所动作,我却手脚不停地把帐篷拆好了,心想:等会就有得你们哭的了。
托马斯一脸懵的问我:“秦,我们不能吃这个动物吗?它是有毒还是怎样?我可是基因工程研究人员,这种动物是可以吃的。”
听完差点吐血了,心里急忙忙地说:“野猪是群居动物,外出觅食也是集体行动,你把它们的伙计做掉了,等会其余的同伙就会向我们复仇的啊。”
老陆却说:“我们有枪啊,只要其余的敢来,我一枪一只。”
“大爷,你厉害行了吧,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枪声会不会招来其余的猛兽?陈小姐,你是做生物工程的,难道你对生物习性都不了解的吗?”
我这一说,陈子晴嘴里冒出一个S开头的英文单词就开始手忙脚乱地收拾起来,很快大伙就急急忙忙地继续往丛林深处走去,期间大博建议砍下一条野猪腿带走晚上烤着吃,我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说:“我发现你脑子有点不好使了,以前那么聪明,怎么现在变得那么弱了?血腥味会一路吸引着其他野兽的尾随,随时会遭到它们的攻击,对我们很不利。”大博听完无奈的放弃了这个想法,站在原地看了看,就屁颠屁颠地跟上了队伍。
能跑的绝不用走的,我迈开了脚向前跑,可又跑不了多快,不断有灌木挡在前面,加上雨后的丛林落叶积水湿滑,一开始每个人都能跟紧我的身后。跑了一段距离后,背后有人叫我:“风子,风子,等一下!”我立马转身往回走一看,原来是周清踩到了凸起在地上的树根,歪了脚。
啧啧,我都好像隐约听到来路有一群动物在向我们追来的声音了,事不宜迟,我把周清的背包扛在另一边,让老陆和大博不周清架起来继续跑。
心里越不想来什么偏偏就来什么,走着走着前面的灌木少了许多,白桦、山杨树长得非常高大,就在我们穿行这片树的时候,野猪群也冲了出来,我回头一看,好家伙。这群野兽真给力啊,足足有上十头大小不一的勇士向我们奔袭而来。
奔跑中也没有想到好的办法能吓跑这群队伍,沿途也没有适合攀爬的大树,心一横就对老陆说:“老陆,掏家伙,揍它们!”
老陆听完一个转身同时把AR15从背包的卡扣里抽了出来,单膝下跪就是几个点发,立即就有两只体型较小的倒下,其余的听到枪声后并没有停止步伐,继续想我们奔袭而来,我们纷纷掏出武器进行射击,一时间只剩下两只野猪,这两只受了伤吃痛掉头就溜没影了。众人看着地上的一堆野猪尸体,不停地在喘气。
我深呼吸了几口气,慢慢地恢复了过来,看了看四周,再往前有一个比较大的榕树,有很多链接到地上的气生根,地上没有杂草,堆积着厚厚的落叶。
我指了指前边,就说:“我们到榕树下休息,那边的地面会相对的干净。”
我们到了榕树底下才发现这颗榕树的面积非常大,覆盖着差不多五十米宽,树冠很高,枝叶茂盛,地上铺满了落叶,之前的降雨也没有将地面叶子完全湿透,我让所有人在靠近树干的地方休息,我就沿着这颗榕树的周边仔细的查看。在榕树的背后地上十分干燥,顶上的气生根密密麻麻,纵横交错地相互纠缠着,我走近一看,地上很有很明显的露营痕迹,在其中一根气生根靠近地面的地方有一个切口,树皮很明显的少了一块。
我立即把其他人叫了过来,我把那一道切口指给陈子晴看,她就很激动地说:“太好了,太好了,杨教授他们之前也应该是在这里扎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