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她昨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她用力地呼了口气,悠悠地说:“昨晚风沙停了之后我有点内急,就拿着手电到外面解决。当我往回走的时候,看见废城远处的亮起了白光,就像是当初我们大兴安岭看到的一样,只是这次的亮光比较弱。当时我兴奋异常,惧怕亮光很快就消失,没有通知你们的情况下就往白光方向跑去了。可是我才走了大约一半的地方,亮光就熄灭了,我只好在那些断墙里面一个个的找,就在我想要放弃回营地的时候,不远处就出现了亮光,我就立即跑去,就在埋我们的墙上发现了这个。”
说完陈子晴从口袋里面拿出了一块只有核桃般大小的红褐色石头,“当时这石头是塞在了墙脚处,可当我捡起来后就不再有亮光发出了,正当我想要回去的时候,小高就找到了我,然而意外就发生了,几乎是瞬间的事情,我们就被埋得剩下一个头,当时我大气都不敢出,全身都紧绷着,生怕有大一点动作就会被黄沙埋没顶。我们在黑暗中都不敢说话,只好静静地等待着。我知道你一旦发现我们那么久没回来,肯定会沿着脚印找来的,就像小高他俩那样。”
陈子晴深呼吸了几口气,脸上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接着十分诚恳地对我说:“秦先生,这次真的很感谢你!如果不是你,估计我们现在整个人都在沙子里面长眠了。”
我摆了摆手,就说:“既然收了你的钱,就应该尽我的能力,话说回来你手上的这块石头,差点要了你们三个人的命,希望它物有所值才好。”
陈子晴将石头递给了我,啧!我拿在手上就说:“好轻,真的是石头吗?”,我用力捏了几下,死硬死硬的,接着我把石头递给了其他人,小高还特意拿着小-刀在上面划痕,费劲了半天连条划痕都没留下,最后转到同大爷的手上时,大爷脸立马变得不一样了,他哆嗦着说:“这、这、这种石头,我曾经见到过!”
大爷这样一说,我们都吃惊不少,陈子晴是十分希望能在上面能找出线索的人,抓着大爷的手臂就说:“同老爷子,真的吗?你是从哪里看到过的?”
同大爷看到陈子晴如此着急的模样,想了想之后,叹了口气就说:“我本来是想把这些陈年旧事永远埋藏心里的,既然重新见到这石头,想必也是一种机遇,其实之前我和你们说的往事,在沙漠中死掉的那些人的营地旁边的大坑里面,就是这种石头,但比起这块小不点就大很多了,当时我都不知道石头是从哪里来的。”
陈子晴一听,略有失望地说:“那么你们把这石头运哪了呢?”
同大爷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有另外的一队人把它运走了,石头运走后,上级命令我们就烧了那个地方,当时烧的时候发生意外,就把我的脸给毁了。正当我进去点火时,火光刚起,就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一个全身血淋淋的人人向我冲来,并将我扑倒在地,火立即把我的脸给毁了。幸好连长发现及时,十几个战士同时开枪,把这个人打成了蜂窝倒在了地上,可是过了一会这个明显不可能还活着的人,身体居然又动了动。连长毕竟是经历过真正战争的军人,在战场上什么玩意都未曾让他慌神,他立即下令用铁链把他捆粄起来,安排一个战斗班,用军车押送了出去。”
我们听到这些事情后都沉默不语,如今没人知道这石头究竟什么物质构成的,随后陈子晴把它收了起来。
小高说:“我们要不要回去昨晚意外的地方检查一下?我觉得那个地方有问题。”
这时候同大爷就说:“当然有问题啦,差点把你们三个埋了!”
听到大爷的回答,小高脸色立即变了,我赶紧打圆场,就说:“不了,小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刘小荣疑惑地问道:“那怎么在下陷的过程中又忽然间停止了呢?”
我想了想就说:“这个很简单,可能你们三个人的体重压塌了某个旧建筑,沙子一下子涌了进去,由于里面的空间并不大,很快就被沙子填满,所以后来就停住了。”
虽然听起来有点牵强,但其他人又暂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我内心异常排斥再回去,怕又会出些什么幺蛾子来。
我让小高收拾好东西,众人骑上骆驼,在朝阳下继续往沙漠深处出发,经过昨天的风沙肆虐,整个沙漠又变成了另一个模样。 经过昨晚的一番折腾,每个人都无精打采地骑在骆驼上,我在离开废城遗迹的时候偷偷地在GPS上做了一个标记,这个充满神秘色彩的沙漠,说不定以后还会再来的。
火球般的太阳照射在沙漠上,沙子逐渐升温,在沙漠里行走,最重要的是保持身体的水分,白天行走本是大忌,幸好我们的水源充足,加上预估不会在沙漠里面逗留不会超过半个月时间,所以就利用白天视线非常好的情境下行走。
茫茫无边的沙漠,我们六个人十几匹骆驼,只是这亿万千的沙粒里面的一颗,那么渺小。我自身的感觉已经变得麻木,只有身后留下的长长的骆驼足印,在提醒着我是在不断地往深处前进。古往今来多少旅行探险家追求生命真谛,只身前往沙漠戈壁滩,陪伴他们的只有无尽的孤独,有谁知道这些人需要多少的勇气和决心才能坚持下去。
两天后的一个下午,根据GPS显示,已经接近目的地边缘了,但是这个最终地点没有具体的经纬度,给出来的是一个大概五、六公里的范围,位置信息是记录在杨教授的笔记本上的,当初我也在公司的资料库里面搜索过,得到的位置信息也是差不多。
我和众人说了一下目前的情况,这片区域并非一马平川,到处都是高低起伏的沙山,最终的地点还需要我们在沙漠里逐一去搜索才有结果,另外不知道在这片区域里面是否存在我们预测的敌人,需要小心谨慎地行事,我就咨询其他人有没有更好的建议,回应我的是每个人都沉默。
火辣的太阳渐渐地往西方落下,我们找了一个凹陷进去的沙坑扎营,为了隐藏并没有把炉子烧起来,都是直接的清水配干粮。在沙漠里不像城市或者山林,在这里视线不会有太多的阻碍,在这里一点亮光,在很远的地方都会可以看见。
饭后我叫上小高,带着望远镜,找了一座比较高的沙山就爬了上去,白天的砂子都是滚烫的,一到夜晚又瞬间变得冰凉。头顶上星光闪闪,我们趴在沙地上向着远处张望,黑暗中的沙漠安静异常,寒冷微风一吹,浑身鸡皮都起来了,如果不是小高的呼吸声和挪动身体时的沙沙声,我都怀疑这个地方只有自己一个人。
我和小高搜索前方那片区域许久,无论用眼睛还是用望远镜,均毫无收获,就当我转身退下沙山的时候,就在我背后遥远的沙漠里,像是探照灯一般的亮光一闪即逝,进入沙漠这断时间我整个人的神经越来越敏感,更加奇怪的是眼睛,在沙漠的黑夜里能不依靠亮光看得到模糊的影像,一开始我以为是天上有月亮,抬头一看也没有啊,不由觉得奇怪。
我一把将望远镜拿了过来,不停地调整焦距,当调到最大时,终于看到了一些十分微弱的光芒,这些亮光应该是被高低起伏的沙山给挡住了,我把望远镜递给了小高,他一直看了很久才说是有一丝的亮光,我让他看一看上面的距离读数,小高有点惊讶地说:“八千米,太远了吧,你是怎么看到的?”,我不想回答小高的问题,怕他认为我是怪胎。
我和小高滑下沙山回到帐篷旁边,把观察到的结果告诉了其余的人,我说:“那边有发出亮光的地方,应该是一个比较大的营地,探照灯证明了我们背后有大队人马,因为只有人多才会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把这些设备搬到这个沙漠里来。另外发出亮光的位置和我们将要进行搜索的地方是相反的,大约距离我们有八千米,奇怪的是我们经过的时候完全没有发现。”
王康有趣地说:“那会不会是其他的队伍跟在我们后面进沙漠呢?”
小高就盯着他说:“喲!你当这里是公园啊?说来就来,没有人闲着把命拿来这里玩!”
王康听后尴尬的把脖子往后缩了缩。
陈子晴沉默了一会就说:“也不排除有这种可能,但是如今的事实证明了在我们前面区域里没有人,除非他们有非常高的警惕性,像我们这样不生火不点灯。”
众人在窃窃细语地聊了起来,越说越不着边,慢慢地都聊到结婚生子的事情上去了,于是乎我赶紧说:“先别聊其他的,明天我们用最快的速度搜索整个区域,如果实在没有任何收获,我们就往回走,靠近昨晚出现亮光的地方,大家觉得怎样?”,陈子晴问我如何快速搜索,我神秘地说明天你就知道了,其余的人相互看了看都表示没有意见,我就让小高安排守夜,剩下的人都赶紧休息。
这天夜里我睡得十分难受,梦里出现了很多光怪陆离的画面,断断续续的,昨夜尽管睡得不好,我仍然是精神饱满的状态。
这时候太阳已经将整个沙漠的沙子逐渐加热,这片沙漠快要热浪逼人了,我扯过背包叫上小高就爬到沙山上。把无人机掏出来链接好,就直接升空向前方进行搜索,我以前测绘山川地涧时经常操作无人机进行高空作业,很快五公里的沙漠区域就已经搜索了一遍。回到帐篷处,我把影像放给其他人看,无人机拍摄到的别说是人,连个特殊一点的坑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