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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血色沙漠

“这天晚上第一岗刚好我和其他五位同志在营地巡逻,星光暗淡,不知为何整个营地比平时安静了许多,巡逻完后在回去换岗时经过油灯通明的电台帐篷,没有听到平时都在滴滴答答响的电报声,我和其他同志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于是乎都把枪的保险打开,我走在前头左手帐掀开篷帘布,右手抵着枪走进去,看见两个负责轮岗的战士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同大爷狠狠的吸了最后一口烟,在掐灭烟头的时候,在屋子的灯光下我看见同大爷的手在抖,。

“确认帐篷内没有其他情况后,我其他的两个战友刚想推出帐篷,忽然电台喇叭很突兀地响起,“呼叫团部,啊!!!!!”听到这个惨叫声把两位在瞌睡的值班员惊醒,在帐篷外面的两个战友也冲了进来。一声惨叫过后跟着就是很嘈杂的声响,就听到持续密集的枪响,远处伴随着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到后来声音渐渐消失了,电台的另一边出现了完全静默状态。”

“我立即安排一个战士去通知上级领导,很快我们被带离电台帐篷,接着独立遇见情况的审问,每个人所交代的情况一致才让我们各自回去。”

“这一夜整个营地灯火通明,不停有人在帐篷之间走动,第二天一大早就接到了要进入罗布泊搜救的命令,我们一共20人前往事发地,每个战士独都被要求按照战斗标准携带全装备,已经有了准确的坐标,不用搜索,但由于是沙漠,就算是改造过的沙漠军车,六十多公里的路程也快不了多少。”

“我们早上出发接着太阳落下才抵达事发地,军车都整齐地排列在帐篷营地的边缘,帐篷的不远处有一个很大的坑,坑的边缘都是被高温烤焦的黄沙,鲜血染红了帐篷的区域的黄沙,到处都是断腿残肢,经过一天太阳的灼晒,腥臭难忍,加上落日余晖将整个天空都染红了,整个营地简直就是人间地狱,当时有战士看到现场的惨状后立即吐到身体抽搐,我握着枪的手都在发抖。这时候连长说:“各位同志,准备战斗”,我们才反应过来分散进入帐篷区搜索,很快就将整个地方搜了一遍,无人生还。”

“之后连长找到了放着通信电台的帐篷,当时他进去的时候被吓了一跳,一具只剩下上半身的战士尸体,手上还拽着送话器。之后连长把现场惨烈的情况报告了外面的团部,得到的命令是原地继续搜索,势必将敌人找出来歼灭掉。”

“接着我们检查整个营地,发现所有的武器弹药设备都在,后来连长想要将满地的断腿残肢收集起来埋掉,让所有的战士入土为安,但是很多部分都找不齐,少了五个。”

这时候同大爷停了下来,没有再继续说话,众人的兴趣都被吸引了过去,但是他好像不愿意再说了,这时陈子晴说:“之后怎样了呢?同大爷”

同大爷又点了一根烟,吸了几口,说:“再后来啊,我们也没有找到少掉的人,第二天连长就让我们倒汽油将整个营地烧掉,我的脸就是在点火时靠太近而被火烧坏的。再后来我变成了建设兵,就留在这里了。”

等等,不对,有些敷衍就结束了,这事肯定不是这样,中间肯定还有一些事情。但同大爷不说,我们也不能用强的让他说实话。最后陈子晴答应回来后给他五万块,他只是点了点头就让我们各自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同大爷就把全部的十匹骆驼全部牵了出来,我们将设备、水和大量食物都挂在骆驼骆驼上,剩下武器和应急食物都装背包了各自背上,昨晚我让小高他们三个在车上提前将枪-和弹-药都塞进背包里面,防止同大爷看到对我们起疑心。

在同大爷的带领下越过塔里木干涸的河床,向着其库勒戈壁出发。昨晚同大爷问我计划路线的时候,也认同穿过戈壁进入沙漠能最快让我们抵达目的地。进入戈壁后,看到的地面几乎被粗砂、砳石所覆盖,植物稀少得可怜,骆驼踩在上面,沙沙地响。

接近下午的时间我们终于穿过了这片戈壁区域,踏入了沙漠地带,远远望去连绵起伏的沙山,已不见植物的影踪。尽管做好了防晒措施,但依旧被太阳烤得头晕脑涨的,想要不停的喝水可又要得控制用水,这就是沙漠,水就是生命。

我们骑着骆驼行走在沙脊上,小高他们三个一开始情绪高涨地拿出手机不停地拍照,可很快就被酷热给蒸发掉了热情,四周的景色几乎没有分别,地面上也没有任何明显的方位指引物体,如果没有GPS,但靠纸质地图和感觉判断去走,真的可能会偏离方向。

很快太阳西斜,终于体验到“长河落日圆”的壮丽景色,本来走了一整天路的众人都已经疲惫不堪,当看到如此景色都被吸引,再次掏出手机一阵狂拍,在茫茫的沙海中太阳此时又红又大,橙红色的太阳一点点的向地平线落下,将天空中的云染成一片红。

我们都被如此景色所迷惑,只有同大爷看着天边的云彩缺皱起眉头,嘀咕着说:“祈祷明天一切顺利!”

我说:“同大爷,这景象难道预示着什么吗?我只知道有朝霞不出门的谚语,难道沙漠里不一样啊?”

“沙漠里面的天气说变就变,不是那么容易就能预测得出来。”

如果沙漠里起风,这可是非常严重的事情啊!

就着落日的余晖,我们找了一个背风的坡地扎营,同大爷将骆驼排成一排。小高和其余两人将帐篷搭好在骆驼旁边,我将无烟炉架了起来,在这里水实在是太珍贵了,没有炖煮罐头,而是烧了一些开水,后来我想出一个办法,将罐头的盖子打开,直接加热罐头。

这片区域以前是属于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在车马人力的年代,这里可是可谓是繁荣富庶。

夜色渐浓,沙漠的气温急剧下降,看着眼前的炉火,没有了城市灯光的污染,整个天空繁星闪烁,感觉距离近了不少,能清晰地看到璀璨的银河挂在天上。骑了一整天的骆驼腰酸背痛,小高三人很自觉地担任守夜的工作,同大爷就说,如今这沙漠如此干旱,连老鹰都不愿意飞过这里了,不用太担心夜晚会有野兽的出现,但小高他们还是坚持守夜,我打开帐篷的观测口,看着漫天的繁星,我很快在睡袋里沉睡了过去,很安稳地在沙漠里面度过了一个安静的晚上。

第二天迎着晨曦,我们再次出发。

昨天的戈壁滩还能叫得出名字,那是偶尔还会有人涉足,但是现在脚下的这片沙漠,属于地图上一片空白的无人区,为了不偏离路线,需要不断地查看GPS调整方向,并在纸质地图上标记着。同大爷说:“沙漠里面的地形不是固定的,那些沙山会移动,沙漠上的风一吹黄沙就跟着跑。”

我们就这样在沙漠里走了三天。

在第三天早上沙漠里真的开始有风吹了起来,我们赶紧带上口罩以及有增强现实功能的防风镜,这款防风镜还可以和周边同类型设备关联,能显示各自位置在全息地图上,我打开防风镜的GPS地图搜索,期望能找到一个防风沙的地方,可是除了我们五个闪光点显示在镜片上外,其余的是一片空白,指望科技是找不到避风的地方的了,就赶紧问同大爷有什么办法让我们躲一躲。大爷看了看周边沙山,就说:“我们往古河道方向走,能否找到躲避的地方,剩下的全部靠运气了。”

同大爷走在前面不断地拍打骆驼快跑,我们跟在后面赶紧就要被颠下来了,众人都紧紧抓住固定在驼峰之间的坐垫环。越往前走越感觉心慌,风沙渐渐变大,视线开始模糊起来,起风时太阳已经越过头顶,现在整个天空都被满天风沙遮挡得昏昏沉沉。

终于在模糊的视线中发现一些不一样的物体,那是一连片的破败断墙,在连绵的黄沙里冒出了头。风沙不断地拍打着,我们催促骆驼往遗迹走去。

进入沙漠这几天里还是第一次看到古丝绸之路的城邦遗迹,在车马慢步行时代,这可是旅者贸易商重要的补给驿站,尽管风沙岁月已经让这里光辉不再,依旧看样清楚地看出两旁建筑沿着中间主干道而建,能猜想到千百年前古人熙熙攘攘在这接到穿过的场景。

进到里面由于有断墙的阻挡,风沙一下子小了很多,我们不断地往前走去,同大爷找了一处有三面比较高大的断墙的地方,把骆驼都使唤进来趴下,下了骆驼众人才发现腿都麻了,纷纷靠座在墙角处耸拉着头。风沙穿过这个被黄沙掩埋千百年的城,呜呜啦啦,演变出很多奇异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

我的身体在这时开始表现出不一样的地方,在奔跑骆驼上颠簸了大半天,没有觉得过于疲劳,腿部发麻一下子就没事了。透过防风镜看见头上的风沙越来越紧,房子顶上没有了遮挡,不时有风卷着黄沙吹进来落在众人身上。

我赶紧去把栓在骆驼身上的装备解开,我记得里面有一张轻盈防水布,这个房间放不下几个帐篷,用防水布遮挡是最好的办法,当时我还嘲笑陈子晴携带这张布进沙漠,“沙漠里的雨就像沙漠里的草一样少得可怜”。

我把布拉扯开,小高三个立即上来协助我用帐篷固定钉固定好防水布在断墙和地面,墙面、地面与防水布形成了一个三角空间,我们钻进去后立即将口罩和勒得生痛的防风镜拿下来,这时候众人才松了口气。我看着外面,整个天空变得黑沉沉的,不断有黄沙落在防水布上沙沙作响,我问同大爷这个风沙大约会刮多久,大爷也吃不准,现在是风季,有可能一两天,也可能明天就完事。

小高他们把便捷炉架了起来在煮水和加热食物,沙漠没有太阳的照射气温越降越低,热食不只是补充能量还能增加人体舒适感。人在吃完食物后就会犯困,尽管外面吹着风沙,整个废城响着奇奇怪怪的声音。他们三个依旧轮流守着,其余的人都各自抽出睡袋躺在黄沙上,陈子晴裹着睡袋,手里拿着平板电脑挪到了无烟炉边,我问她在看什么,她说之前杨教授的笔记里面的内容扫描进了电脑,有很多地方没有理解透彻,需要继续翻阅,

按理说现在吹着风沙,除了会被埋掉的意外,暂时不会有其他的危险,在早上出发前预估了遵照如今的行进速度,达到目的地还需要三天时间,如果这风沙明天能停,也耽搁不了多长时间,不知不觉中在睡袋里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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