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为何胜利近在眼前,我们却要撤退?”
回到军营后,林辰不解的质问岳忠武,明明他们可以一鼓作气,杀入蛮国,但是皇帝却在这时连发十二道金牌令他班师回朝。
岳忠武看着他,脸色阴沉,道:“这是命令!”
“将军,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您要是踏平蛮夷之地,您就是千古功臣,讲功抵过的话,您……”
“这是君命!”
林辰怒道:“岳将军,你这是愚忠!要是皇帝要你的脑袋,难道你还给他?”
“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岳忠武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
林辰却虎目圆瞪,大声喝道:“这种君王,保他作甚?岳将军,你得天下百姓爱戴,何不自立为王?”
“林辰,你这话说出去,可是要诛九族的呀~”就在这时,那个阴阳怪气的齐公公走了进来,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皇上的话你都敢不听,是不是想造反啊?”
“你给我滚!”林辰拔出剑,指着齐公公,齐公公吓得“啊呀”一声,两只手举在面前,眼睛盯着林辰的剑,都成了斗鸡眼。
齐公公不敢说话了,因为剑就指着他的脑袋,只要林辰愿意,他脑袋搬家只是动动手指的事情。
然而,那岳忠武却怒道:“林辰!不得无礼!你怎么能拿剑指着朝廷忠臣?”
“忠臣?他?”林辰笑了,仰起头,哈哈大笑。
齐公公赶忙溜的跑到了岳忠武的背后,道:“岳将军,你看你这先锋官,居然连忠臣都要杀,怕是蛮子们的奸细!”
岳忠武瞪了齐公公一眼,齐公公不再说话。
“来人,把林辰拉出去,重打五十军棍!”
“是!”进来了两个人,架着林辰的胳膊,但是被林辰甩开。
“我自己会走!”林辰冷哼一声,阴厉的看了一眼躲在岳忠武背后,洋洋得意的齐公公。
不一会儿,帐篷外就传来了军棍砸击的“砰砰”声。
双手撑在木凳上,林辰咬着牙,面红耳赤,任凭军棍砸在自己的身上。
林辰心想:一定是秦大人那个小人在皇帝老儿面前乱嚼舌根,才会导致这种状况,不然,他们的铁蹄早就踏平蛮夷的领地了。
这次的班师回朝,很有可能是兴师问罪了,不光是岳忠武,就连林辰也是,因为林辰杀了小王爷曹不忍。
承受了一番军棍之后,林辰回到了营帐,发现此时的将士们都已经开始收拾准备班师回朝了。
大漠的寒风从背后吹来,林辰的头发与袍子随风飘荡,夕阳半边沉在沙海,为林辰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边,连他的头发都变成了金黄色。
此时他的身影,说不出的落寞,明明可以一举败退蛮军,明明可以一雪前耻,明明可以收拾旧山河,朝天阙,但是现如今,他们明明是胜利之师,却胜似败军之寇。
默默地转过身,迎着冷风,林辰微眯着眼,看着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心中无限的悲凉难以掩饰的流露了出来。
“很疼么?”这时,一个冷静但是却略带一丝柔情的声音从林辰的身后响起,他没有转身,默默地看着那逐渐消失的夕阳,看着天边逐渐暗淡的火烧云。
夜九玄走到了他的身边,与他并排而站,她并未看林辰,而是与林辰一般,看着远方的落霞与孤鹰。
一声无奈的叹息从林辰的胸怀中吐露出来,他摇了摇头,如今奸臣当道,报国无门,即便岳忠武精忠报国,但是奈何皇帝还是昏庸无道。
岳忠武是否是忠臣忠将,林辰清楚,将士们清楚,就连满朝文武都清楚,但是他还是要被奸人拖后腿,因为皇帝的昏庸软弱,因为奸臣的甚嚣尘上。
林辰抬起头,叹气,他为山河社稷叹气,为精忠岳将军叹气,为天下黎民百姓叹气。
“呵,叹啥气呢?我只是一个剑修,修炼就够了,通过试炼就够了,这些东西哪轮得到我来指点?”林辰自嘲的笑了笑,回到了帐篷中,默默地坐下,开始修炼起来。
但是状态不在,他的修为又怎么会有所提升?
百般烦恼之中,林辰又拔出剑来习剑,在悲凉的落霞余晖中,林辰的身影就像是一只折翼的大雕,虽然悲凉,但是却已经雄伟,只是,他的剑法中却多了一丝摧枯拉朽的意味。
这也许就是意境,俗称剑意,一种不同于天赐剑雨的剑意,一种附着于剑刃之上,杀人于红尘之中,千里不留行的剑意。
剑意分为多种,那天赐剑雨便是其中一种,而现如今的剑意,却又是另一种。
剑意也可分为获得性剑意与领悟性剑意,天赐剑雨是实体化剑意,同时,也是获得性剑意,那么毫无疑问,现在林辰所领悟的夕阳之剑,便是领悟性剑意。
实体化剑意和加持性剑意到底孰强孰弱?这个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但是林辰也不在意这些,因为剑,能杀人就够了。
虽然他领悟了新的剑意,但是他始终感觉心情沉重,百般烦闷无处化解,只能凝于一剑以横扫千军之势挥了出去,瞬间,远处的荒漠上沙土飞扬,轰炸声震耳欲聋。
“咚!咚!咚!”
如同火药爆炸,林辰的剑意并没有之前的那些那么辉煌,那么花里胡哨,而是多了一份落寞,一份颓然,一份无奈与沧桑。
“这是剑意么?”鹏万翎走了过来,微微眯眼。
林辰把剑插回剑鞘之中,也不看他,冷冷的望着天涯,道:“那又如何?即便是拥有绝世神功,但还是无法左右一场两国战争的胜负,修炼只能杀人不能救人,我修的剑,到底有何用?”
鹏万翎沉默了,他是被派来把林辰抓回去做风雷阁掌门的,但是现在这个状况,他说不出口。
又过了几日,岳将军的兵马便开始往回走,他们本来在战场上还英姿飒爽,热血沸腾的,现在却被迫回朝,脸上难免被一丝落寞覆盖。
就在这士气低迷的一刻,突然间,周围竖起了蛮国的大旗,刹那间,土黄色旌旗迎风飘荡,一个大大的“蛮”字在大漠的苍穹之下飞扬。
“有埋伏!”不知谁大喊了一声,顿时,将士们乱了阵脚。
林辰愕然的看着周围围上来的蛮军,大惊失色,同时,又大感不解,他们班师回朝的路线是怎么暴露的?难不成有奸细?
想到这个可能,林辰的后背顿时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