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青在听雨居已经过了一个星期多了,因为上官璃不受大夫人和备受宠爱的三小姐的待见,丫鬟小厮们比其他小姐便怠慢了上官璃许多,玄青在听雨居倒也轻省了许多,再没提过回玄羽门的事。但听雨居愈见萧瑟。
“小姐……”门外传来一声虚弱的声音。上官璃吓了一跳,一看,竟是秋珏。
“秋珏,怎么了?”上官璃心疼的问道,而秋珏只是微微**了一下,指着腰部。
上官璃立即揭开被汗水湿透了的衣衫,一条殷红的鞭痕赫然在目,腿上有一道醒目的划痕,正汩汩的流出鲜血来。
是谁下了这么狠毒的手,把才十三四岁的秋珏弄得如此伤痕?上官璃泛红了眼圈,厉声问道:“是谁弄的?”秋珏一边**,一便哭哭啼啼地说:“小……小姐,秋……秋……秋珏不能说,若是说了……咳咳……他们……他们不会放了秋珏的……”
玄青一言不发,给秋珏灌下凌霄宫止血灵药——香雪散,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血才渐渐不流了,凝在秋珏已变得丑陋不堪的腿上。
“快告诉我!”上官璃不耐烦的叫道:“是不是上官舞?”秋珏像被电流击中似的呆了,咬着嘴唇,努力点点头。
“我去找她!”上官璃“嚯”的起身,眼里有着掩饰不住的怒意。
“小姐……”秋珏勉强拉住上官璃水绿色的裙裾,强笑道:“小……姐,在……在上官府里,咱们要……学会隐忍呢!”上官璃颇为动容,蹲下身子,温柔的抚摸着秋珏被汗水打湿了的秀发,待秋珏缓缓睡下后,上官璃的眼睛里闪出一抹凛冽的光,她套上雪寒凝华,便要跨出听雨居。
——茜香阁——
上官璃已走到上官舞的居所——茜香阁前,她抬头,茶花竞相开放,却不知上官舞为何如此珍爱茶花,上官璃再看去,茶花虽多,但大都华丽之至,就是上官璃这等不懂茶花的人,也一眼看出,这茜香阁的茶花名贵的并不多。
上官璃轻笑一声,走进茜香阁,却见雕梁画栋,上官舞正斜卧在贵妃榻上,前面放了几本茶花。
上官璃在心底冷笑一声,走近上官舞,笑道:“妹妹倒悠闲,让二姊姊来给你请安了。”
上官舞含笑道:“多谢姊姊,瞧,昨儿我新购得几本茶花。”上官璃只是扫视了一眼这几本茶花,这几本倒是极清雅秀丽的,由粉变白的花瓣晶莹透亮,倒像玉雕的似的。上官璃无视上官舞的得意之色,忽的计上心来,笑道:“嗯,这本茶花的花盆倒是极好,瞧罢,那上面雕的茶花儿真真秀丽!妹妹……”“我是说你看看那茶花!”上官舞怒叫道,忽然愣了,又恢复到淑女的形态,咬牙切齿道:“姊姊,你可知这茶花的名字?!”
上官璃家里花草种类虽多,但素不种茶花,今日看到这白如雪、粉似霞的茶花,倒极像在敏霞宫里看到的“雪皎”茶花,上官璃只好赌上了,笑道:“这必是‘雪皎’茶花无疑。”
上官舞一怔,眸光一冷,嘴边忽然勾起一抹哂笑,眸子里,泛起涟涟碧波,道:“姊姊真是多才。”
“我今天来,不是与你说笑的。”上官璃正色道。
上官舞垂下眼帘,轻轻起身,上官璃道:“怎么?”
上官舞忽然荡漾起一抹媚笑,道:“姊姊还不知罢,爹爹将要南下江南一带,估计秋季才回,后天便要启程。上官府的一切事宜,将全由家母代理。”
上官璃抬头,冷笑道:“那又怎样?”
上官舞拿起一把黄杨木镶玉的梳子,缓缓抚弄这头发,道:“呵呵,姊姊留心些便是了,秋珏丫头,我会送她些金疮药的,不必姊姊费心。”
上官璃神色滞了滞,爹爹一走,上官舞和大夫人估计也要对她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自己,也要注意些了。
上官璃捂嘴轻笑,起身道:“今儿也扰了妹妹半日的神,罢了,金疮药也不必送了罢。”上官舞也忙起身,顶上官璃离开茜香阁,仍是一副大家闺秀贤良温婉的样子,轻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