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璃回到听雨居,仍拿着那块玉牌思索。忽然,荞雪掀帘进来,上官璃恰到好处的隐藏了玉牌。荞雪哧哧笑道:“也不知咱们听雨居有什么好,大夫人房里的昕嬛丫头今儿个又来了。”
上官璃心下了然,便挥手让昕嬛进来。又随口说要吃点心,把荞雪支了出去。
昕嬛款步走了进来。上官璃瞅了她一眼,道:“有消息了吗?”
昕嬛瞅向窗外瞅瞅,见没人,便道:“有了。这个玉牌,是茉蕊的表兄章骏之物。茉蕊与这个章骏私下里有了儿女私情,也未被人发现。又不能从府里幽会,就只是带着这个玉牌来解了相思。”
上官璃摆弄着这个玉牌,暗自沉吟,又道:“这件事,千万不能告诉荞雪丫头,知道了么?”
昕嬛大惑不解,道:“为什么不告诉荞雪姐姐?”
上官璃白了她一眼,道:“若是荞雪丫头听见了,那还了得?还不把茉蕊丫头的皮揭下来?”
昕嬛恍然大悟,捂嘴偷笑道:“那小姐,您就不揭穿茉蕊了?”
上官璃笑道:“自然。”
昕嬛与上官璃相视一笑。上官璃更是欣赏昕嬛这个丫头。
忽然,上官璃觉得,“章”这个姓有点耳熟,忽的想起章凛家的,便问道:“这个章骏与章凛是亲戚么?”
昕嬛略想了想,道:“是,章骏是章凛的侄子。”
哦,原来如此。上官璃勾起一抹笑容。昕嬛见没事了,便起身走了。
殊不知,隔墙有耳,荞雪丫头来给上官璃送荷叶饼,恰巧听到上官璃和昕嬛丫头的一席话。她眼里本容不下沙子,如今,上官璃又偏爱她,离不开她,不免较贵些。今日听到茉蕊的事情,更是怒火中烧。放下点心,就往环绫居来。
去时,茉蕊正暗自垂泪。茉蕊也生得俊俏,哭泣时如梨花带雨、蝉露秋枝。荞雪见了怒气就更加一倍。劈头盖脸就是一巴掌,口中还兀自叫骂着:“下作小娼妇!看我今儿个不打死你!”说罢,拽着茉蕊的头发,又见了一旁的银簪,拿过就是一顿好戳。
翎兰和香织、澜月、潞安都闻声赶来,看见荞雪满是怒颜,茉蕊则趴在地上,已经十分虚弱了,连忙去劝架。可是荞雪在气头上,哪里劝得住?最后,连做粗活的小丫头、厨房的婆子们也闹闹哄哄的挤了一屋子,方才劝住了。荞雪见茉蕊身上满是绛红色的伤痕,心里也隐约有点后悔。
就在众人六神无主时,还是冷静的洛渊赶紧去报告了上官璃。那时秋珏刚刚回来,正与上官璃说笑。听说了荞雪的事,大惊,连忙赶了过来。上官璃先未看茉蕊的伤势,吩咐秋珏拉走荞雪,好好安慰下她。再吩咐洛渊去找郎中给茉蕊看病。遣散了众人。
待到环绫居只剩上官璃和茉蕊两个人的时候。上官璃也不做声,只是看着暗自垂泪的茉蕊。想了想,还是掏出那个玉牌。
茉蕊看到那个玉牌,脸色就唰得变得苍白苍白的,玉指哆嗦着,想要抓住它,但是,还是无力地垂了下去。
上官璃无语。
其实,上官璃对茉蕊的心思,也猜的清清楚楚。只能怪茉蕊丫头,没生在好人家。
上官璃执起茉蕊的手,叹道:“我不会说出去的,但是……今天荞雪丫头这么一闹……你……恐怕凶多吉少。”
茉蕊感激地看着上官璃,竟微笑道:“谢谢小姐……其实我知道,小姐本来就是喜欢秋珏和荞雪的……”
“不是的!”上官璃捂住茉蕊的嘴,轻叹一声,暗暗施展轻功,回到了听雨居。但心情仍难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