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
上官璃披一水绣银丝披风,在香水榭外边赏月边读书。突然,一阵朔朔清风进,伴着听雨居院内桃花香,令人赏心悦目。
上官璃张开双臂,满足得不禁叹息。忽然,一阵“沙沙”的脚步声越行越近,上官璃没睁眼,而是对着月亮慢慢悠悠地道:“程凌哲,出来吧!”
那人低低一笑,走出竹林。果然是程凌哲。程凌哲今日身着黑色金绣锦袍,妖孽的相貌中却足添了一抹邪魅妖娆的气质。
上官璃敏捷的跳下台阶,程凌哲上下打量了一番上官璃的月牙色流苏裙,赞道:“璃璃,月牙色很适合你哦!”上官璃脸就红了,忸怩地瞥了程凌哲一眼,又回到香水榭的贵妃榻上,问道:“你来做什么?”
程凌哲嘻嘻一笑,靠着上官璃坐下,拉着上官璃的袖子闻了一闻,惊奇道:“璃璃,你袖子里有缕很好闻得香味哦!”
上官璃挣脱程凌哲,自己仔细地闻了一闻,果然有股淡雅的幽香,又想到自己曾让荞雪用玫瑰香熏过被子,便笑道:“是了,这就是前些天让荞雪熏的玫瑰绣球香了。”
上官璃见程凌哲不说话,便放下书本微笑道:“你想不想尝尝荞雪在外面买的薄荷糕?”
程凌哲笑疑:“薄荷糕?没听说过这种糕点。”
上官璃起身叹道:“你们皇家自然没吃过这种糕点,”又转身叫道:“荞雪?”
无人答应。
上官璃心下疑惑,又叫:“依依?”
仍然无人答应,只有满园清风竹林在缓缓回应着上官璃。
上官璃遗憾的回头笑道:“丫头们不知跑哪里去了。嗯,不过以后日子还长,总有机会的。”
程凌哲满心欢喜,刚想到:“那……”嘴上却一阵温暖,原来是上官璃捂住了他的嘴。上官璃推了推程凌哲,羞道:“你快走罢,有人来了。”程凌哲这才听到一阵阵的脚步声。深情地与上官璃对望一眼,才跨出围墙。
上官璃目送程凌哲远去后,便整整衣衫,仍作出无事的样子。
“二小姐。”上官璃抬头,原来是大夫人屋里的丫鬟昕嬛。昕嬛瞅瞅四下没人,便悄悄走进上官璃,悄声道:“二小姐,大夫人叫人去听雨居二等丫鬟们的环绫居搜查了呢!我估计现在正在路上。但是,荞雪、秋珏、依依这样的大丫鬟也要搜的,而荞雪姊姊素来……”昕嬛忽然打住这话,不说了。
上官璃长叹一声,道:“荞雪丫头素日来心高气傲,论针线女红她是上等,论容貌也算娇俏可人的。偏偏言语锋芒、就如晴雯似得。少不得得罪许多人。”
回头一瞧,却发现昕嬛丫头一脸迷茫,她揉揉眼睛,拍掉胳膊上的蚊子,疑道:“二小姐……这晴雯……”
“哦,”上官璃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掩饰道:“哦……晴雯……晴雯是在舞花会上的一个小姐。咱们快去环绫居罢!”却兀自偷笑:晴雯!晴雯虽是古代小说《红楼梦》中的名字,但这可是架空王朝!
“嗯!”
* * *
推开听雨居雕花梨木院门,上官璃便打着绣球灯笼跟着昕嬛跨进一条竹林内的石子路。便听莎莎的声音。
终于,两幢绿竹做的小阁便出现在眼前。两幢小阁通过曲廊连接,两阁中间还有一个小小的庭院,栽种着绿竹和一两株桃花。
但,上官璃没时间关注周围的景物了!她一脚跨进环绫居的左阁,眼前,一坐小小的厅堂摆着许多的花草。听昕嬛说,这全是澜月和潞安用自己的月钱置办的。厅堂中的桌椅,是媞缘、茉蕊、霖露置办的。
上官璃再推开厅堂左面掩着的门,原来是一间很大的屋子,屋内设置十分简洁,有五张雕花木床,每个木床都有粉色纱帐、吊顶遮映,地上铺着一张粉褐色地毯,在床的旁边,还都有两个一大一小的木箱子。经昕嬛介绍,这大箱是装衣物的,小箱子是装甚么首饰呐、钱财等杂物的。
上官璃环视一周,发现十分干净整洁。忽然,看到每床被子上都绣了个字。昕嬛赶紧道:“这绣‘潞’字的,是潞安姊姊的床。”。
“绣‘澜’字的,是澜月姊姊的床。”嗯,澜月,她到是个可亲的人。上官璃暗暗思索。
“绣‘媞’字的,是媞缘姊姊的床。”“媞缘?”上官璃疑惑地看向昕嬛。
“媞缘,是听雨居做粗活的小丫鬟们的头儿。”“哦!”
“绣‘茉’字的,是茉蕊姊姊的床。”
“绣‘霖’字的,是霖露姊姊的床。”
上官璃一一翻看她们的箱子,都是一些衣服首饰、脂粉钗环、金银之类的物品。只有在茉蕊的箱子里,发现一个玉牌,上面,镌着一个“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