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青松和大夫人正襟危坐,上官青松脸上一片温和,而大夫人又是浓妆浓抹,上官璃坐在一旁,静静观察着他们。上官蓝也是庶出,大夫人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她还以为老爷要把上官舞许给司徒家呢。
朱门外,传来“哒哒”的马蹄声。上官青松脸上露出几分洞察人心的微笑,与大夫人一起迎了出去。
“司徒兄。”
“上官兄。”
“璃姊姊。”司徒浩宇向上官璃作了一揖,他今日穿一袭暗红金绣袍,风华绝代。果然是人有喜事精神爽。
经过一番客套的虚词后,上官青松和司徒阔远携手入厅,大人们谈笑风生。司徒阔远看向一身月牙白的上官璃,脸上露出惊艳之色:“这是上官兄的二女儿璃儿么?果真是一表人才啊!”
上官青松颇自豪地道:“这正是小女上官璃。璃儿,还不把前日的雪山毛尖奉了上来?”上官璃娇羞一笑,福身道:“是。”便从侍女手中接过青花茶碗,奉与司徒阔远和司徒夫人。
司徒夫人眉眼带笑,拉过上官璃的手。上官璃顺势依偎在司徒夫人的怀里,故意忽略掉咬牙切齿的大夫人,笑道:“今儿,我倒认了夫人为娘,可好?”
司徒浩宇站起来,拍手笑道:“正好、正好,夫人,快认了罢!”
司徒夫人横了司徒浩宇一眼,又宠溺地摸摸上官璃的发簪,笑道:“也是呢!”
这时,侍女娇缦掀开纱幔,笑道:“夫人、老爷,四小姐已在内堂候着了。”司徒浩宇精神一振,便要去内堂看“蓝妹妹”。丫头们都拦着不让进,司徒夫人一把拉过司徒浩宇,急道:“你急什么?蓝妹妹害羞呢!你还想得罪了她不成?”
司徒浩宇只好坐下。上官青松和司徒阔远对视一眼,又相视一笑。
“爹爹。”上官蓝在看到司徒夫人和司徒阔远、司徒浩宇的时候,微愣了一愣。
“蓝儿呀。”司徒夫人温柔地执起上官蓝的手,道:“浩宇性子顽劣,以后,你就要多多费心啦!”
上官蓝羞涩的低下头道:“蓝儿明白。”
司徒阔远哈哈一笑,一挥手,朗声道:“把要送与上官家的那几箱金银珠宝抬到大堂来!”司徒阔远带来的小厮们抱拳道:“是!”
几个镶金黄杨木的大箱子轰隆隆地搬了过来,司徒阔远微微一笑,箱子打开后,一箱金、一箱银、一箱奇珍异宝、一箱首饰、一箱稀奇的瓜果之类的。想必这便是礼金了。
上官青松推辞道:“礼太厚了,这如何使得?”说着便要把礼单退回。司徒阔远又退了回去,道:“以后,还要请蓝儿妹子多加关照宇儿啊!”上官蓝小声道:“蓝儿明白。”
司徒浩宇乐的拍手笑,拉着满脸红云的上官蓝进了内堂。丫鬟小厮们都捂嘴偷笑。送走了上官蓝和司徒浩宇,上官青松便与司徒阔远商量起了吉日。管家李海才笑道:“十五就是好日子!老爷难道忘了不成?”
上官青松点点头,向李海才道:“今日是什么日子?”
“今日是初九。”
双方略一沉吟,一直沉默的大夫人忽然阴阳怪气地道:“我瞧啊,蓝丫头就在十五过门也就完了。”
司徒夫人微微一笑,道:“蓝儿金枝玉叶,哪能受如此委屈?”
上官青松嗔怪地看了大夫人一眼,道:“十五蓝儿过门罢!司徒兄,以后,我们就是亲家了!”
双方又谈了些酒筵嫁妆、礼仪待客之类的事情,大约就是现代的6点多了。双方携手入座,谈笑风生。上官璃、司徒浩宇、上官舞、上官晶、上官琪在内堂坐下,上官蓝因快要出阁所以不能见夫。司徒浩宇见上官蓝没来,便没了心思与上官晶、上官琪说笑。敏锐的上官璃竟在上官琪眼中看到一丝丝的落寞——莫非——
上官璃灵光一闪,不由得打了个寒噤。秋珏连忙拿过绛紫银丝雨纹罗披风来给上官璃披好。而上官璃虽然表面上专注于面前的龙井虾仁,但正在暗暗观察着上官琪。
也许是自己的错觉……那也说不准……
上官璃一惊,手的力道加重,一盘晶莹的龙井虾仁便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被筷子戳的血肉模糊。上官璃心念一动,上官琪和上官晶都在惊诧地看着自己。上官璃尴尬一笑,又故作从容地配合秋珏的整理,席散回房不用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