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王后挑起修长纤细的柳眉,声音透出丝丝尊贵的气息:“炔儿,你也晓得那次的晚宴。不管如何,雪儿反了你父汗的计划。无论如何,她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独孤炔沉默着。母后说的虽然绝情,但他心里也像明镜似的,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前些日子,正是鲜卑极为困难的时候。可巧南诏的大皇子云汛来访,表示了想与鲜卑互通婚姻的愿望。暍带可汗当然高兴了,于是专门为云汛举办了一次宴会,还特意让自己得宠仅次于回雪的婼橘儿为做南诏的皇妃好好准备了一番。
暍带的计划本没有错,但错的并不是谁,而是回雪。她本就是个不服的,认为暍带偏心才不让她参加晚宴。于是她一时气不过,盛妆前去,立马把婼橘儿的风头压了下去。风头是出了,她的目的也达到了,可是呢……
云汛看上了回雪!
这真是把暍带和穆王后给气坏了,回雪是个宝贝,可是有大用处的,他们真是做了一桩赔本的买卖!
那次晚宴后,婼橘儿和回雪也是真正的决裂了。
此时此刻,穆王后心中乱成一团。
回雪是她的女儿,橘儿也是她的女儿,可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回雪就好比那名贵的熊掌,而婼橘只不过是那条鱼罢了。
穆王后偏偏恨起了暍带,恨他怎么这么无能?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好,还当国王?!做梦吃星星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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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王府。
上官璃可还没忘了程凌哲。她费了好大的心机才收拢了太子内务府里的那帮老婆子们,老婆子嘛,肯定见多识广,多多少少知道些关于蛊的事情,再说收拢了人心,在这府里也好办事一些。
暖洋洋的春日,上官璃坐在药炉前缓缓扇着扇子,刺鼻的中药味直冲她的鼻粘膜。她浑身都是汗水,衣服都黏在了身上。但她不敢亵慢,帮着一个荣婆婆给宛云妃熬药。报酬便是——给上官璃提供一个可靠的草鬼婆。
上官璃不懂医术,但多多少少认识些药草,她一闻那气味,就知道是些大补的药材,不禁有些吃惊。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并未特别注意于她。
“绯色,好了没有啊?宛云妃娘娘还等着用呢?!”荣婆如炸雷的声音响在耳畔,上官璃被吓得一哆嗦。
“荣婆婆,好了。”
上官璃把药罐递给荣婆,荣婆婆接过来,似乎很感叹地说:“唉,想太子府以前,宛云妃刚刚入府啊,唉……”
上官璃没有心情去理会荣婆,她转身走出药房。
好热啊,上官璃抚了抚乱发,突然见一个比她穿的还艳丽的女子袅袅婷婷地走了出来。
“嘘,那是玛艳,是宛云妃身边得人,我们还是不要得罪的好。”荣婆不知什么时候突然窜了出来,倒吓了上官璃一跳。
“噢。”
上官璃轻声应了,望着荣婆婆手中散发着热气的药罐,突然笑了:“荣婆婆,让绯色去送吧,绯色正好也想去拜见一下宛云妃娘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