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她几乎是在我出世的时候死的。”程凌哲挑开流苏，看着内阁的精致装饰，“我母妃最喜欢的颜色就是月牙色。”
“呃，这个你说了。”上官璃想了想，“可是你真的是因为喜欢涴空师太才认她做的养母吗？”
“即使她曾经陷害我母妃，可是若是没有阮婉儿，或许现在我根本活不下来。”程凌哲拉起上官璃的手，“跟我进去看看。”
程凌哲走上雕琢五宝的楼梯，楼上也是空荡荡的，一张纹紫檀木的床架子立在内阁，地上铺着花纹繁复的地毯，外阁一张案上放着一把琵琶，上官璃身子发抖，隔着层层粉色鲛绡纱，程凌哲的脸冷漠不已，手，仿佛已经褪去了温度。
指了指那把琵琶：“嗯……你母妃也会弹琵琶？”
程凌哲食指轻点琵琶的面：“你可以来弹一弹。”
上官璃小心地抱起琵琶，那把琵琶分量很重，松花纹的光滑面板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上面雕刻着数千朵娇妍怒放的茉莉花，每品都嵌着一颗五色的宝石，一拨，音色也是十分洪亮。
“璃儿，你弹琵琶的样子很美，很漂亮。”程凌哲眼眸里温柔潋滟，痴痴地看着她。
“可是你见过你母妃吗？”上官璃轻轻低下头，琵琶抱在怀里，渗出一股股凉意。
程凌哲蹲下身子，轻抚上官璃的秀发，唇边绽开笑靥：“璃儿，你知道的。我一向喜欢你弹琵琶的样子。”
上官璃微微受伤，心里想哭。
“别哭，在我心里，璃儿，你应该知道的。”程凌哲吻吻她，伏在她耳边，轻声道：“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1）”
上官璃颤抖一下：“可是，你知道‘蝴蝶为花醉，花却随风飞’吗？”
程凌哲皱起眉头，轻声坏笑：“那你是把你自己比作为花醉的蝴蝶呢？还是随风飞的花呢？”
“呃，”上官璃目光炯炯，“或者，我还是喜欢做花。”
“恩，看来我家璃儿还不算很傻。”程凌哲轻笑，宠溺的摸摸上官璃的头，“可是，我可不愿意做蝴蝶。”
“恩？！”上官璃瞪大眼睛，结结巴巴地说：“那，那你想做什么？！”
程凌哲装模作样地想了想：“唉，我觉得还是做花儿比较幸福一点呢？那璃儿就做蝴蝶吧，若是蝴蝶表现不好，我可是会随风飞的。”
上官璃不好意思地眨眨眼：“我们回婉颖殿吧，你瞧。”上官璃一指窗外，“天都黑了。”
“也是。”程凌哲望了望，拎起那把琵琶便欲走。上官璃赶忙拦住他：“干嘛？”
程凌哲嗤之以鼻：“你不是喜欢吗？给你好了。反正你把你那把琵琶晾出去，我嫌丢人。”
上官璃赶忙拦住：“哼，你嫌丢人，本姑奶奶才不丢人。”停了停：“我那个不是和这个一样吗？”
“去你的。”程凌哲白她一眼道：“你那个琵琶是用紫灵石做的。”
“那又怎么了？”上官璃觉得奇怪。
“瞧瞧这把，是用整个松花玉凿的，镶的是极为难得的七色宝玉。”程凌哲得意。
“可是你才没那么大方跟我哦？”上官璃怀疑地看着他。
“呃，我的确有个要求？”
“什么？不要了！”上官璃把琵琶塞到他怀里。
程凌哲忽然扣住上官璃的肩，轻轻地道：“要求就是——一辈子呆在我身边……”“啊……”上官璃的惊呼尽数吞下，对着程凌哲的温柔眼眸，幸福开心地点了点头。
【1】 ：走出东门，遇到一个女子美丽如香芸，即使是这样美丽的姑娘，也不如我的心上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