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人做事情向来是风驰电掣的,以前处理违约事情的时候是这样,如今送他去留学也是这样。
老爷子对萧逸凡说:“我们出钱送你出去,但是我不希望这成为你在外面花天酒地的资本,我知道这一年你在星光干的很不错,所以我希望拿出你做服务生的态度去应付的将来的学业,因为你一年没有读书,我送你去美国,你要读一年的语言学校才能参见美国当地的SAT去考取美国的大学。你的父亲虽然甘于平庸,但是我知道你不是,将来回来证明给我看吧。”
赵家人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老爷子和李国成来机场送他。他拉着行李箱一言不发。老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再三叮嘱在纽约的机场会有人来接他让他不要太过担心。一切都安排好了。
萧逸凡点点头。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一别又是几年以后才能回来。他有点想自己的父亲。已经一年多没有回去祭拜,还有自己的妈妈,那个原本优雅从容的女人在失去丈夫,儿子远离以后,她接下来的日子要怎么度过。萧逸凡寄回去了自己挣的五万元,这无疑就像是杯水车薪,但是好歹是自己的心意。
飞机起飞的时候,萧逸凡突然很想落泪,这一年发生的一些事情开始一幕幕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云云的笑颜,廉明时而刚毅时而嘻哈的面容,还有冰渣常常对有钱人谄媚,但是对却从来没有欺负过人。还有其他的一些陪在自己身边的人,这些自己一年里的记忆。
萧逸凡想着想着就睡着了。睡的很沉,他是被空姐叫起来的,空姐甜美地声音问他要不要盖一个毯子,睁开惺忪的眼睛,看了看陌生的地方才会意过来自己在飞机上。点了点头,不多一会,空姐递给了萧逸凡一个厚毯子。盖着毯子,萧逸凡又睡了过去。
飞机划过天际,在身后留下了一条长长的云迹,然后一瞬芳华消弭。
萧逸凡从来都不知道当自己全力去做一件事的时候能取得这样的成就,不知道五年前那些在餐厅里嘲笑过自己的人,会不会想到有一天他们会站在同一个高度俯瞰这个世界。
所以,不要小看草根的力量,只要给他们机会。他们创造出来的一大片草地也并不比大树差。
萧逸凡的读了一年的语言学校,在一年很辛苦,很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一年三百六十天,有三百天在吃快餐的滋味。他刚来的时候英语很差,高中学的几乎全部都还给了老师。所以来语言学校自己的基础也决定了自己要在最差的班上课,老师虽然教的很卖力,可是学生还是不配合,那些在国内没有办法念书的孩子都被家长重金砸到了国外,可是要是不好好学,出了一次国只会像是旅游一次一样。
很多次那群富二代都会来叫他去玩,还以为他也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因为放学都会有司机来接他回去。可是萧逸凡都拒绝了,甚至为了尽快摆脱这个班级,他去了熟悉的法国餐馆。Old
**thing是一个法国人开的餐馆,萧逸凡去应聘的时候虽然英语不是很流利,但是他对法国菜和酒水的了解让这个胖胖的法国老头很是惊讶。
他当时激动地抱着萧逸凡说道:“you are a surprise!”
萧逸凡很是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个动作很快递征服了那个老头,然后萧逸凡放学以后就可以来这里帮忙,他可以帮不熟悉菜色的服务员讲解法国菜的历史和配料。以及一些酒水的历史和感受。
就这样他有更多的机会去接触美国的社会生活。这样的开始让萧逸凡兴奋不已。
萧逸凡十四岁的时候和爸妈去英国旅行,那个时侯他对英国大街小巷的古朴和真实格外的陶醉,尤其是那些青砖铺成的街道,篱笆上趴着的花朵,懒懒洋洋地睡在狗窝里的哈哈奇士。那些温柔的东西在他的心底买下了很温柔的种子,所以,他一直希望以后能带自己的妻子去那些大街小巷细细走过。然后一起在夕阳余晖下站在小喷泉下接吻。以前这个希望是云云,后来一直没有人。
现在在美国,时代气息太重了。那些高速的生活压力让这个国家的年轻人都很浮躁。连带着自己也怀念那些英国的物什。那些能让心灵安静下来的东西。
来美国三个月的这一天,萧逸凡放学很早,秋天的美国也很美丽。道路两旁笔直高大的法国梧桐开始有树叶变黄,有时候风吹过就会有树叶簌簌地落下来。萧逸凡穿着一件套头卫衣,胸膛上印着一个很大的米老鼠的脑袋,他穿着牛仔裤和一双耐克的球鞋。一副学生气的打扮,骑着单车风一样地穿过街道,车轮带起的树叶打着旋,萧逸凡在这个秋高气爽的日子心情格外的好,情不自禁地吹起口哨来。
就在他穿过一条小巷子的时候,突然看到一群白人在围殴一个人,本来这种事平时看到这样的事情总是能避开就避开了。许多中国的留学生总是受欺负,种族歧视一样存在在这个看似发达的国家的各个角落。萧逸凡因为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所以很少有人欺负。
萧逸凡的车子已经划过那条巷子一百多米远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情不自禁地停了下来然后迅速调转车头,停在那个地方,然后扔下单车,快速地跑到巷子口的垃圾桶,找出一只不太有杀伤力的武器,冲了进去。
“Stop!”很是气派地喊完以后萧逸凡立刻就后悔了,这都是和廉明学的,打不过就要跑啊,但是这一刻明明知道自己打不过,但是跑也跑不了,还不如拼了!
老子忍你们好久了!我们中国人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萧逸凡这样想着就冲了过去,所幸的是以前在军队里被操练过那么一年,虽然和正规的军人差了很大,可是和一般人打斗还是占便宜的。等萧逸凡和那群百人打了好几百个回合,白人看萧逸凡有几把刷子,自己打下去也会吃亏,就悻悻地走了。
临了还吐了一口唾沫,骂道:“You chinese son of bitch!”
萧逸凡听明白了,但是没有反击过去,自己的体力自己知道,现在要是再打下去自己就真的要挂在美利坚国土上了。
等着那群人走远以后,萧逸凡才爬起来收拾自己,好像有点受伤,衣服也脏了,没办法了,只好向老板请假,赶快回住处换洗,涂点药膏。
“谢谢!”说话的是爬起来的一个中国人,而一边垃圾桶后面还躲着一个女孩。十六七岁的摸样,长的很可爱。她跑过来对萧逸凡这样说着还鞠了一躬。
萧逸凡抬头看了看,真是个漂亮的女孩子,一头短发的及肩,又黑又柔软。看起来如中国古代的丝绸一般。皮肤白皙,一双大眼睛让人觉得很美丽,闪闪亮亮的东西在里面跳跃。琼鼻,淡粉色的唇。总之是一个很美丽的女孩子。以后一定也是个能让男人拜倒在石榴裙下的女人。或许是在星光见惯了各色的美人,没有太多的惊艳,所以没有太多理会,萧逸凡就起身走了,自己不是什么英雄,也不想惹麻烦,今天会帮助他们纯属是脑子发热。
被打的男孩子叫卢珈,女孩子叫林玲,两个人是表兄妹。来美国才一年多。林玲很漂亮,所以有很多人都想追她,但是她很排斥,拒绝了所有人,有一天惹了一个国内有权势人家的少爷,所以,那个人花钱请了白人来欺负林玲,恰好这一天卢珈和林玲在一起才没有被别人欺负了。但是卢珈却被打的很厉害。
林玲扶着卢珈回去的时候,房东太太是个很和蔼的美国老太太。大家都亲切地叫她亲爱的史密斯太太,史密斯太太看到卢珈被人揍成这样,很是惊讶地问道:“卢珈怎么了?”(以下的对话里都不会出现英文,我都给翻译过来了!)
“我们被人欺负了,他们想要欺负我,但是我哥哥为了保护我所以被人打了!”林玲这样说着,眼眶不由地红了。
“哦!真是不幸!快扶他上楼去,我去那药膏来帮他涂!”史密斯太太跑去那药膏了。卢珈被林玲扶上了楼。
待安顿好卢珈,林玲才安静地坐在小板凳上看着美国宁静的郊区,想着那个见义勇为的男生,他没有开口说话,所以自己连他是不是中国人都不知道。只是他的样子真的很像,可是这里也有那么多的华裔。所以也不一定。如果能再次遇见该多好。
“我亲爱的孩子,你在看星星吗?”史密斯夫人坐在了林玲的身边,将林玲抱在怀里,用那双粗糙和长满老年斑的厚重手掌抚摸着林玲柔软的黑色长发。
“是的,史密斯太太!”林玲偎依在史密斯太太的怀里,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有外婆的味道。真温暖。
“今天真是太危险了!愿上帝保佑你们不要再遇见这样的事情!”史密斯太太说着用另一只手在胸前划着十字。以此来祈求得到帮助。
“今天我们遇见了一个年轻人,他帮助了我们,只是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他没有留下什么信息就走了。我想和哥哥去和他说声谢谢!”林玲说道。
“哦!那真是个好孩子!你们会相见的,上帝总是仁慈地安排着一次又一次的相遇。说不定你们会是一对哦!”老太太很是开心地说道。八卦的摸样很是可爱。
林玲脸红地钻进了史密斯太太的怀里。
月色正好,星光闪耀。林玲岁月安宁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