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了一家名为“草根旅社”的店前停了下来,萧逸凡对女孩说道:“就这家吧!这家旅馆看起来很安静,挺不错的!”而且还有一种让人安心的感觉,主要是在外面看来,严严密密的样子,没有泄露隐私的担忧,虽然喜欢但是还是不能低估外面世界的人不断想要对自己使坏的心思。女孩没有什么意见!便走了进去。
这是一家很普通的旅馆,正厅不算大,但是物品摆设的比较的整体干净,老板娘正在埋头噼噼啵啵地按着计算器,脸上愁云惨淡的摸样,让人觉得分外担忧。萧逸凡和女孩俩人走到吧台前,老板娘见萧逸凡和女孩走来,连忙的上前迎接。一脸的忧心忡忡变得更加严重,但是还是强打起精神看着来人迎了上去。
“老板,还有什么样的房间?”萧逸凡问道。
“对不起,今天的房间全满了,你还是换一家吧!”老板娘赶紧的迎上前来抱歉的说道。
“啊?那就换一家吧!”萧逸凡没有多说话。
就在两人走后,那个原本满脸都堆着笑容的老板立刻拉着脸喃喃自语:“这段时间扫黄这么严重还来开房!丫的活腻了,老娘还要生活呢!”说完啐了一口唾沫,然后又回到柜台上噼噼啵啵地按起计算器来。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萧逸凡一连找了三家旅馆,都没有房间,萧逸凡尴尬的看着女孩,女孩也很无助,两人漫不经心的走到了S城的市广场,找了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方坐了下来。
时间还早,太阳有些毒。萧逸凡虽然拉着云云坐在一处比较偏僻凉爽的地方,可是炎热的气流还是无孔不入地钻进他们的身体里。周围开始不断地升温。
广场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每个人都在忙碌着自己的事情,而他们都是一些平凡的人,有着自己的平凡的生活,而萧逸凡虽然是一个平凡的人,却如今再也不能像一个平凡人一样平凡的生活,哪怕是简简单单的生活,萧逸凡在以后将来的日子里都要过的比平凡人更要谨慎。
“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萧逸凡收回思绪对女孩说道。
“叫我云云就好了!”
“不错,名字和人一样,都是那么的漂亮!”
“你为什么要干这一行呢?难道你不知道干这一行是很伤身体的!”
“这个我知道,我又不是专业的,这只是我的兼职,而且这是我的一次呢!”云云嘟着嘴,有些委屈地申辩道。
“第一次?”
“对呀,因为我的钱包丢了,没有住的地方了,也没有打车去学校的钱了,所以???”女孩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萧逸凡看着这个女孩子,知道她的经济条件一定不是很好,所以才出来卖。如果是好人家的女孩子,有些家庭基础的,谁会忍心自己这么漂亮的女人出来做会这样的事情。
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
哎!说起来真是好不凄凉。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萧逸凡想起了刚才在车站女孩喊自己的名字的事情,便郁闷加好奇地问道。
女孩眯着眼睛笑着从萧逸凡的背上撕下一张纸条,拿在手中在他的眼前晃动,并且笑道:“你自己看看啊!”
萧逸凡从女孩的手中拿过纸条,纸上写着——“我是萧逸凡,我是坏蛋!”看到这张纸条的萧逸凡一下子恍然大悟,心里也不由地苦涩了起来。原来是自己在H市的车站,夏微微在跟自己恶作剧啊!
“你真的是坏蛋啊?”云云的目光充满了促黠的味道。
“坏蛋?”萧逸凡没有回答,只是给了女孩一个微笑,从这个微笑中,女孩可以断定,萧逸凡不是一个坏蛋,只是坏人是分很多种的,女孩不敢断定面前的这个男孩是不是她想的那个坏蛋。
“那你有没有女朋友啊?”女孩问道。
“女朋友??”萧逸凡情不自禁的苦笑道:“女朋友这个词现在对于我来说已经不存在了!”
“哦……”云云了然地应了一声,然后不再言语,突然两人之间弥漫出一种很是尴尬的气氛。萧逸凡想起自己和云云出来的目的,突然不知所措起来。
而云云看到萧逸凡不时地拿眼睛偷偷看着她,她想起自己还未和男子那样过。也不由地红了脸。
就这样,两人都尴尬地不言语了。
“我带你去个地方吧!”云云突然出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但是…但是…你要付公交车的钱,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
云云说完就不好意思地不说话了。
“好啊!”萧逸凡笑着说道。因为这个笑容扯的太过僵硬,萧逸凡满口的大白牙露了出来。在太阳底下泛着微微的白光。看得云云一阵晕眩。
于是两个人冒着烈日,在离车站不远的地方等公车。这个夏天S城真的很热。放佛太阳掉在了市中心。巨大的热浪随着汽车带动气流,席卷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萧逸凡看到周围有人发传单,于是跑过去要了几张,飞快地折了一把扇子。塞到云云的手里。然后很是别扭地张望公车的方向。一边看一边还说:“怎么还不来!真是的!”
云云看着发粘的手里突然出现的扇子。心里微微觉得苦涩,鼻子有些发酸。她使劲晃了晃头,放佛是要将热浪冲晕的脑袋重新恢复清明。然后自嘲地笑了笑。拿着扇子使劲扇起来。
不多时候,公交车就来了,萧逸凡冲在前面,赶紧跑上去占了两个座位。然后云云上来的时候,萧逸凡边笑边用手抹了抹车座。用目光示意:很干净的!快坐吧!
云云冲着萧逸凡笑了一下,然后两人便沉默了。
云云知道自己出现在那件美容美发所的真正原因。只是告诉萧逸凡的拙劣借口显然让这个看起来吊儿郎当,其实内心还不坏的大男生信以为真了。
其实云云是城北一所专科学校的人。现在的人有很多都是做那行的。自己虽然见识过这样的事情,甚至自己的身边都有同学让她当也帮着介绍生意。但是自己当初是非常厌恶抵触的。可是时间真可怕,当然与其这么说还不如说女人的虚荣心更可怕。
来S城前,云云一直生活在四川深山的一个叫牧耒的小村子。本来像自己这样的女娃子早早就应该辍学在家看弟妹。下地干活。补贴家用,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云云就是和所有人都争一口气。一定要走出大山,一定要去外面。最后,她还是出来了。虽然代价是曾经的她不惜当着自己老父老母的面喝了农药。
她如今来了这个城市,读着这个城市里最烂的学校。看着这个城市最烂的地方。所有当初的孤勇都成了齑粉。被吹散,被嘲笑,被放弃。
她也是爱美的,女孩子谁不爱美。可是没有钱什么都干不了。自己也想过去打工,可是当她说出自己的学校,迎来的都是冷嘲的面孔,那些打工的名牌大学的本科生,在看她热闹的时候都是嗤笑的嘴脸。她在那个餐馆很是狼狈地走了。后来虽然还是有人要她,但是无非都是些老色鬼。无非就是垂涎自己年轻的身体,美丽的面庞。后来她再也没有出去过。因为自卑,她也鲜少出去逛街。即使出去了也没有多余的钱去买东西。
最后击破她心理防线的是同宿舍的杨芷,因为她出去卖,所以身上穿的都是时下最流行好看的衣服,用iphone,不惜花五六百去做一个好看的发型。听说她的长期顾客有一个很体面的老板,总是隔三差五地给带她去深海广场顶端的星光吃饭。星光云云去过一次。
只是站在那里的人都是香槟美人,筹光交错。而自己是一个应聘者。并且这看,也只是匆匆一瞥。因为服务员看到她问明原因后很快便有人带她离开了大厅。看着领她的人那种慌张和不屑的眼神,云云知道自己身上洗的发白的棉布衣又被嫌弃了。心中刺痛。
后来是猜测中的没有应聘上,因为要交培训费,要交押金。这些云云都没有,有的只是一张好看的脸蛋却是没有多大的用处。
云云最终做决定是在杨芷的引诱下做的。那一天杨芷说,你要是同意去我表姐的发廊,我保证你以后一个月能赚一两千。云云从小山村里来,一两千可是家里一年的开销啊!
云云但是头脑一热就答应了,然后就出现在了那件发廊,遇见了萧逸凡。现在坐在公车上,从窗户里吹进来的风稍微让云云恢复了一些理智。
对自己的决定隐隐有些后悔,但是抬眼望着这个城市的繁华艳丽,自己的心,却也还是在摇摆的。
云云不由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