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雪在黑漆漆的林中不知跑了多久,所幸这座山并不是特别大,暗夜里走路也未觉得有多么不便,就这样不知不觉中就走了一个时辰。令她很奇怪的是微之并没有追上来,甚至连几句挽留的话也没说,就算是自己当时走的太急了,但至少也应该有几声呼喊吧,不知昨天是谁一口一个朋友不可以分开彼此??????
还是世态炎凉,一旦遇上危险,大多人想的都是如何自保,又如何还能顾上别人,何况自己还是这样一个随时会爆炸的危险源。想到这飞雪不禁轻笑,世间人不过如此,不与夏虫语寒,不与曲人语道,人在江湖,冷暖自知。
飞雪感到有点冷,现在已是近凌晨了吧,一路上这片树林比较安静,这估计也是因为临近集市的原因吧,飞雪便背着自己的行囊,靠在一棵树上缓缓坐下,但心中始终不放心,或许这是多年的职业病了,无论身在何处始终感到不安全,力求做到完美,确保自己不受到任何伤害。
她取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天蚕丝,在周围的树上围上两圈,这样自己就被维护在了中间,不论是人是兽,只要一碰到这天蚕丝它就如同锋利的刀剑,再加上它细小的几乎看不见,无意间便可伤人于无形,而一个小惊动的瞬间飞雪便可醒来。
部署完后飞雪才感到实在累,便靠着中间的树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天已亮了,阳光透过稀稀疏疏的树叶照射在地上,像一片片闪闪发光的鱼鳞,清晨的林间空气也很好,飞雪不禁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气,收下天蚕丝便开始接着走。
当走出来时,飞雪也不禁愣住了,面前是一片碧绿的湖,不,是一面平滑的镜子,阳光照在上面闪着粼粼波光,湖边的草坪一望无际,还有一行行的树,正值春天,地上落满了粉色的花瓣,像极了浪漫的樱花,这一切不禁让她看出了神。
转身向右边走去,抬眼发现不远处的树上坐着一个白衣飘飘的男子,却是背对着的,看不清面貌,随着花瓣的飞舞,白色的裙袂也随着风在颤动,就像一幅美丽的画卷。
飞雪轻轻的向那边走去,不想惊扰了这幅画。待自己离那人还有十步时,白衣动了动,被风吹得鼓了起来,只一瞬,墨黑的发丝轻扬,白衣人已倒挂在树枝上,双手抱在胸前,带着戏谑的笑小心的咬起了地上娇艳的一片花瓣,春光明媚,男子眉眼如画,唇红齿白,如同从画中走出来的仙人,这容颜令世间大部分女子都黯然失色,就像是一把明媚的剑,让人移不开眼的想要去接近,却又不知道他究竟是如同身上的白衣一样纯然,还是只是一瓶甜美的毒药。
似是那男子也感觉到了飞雪的眼光,身形一跃,轻轻的落在了地上,生怕踩到了地上无辜的花瓣儿退到了较为干净的树下。这时飞雪才看清了男子的脸庞,越看越觉得这个男子自己似曾相识,却又有哪里不对。
“这位姑娘,不知为何老盯着在下看呢?”男子说完还不忘宛然一笑。
飞雪心头一震,“我本是男儿郎,为何如此侮辱我?”飞雪故意露出生气的样子,在古代应该人们都很在意自己的性别,特别是这种说男子像女子的,所以飞雪夜说的理直气壮。
“真的?”说着男子眉一挑,露出极大的不信任,“恐怕不是吧,我一眼就能把人看个明白,所以从来没人能够耍我。”
“难道你就这么自信自己没有一次看走眼过??那我告诉你,这一次你看走眼了。”飞雪说完就想离开,这个男人不是个好惹的主。
可偏偏他就追上来了,“我敢打赌,你绝对是个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