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宫里人眼太杂,飞雪只好选在宫里防备较弱的半夜出去,她一直坚信“小心使得万年船”,穿上了夜行衣,没有再将自己化妆成那个样子,因为对于他那样没必要。
想了想自己白日向别人打探出来的七阿哥府,在心中将路线默默想了几遍,就从微之的房间小心翼翼的出来,这几日他一直与微之住在一起,这也算是公主对她的厚待吧,可是未想到这个无意间带回宫的男子却是与微之有关系的,还要帮她的驸马逃脱,世间事无法预料,或许是机缘巧合,或是上天早已设定。
门前的守卫比其他阿哥府的要少很多,飞雪没花多少力气便潜进了七阿哥府,直接向他的寝宫奔去。飞雪轻手轻脚的打开门走了进去,屋里很安静,安静得出奇,飞雪缓缓靠近巨大的雕花木床,凑着月光才看清床上被子下垫的是枕头,难怪飞雪感到奇怪,刚才就该感觉到这里静的甚至连人得均匀呼吸声也没有。
飞雪心想不好,转身就向门外闪去,刚走出几步,一个身影从院中的树上闪下,转眼剑已架在了飞雪的脖子上。
“你,想干什么?”萧尘对着眼前的黑衣人,脸上没有表情,声音冷得像冰。飞雪愣住了,他的表情完全和萧尘执行任务时的表情一样,就连那没有温度的眼神也惊人的相似,那眉眼,那紧抿的嘴唇??????无一不在向她叫嚣着他就是萧尘,那个前世唯一真心待自己的人。
“你不想活了吗?”萧尘的声音软了软,看见眼前这个人眼中的悲伤和痛楚,不知为何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慢慢将手中的剑放了下来。
飞雪这才发现自己已站在了他的面前,手正放在他的脸上,飞雪忙抽回了手。
“我是专程来找你的。”飞雪说着便将面巾取了下来,萧尘一见是她,脖子上还有刚才在接近他时被剑划伤的学,拉着她的手回了寝宫,再将门紧紧关上。
“你怎么来了,而且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要是刚才我的剑再快一点,你的命就没了。”萧尘一边责备的说,一边给她在医药箱里找药。
“我今天来找你有事,你能告诉我,微之中的是什么毒吗?”飞雪丝毫不顾及脖子上的伤,那对于她来说或许根本不算伤。
“是伽南公主的驸马吗?难道你当时也在?”萧尘先将她的伤口轻轻擦干净,然后覆上一些药,完全和刚才拿剑指着她的人判若两人。
“嗯,我在场,只是站的很远。你还没告诉我他中的什么毒。”萧尘正在她的脖子上轻轻地缠上一层纱布,“你不能给我缠纱布,这样太明显了。”
“不会,明天早上你便可以将它取下来,伤口明天应该好的差不多,还好伤口不深。”缠好后萧尘起身深呼了一口气,似是刚才很紧张,缠完才轻松下来,“你为什么这么在乎他,为了他还半夜闯到我这来?”
“他是我的朋友,我不能看着他就这样白白死去。”飞雪说完突然想起了前世的自己,又有多少无辜的人死在了自己的手中,这双沾满鲜血的手啊。
“有个真心朋友真好。”萧尘看着窗外的残月,飞雪竟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丝落寞,不禁有些心疼,前世自己身为杀手孜身一人,对人对物被告诫不可投入太多感情;今世他贵为皇子,身处深宫,勾心斗角,不得安宁,随时与他人和善以待,却不知谁会在背后捅你一刀,似是到处是朋友,但真正的朋友始终只有自己一个。
“萧尘,我当你的朋友如何?无论何时你需要我,我都会出现在你身边陪你。”飞雪走到窗前认真的对他说,在心中同样也发誓此生会保护他,就像他前世保护她一样。
“好,那以后我一吹箫你便会出现在我面前?”飞雪看着他充满期盼的眼神重重的点了点头,“那你叫什么名字?”
“你以后就叫我后简。”
“后简,我发现你和上次有点不同。”
“嗯?这怎么说。”飞雪说完便知晓了,自己上次是把自己涂黑了的??????
“你比上次更像小白脸了。”迎着月光,飞雪的脸在月下闪闪发光,明显上次是故意将自己涂黑的,现在这张脸和薇薇简直像极了,让人怀疑她是不是薇薇的孪生姐妹,但丞相府只有一男一女,儿子现在正是一名将军,萧尘也是见过几次的,“后简,你家人有没有对你提过你有一个孪生妹妹或是姐姐?”
“没,我父母常年不在家,但我从未听他们提过有这样的事。你怎么会突然提这个问题?”
“哦,我只是想后简长得如此俊秀让人移不开眼,如果有一个和你长得一样的姐妹的话,我一定要娶她为妻。”萧尘戏谑地说道,但脸上尽是认真的表情,侧脸在月光下显得轮廓分明,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不禁令人动容。